冬景春华: 12、Chapter 12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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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

    温澄惊诧:“怎么会是陈蓦先动得手?”

    问这话时,他们已经走到调解室门口,推门进去,看见隔着桌子坐在陈蓦对面的宋景行,刚刚问出口的问题,温澄已经知道答案。

    这场冲突说到底其实跟温澄有关。

    虽然陈蓦之前没见过宋景行本人,但是在国外那几年,没少见温澄盯着那张旧照片发呆,能一眼认出宋景行也在情理之中。

    他是温澄的好朋友,陪着温澄熬过最绝望的那几年,如果说温澄对宋景行情感复杂,爱怨交织,那陈蓦对宋景行便只有仇怨。

    因此,认出宋景行后,陈蓦的拳头落得没有一点迟疑。

    陈蓦和宋景行的争执因温澄而起,fred找来温澄,误打误撞找到了能解决问题的系铃人。

    于是双方调解进度飞快。

    办完手续,民警同意他们离开。

    fred心疼地搂着陈蓦往外走,等车时,温澄凑过去,借着路灯看陈蓦脸上的伤。

    宋景行和陈蓦都是斯文人,以前也没怎么打过架,这一架属于菜鸡互啄,打得并不凶,伤都是摔到地上造成的擦伤,倒是不严重,只是渗着血丝,看着吓人。

    温澄感到愧疚:“对不起,伤口疼不疼啊?”

    “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打的我。”

    “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去招惹他。”

    陈蓦拉住他的手晃晃:“宝贝儿,我这是给十六岁的你报仇了,以后咱们就彻底翻篇了,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别再拿别人的错惩罚自己。对吧,fred?”

    他扭头看fred,虽然擦伤的脸颊显得狼狈,可眼睛依旧闪闪发光,在爱人身边,他还是快活得像一只等着被夸奖的小猫咪。

    说话间,一束灯光由远而近地打来。

    他们打的车到了。

    fred和温澄小心翼翼扶着陈蓦上车。

    关上车门前,fred回头看了眼不远处孤零零立在灯下那道瘦高的人影,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温澄:“温,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温澄婉拒了他的好意,替他关上车门:“我自己打车走,你快带陈蓦回去,记得给他的伤口消毒上药。”

    看着汽车的尾灯消失在道路尽头,温澄收敛起脸上轻快的笑意,深吸一口气,转身朝路灯下的人走去。

    路灯下站着的是宋景行。

    他倚靠电线杆低头站着,一只手撑着电线杆,一只手虚虚抵在腰腹之间。好像知道温澄会回来找他,他从派出所出来就没走,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等着。

    听到脚步声近了,宋景行抬起头,光影之间,他的脸仿佛没有底色,被路灯渲染成温暖的橘黄。

    也许是因为太过疲倦,也许是因为夜色太深,他抬眸朝温澄看过来,眼神痴钝,眸光微微涣散。

    温澄气势汹汹地过来,抱胸站在宋景行面前,是一种戒备防御的姿态。他开口冷声质问:“宋景行,你到底想怎么样?”

    宋景行的反应有些迟钝,黑长的眼睫颤了一下,偏过头去,闷闷咳嗽几声,顿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声音暗哑:“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刚刚在调解室里复盘过事情的经过,温澄听着他的道歉,越发觉得这场误会可笑:“因为误会我跟陈蓦在一起,看到他跟fred亲近,就觉得他背叛了我?”

    温澄盯着宋景行冷笑:“别说我跟陈蓦只是朋友,即便我跟陈蓦真的有什么,他也真的背着我勾搭了fred,你又是我的谁?我们很熟吗?你有什么立场替我出气?”

    如今的温澄说话夹枪带棒,不是八年前能比的,一开口就噎得人说不出话。

    宋景行没有说话,抵在腰腹间的手用力得手背都浮起青筋,他的脸色越发惨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动了一下,却没吐出一个字,喉结滚动,像是把想说的话又通通咽了回去。

    夜已经很深了,温澄不想同宋景行继续纠缠。

    不仅是今日不想同他纠缠,从今往后都不想同他纠缠了。

    温澄松开抱在胸前的两条胳膊,轻轻垂落到身侧,收敛起剑拔弩张的气势,倒显得接下来的话更为诚恳真挚:“宋景行,你要怎么为难我,我都无话可说,但请你不要打扰我的朋友,算我求你。”

    “我没想要为难你。”宋景行身子一晃,仓皇伸手,拉住转身欲走的温澄。

    扣在手腕上的手指凉得吓人,温澄像是被宋景行低凉体温冻住了脚步,一时竟迈不开步子。他只能顿在原地,听宋景行继续说下去:“告诉我,在国外那几年,你发生过什么?”

    在国外那几年……

    发生了什么……

    温澄身体一僵,脸色一白,抬眼看他,僵硬地开口:“陈,陈蓦跟你说什么了?”

    “他不肯细说,他只说你在国外过得很不好,说让我不要再招惹你。”宋景行的声音里透出颓然无力,“小澄,告诉我,那几年到底发生过什么?算我求你。”

    温澄闭了下眼,像是松了口气:“我在国外发生过什么,跟你没有关系。”

    “是我把你送出去的,怎么会跟我没有关系?”

    “是你把我送出去的,你当初把我丢得远远的,不就是为了不再跟我有瓜葛?”温澄甩开宋景行的手,“你现在已经如愿以偿,没必要这样惺惺作态!”

    什么丢得远远的?

    什么不再有瓜葛?

    什么如愿以偿?

    什么惺惺作态?

    不对!温澄说的不对!

    温澄的话在宋景行耳边炸开,犹如惊蛰那日的春雷隆隆作响,震得他耳畔嗡鸣。

    他猝然抬头,拧着眉头看温澄,眼中是困惑和惊痛。

    他怎么会这样想?

    他这些年都是这样想的?

    怪不得他要躲要逃,要把他当做陌生人。

    “小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得好好聊一聊。”

    宋景行急急忙忙往前迈出一步,向温澄伸出手去,他一心想要重新握住他的手,将人禁锢在自己身边,将两人天各一方的这八年说清楚。

    可温澄不想聊起这段过去,怕被宋景行捉住,一心只顾着避开。

    于是,宋景行伸出的手落了空,身子失去了着力点,摇摇晃晃地向前倾倒下去。

    温澄躲得太远了,发现不对劲想要伸手去将人扶住,已经来不及,只徒劳地握住一缕风,眼睁睁看着宋景行重重摔在地上。

    很久很久以后,温澄听他们细细说起宋景行生过的病受过的苦,才发现,他一直离他太远,在他撑不住倒下时,几乎没一次能稳稳将他接住。

    他口口声声说爱他,到头来却总是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宋景行!”温澄惊呼出声,快步过去扶起倒伏在地上的人。

    宋景行攀着他的手臂,挣扎着坐起身。不知道他伤到了哪里,疼得闷哼出声,连呼吸都是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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