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主公他追悔莫及: 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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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算是点点人气?

    可没想到,这些,在他眼中,是不可触碰的禁忌。

    屋中气氛凝滞如霜,谁也未再言语。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轻咳。

    是姬阳的亲侍越白,他本是为姬阳送信,见气氛僵冷,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开口道:

    “夫人若不知情,属下斗胆一言——”

    “都督这屋子,原是东阳侯……也就是都督父亲的旧居。”

    “那年都督从凉州逃回,回到丰都时,错过了东阳侯的最后一面。”

    “侯爷下葬后,都督便搬进这屋,说是让一切都保持原样。”

    话音落下,室内陷入死寂。

    姜辞怔怔地望着他,良久,垂下眼帘,轻声道:“是我多事了。”

    说罢,她轻手轻脚收起花瓶,将那几枝白花连同小香,悉数抱入怀中,一一撤去。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这屋子之所以冷,不是因为没有温度,而是姬阳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怀念着自己的父亲。

    是她唐突了。

    平阳侯府,初夏时节。

    长廊映日,绿槐摇影,一辆饰银描朱的马车缓缓停在朱门前。

    姬夫人被下人搀扶着缓步而出,腰背挺直,神色威仪不减,随行婢女扶着她走入府内。

    门房早已通传,平阳侯府上下已然迎出。

    “阿姊。”平阳侯亲自出门相迎,鬓发虽添了些许霜色,仍难掩昔日勋贵之气。他身后站着的,正是平阳侯夫人,眉眼温润,一见姬夫人便笑着行礼。

    “难得阿姊亲自来此,府上蓬荜生辉。只是不巧,辰哥儿近日染了风寒,未能出迎。”

    姬夫人闻言,眉头微蹙:“我正是听说辰儿染病,这才急匆匆赶来。”

    几人言语之间,已进了花厅坐下。

    平阳侯亲斟一盏茶递给姬夫人,道:“不过阿姊,你这一来倒也奇了,东阳侯府刚娶了媳妇,怎的你身为长辈不在家照应,反而独自跑来?”

    平阳侯夫人也温声笑着道:“可不是嘛,我听说你家子溯大婚不过数日,这新妇进门,要学的可多着呢。”

    姬夫人闻言,也笑了起来,眼底却藏着几分笃定。

    “其一嘛,自然是来看辰儿,阿姊我这几年身体大不如前,少有探望,如今得空,理应走一趟。”

    “其二——”她轻轻放下茶盏,声音沉静有力,“是想给那丫头一个机会。”

    “子溯的性子你们也知道,冷心寡言,轻易不肯认人。我本以为,这段婚事不过是权衡利弊的筹码,谁知那姜辞倒比我想得要沉稳明理,处事得体,不怯事、不躲事,为人性格也好,我越看越喜欢。”

    “所以,我想着不妨趁我出门,让她真正独自挑一挑担子。若能镇得住府中众人,那她未来就真能担得起东阳侯府的主母之位,毕竟子叙你们了解,自那事发生之后,他不想再娶妻。”

    平阳侯夫人听罢颔首,笑道:“我听说那姜氏乃凉州刺史之女,自小便聪慧,琴书女训皆不在话下,若真有此气度,阿姊你倒是慧眼识珠。”

    姬夫人点头,眼底闪过一丝赞许:“她是个能熬得住的女子,不骄、不躁,不争、不辩。”

    “我看得出,她将来,不是一个会被困在后院的女人,而是能与子溯并肩的人。”

    这话一出,厅中一时静了几分。

    姬夫人拈起茶盏,轻啜一口,微微一笑,平阳侯夫人没想到,这姜家女竟然能让阿姊这般认可,阿姊当年也是骑在马背上跟东阳后驰骋沙场的女子。

    与此同时,东阳侯府内。

    沈如安独坐于内院,檀木塌前,金线云锦轻垂,静得几乎能听见心跳。

    她指间攥着一串珠串,珠线已被她不自觉地绷得极紧,脑中却始终浮现几日前走水那一幕——

    火光四起,姜辞冲入火场,姬栩闻讯赶来,一句“你可还好”满含焦急,连眉眼都写满担忧。

    “姜辞……”

    沈如安眼神一沉,指间微一用力,只听“啪”的一声,珠串断了,圆润的珠子滚落在地,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在这安静的院中格外刺耳。

    她深吸一口气,垂眸看向面前案几上铺展的纸页。

    纸上正是寄秋从姜辞那里偷来的舆图草稿,舆图两侧,皆是姜辞的批注,沈如安将其与自己新写的一页叠在一旁,仔细比对。

    一旁墨未干的字迹,赫然是数次练习的“西凉”二字。

    沈如安握着笔,凝神将那两个字又一遍一遍地描画,直到每一笔都与原迹无异,她才慢慢将毛笔搁下,手腕微酸,却眉眼舒展。

    正巧这时,寄秋掀帘而入,见她神色专注,轻声唤道:“沈姐姐?”

    沈如安抬眸,唇边慢慢扬起一抹笑意,招手示意她过来:“你瞧瞧。”

    她将那张仿制好的字迹递给寄秋,眼神含着几分自得,“如今这字迹,和原本的,可是与姜辞写的一模一样了吧?”

    寄秋接过细看,果然惊讶不已:“沈姐姐,你也太厉害了……这谁能看出是假的?”

    沈如安勾唇一笑,她微微俯身,靠近寄秋耳侧,语气轻得几乎像在说情话,字字却透着杀意:

    “自然是要做得天衣无缝,不留破绽。现在只要等我将她笔迹练熟,借二表哥之手,给她戴上一个通敌的罪名,寄秋,你可知道,通敌乃死罪。”

    “我倒要看看,这姜辞,还如何转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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