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他为何那样: 2、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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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接过来茶杯时,五指轻轻收拢,像一朵莲花瓣一样拢住杯身,就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就让北渚敏锐地感受出连赵敬时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的优雅与矜贵。

    这人是肃王府下人?谁家下人这样??

    赵敬时喝完了茶,老实地躺了回去,问道:“不知大哥如何称呼?”

    北渚报了名字,下意识远离了这人一些:“公子才是太客气,来者便是客。主人不在,小的当然要照顾好您。”

    赵敬时倒没把他的动作放在心上,而是细细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北渚……哪两个字?”

    “《九歌·湘君》。”北渚缓缓道,“朝骋骛兮江皋,夕弭节兮北渚。”

    “九歌。湘君。”赵敬时眉间快速一皱,一丝疼痛的情绪划过的很快,似雪泥鸿爪,转瞬间就消散不见了,只有一句清幽叹息,“你家大人好风雅。”

    *

    纪凛这一忙,便忙到了月上柳梢头。

    他去了宫中才知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从仵作验尸的结果来看,耿仕宜死在放火之前,连带着他左拥右抱的妓子与小倌,均是被人一击毙命,连挣扎都来不及。

    而那个时刻,身穿黑衣的那名刺客应当正在前厅斡旋,来不及跑到荷花池那么远的地方。

    那便只剩下那个身作仆从打扮混迹人群中的人了,可昨夜捉捕时人太杂乱,死亡的仆从也很多,哪怕找到了一个黑纱缚面的小厮,却也从他身上无法判断究竟是不是那个刺客本人。

    纪凛坐着轿子回家,一闭上眼看见的还是新太子靳怀霁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

    纪凛其实最不喜欢与靳怀霁打交道,那人虽然生得相貌堂堂,但眼角眉梢总像含了一丝刀光般,阴测测的令人不舒服。

    “听说纪大人昨夜伸出援手,救了我家一个下人,作为主子,本宫理当感谢纪大人。”

    靳怀霁有一双狐狸似的眼,笑起来一分真心都不达眼底,只薄薄地挂在面上:“只是,本宫好生好奇,昨夜怎么就那般巧,来时刚好着火,又刚好有人向你求救呢?”

    纪凛不语,靳怀霁却没有停下。

    “纪大人,本宫知道,你是清流,不攀附于任何一方,但本宫总觉得,你好像格外讨厌本宫。”靳怀霁手中的折扇敲了敲纪凛胸前绣的那只鹤,“这样的情况下,你居然还能善心大发地救人,本宫着实钦佩。”

    “当然了,本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大理寺卿遇害一事,兹事体大,本宫还是觉得,要不把那个受伤的下人与我府上昨夜当值小厮一起,一并交由三法司审问,想想这样办,是不是比较好呢?”

    纪凛终于开口:“三法司会审是何等惨烈,当值的小厮那么多,上天尚有好生之德,昨日还是殿下大喜的日子,今日就非要血流成河,难道不觉得晦气吗?”

    靳怀霁若无其事地看着他,纪凛冷肃道:“重刑之下,必少真情;盛怒之下,决多冤狱。查案是要紧,但牵连那么多无辜之人,于谁都不利,此路,殿下还是细想想的好。”

    “纪大人果然是体谅众生疾苦的好官。本宫受教了。”

    靳怀霁笑眯眯地将话锋一转:“不过纪大人如此字字铿锵,到底是为了本宫府上与你素未谋面的众多仆从,还是为了那个留在纪大人府上的下人一人呢?本宫竟记不得他是哪个了,何德何能,竟让纪大人如此偏袒。”

    轿子缓缓停下,车夫在外头轻声唤,到家了。

    纪凛睁开眼,回忆尚未褪干净,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冷肃又无情,渐渐消散在夜色里。

    “臣没有偏袒,只是人是我救的,伤得很重,还没醒来。上天有好生之德,臣亦不是半途而废的人,既然救了,那便要管到底,待他好转,臣定会细细审问,若真的有问题,臣绝不姑息,必定亲手扭送三法司,还耿大人一个公道。”

    屋内灯影幢幢,赵敬时纤弱的影子在窗户上落下一道剪影。

    纪凛没有立刻回屋,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伸手按在那道剪影的轮廓边。

    里面北渚在和赵敬时说话:“这篇就是《九歌·湘君》,第一句是,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

    纪凛呼吸一滞,半晌,赵敬时的声音轻轻响起。

    “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

    意思是,你犹豫着不走,是因谁而留在了那片水中沙州?

    扣在窗户上的手骤然发力,将那剪影戳出扭曲的弧度,纪凛几乎都要盯出血来。

    赵敬时清越的嗓音和某个记忆深处的声音重叠,只不过那道声音远比赵敬时的嗓音要明媚,仿佛银装素裹的天地间,落下了一道冬日暖阳。

    “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那声音带着笑,“可我这不是来了吗?”

    是你吗?

    是你回来了吗?

    纪凛推开门,梦境在看见赵敬时那双微微上挑的眼尾时破碎。

    北渚行礼:“大人。”

    赵敬时刚想起身,又被纪凛用一根手指戳了回去。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何时到的肃王府?”纪凛用手指抵在他的锁骨上,“你只要告诉我实话,不管真相是什么,你这个人,无论是皇帝还是肃王要你,我都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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