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途: 23、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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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清水洁子从睡梦中醒来,昨天晚上又做那个噩梦了,散乱的头发打了好几个结,她从稍显闷热的被窝里起来洗漱,换上了休闲的运动装,对着镜子梳好头发扎起一个马尾,推开卧室的门。

    一阵焦香的气味从厨房里传来,这个点妈妈应该还没起来吧,那只可能是无崎了。

    “早上好,”寒山无崎端着热牛奶走出来,“是吵到你了吗?”

    清水洁子看了眼时钟:“没有,你是一个人去晨跑了吗?是我睡的太沉没有被喊醒吗?”

    “路线我都记住了,洁子姐不用在这些方面将就我,先吃饭吧。”第一天跑完后,寒山无崎看出清水洁子其实没有晨跑的习惯。

    “不是,”清水洁子定神,“我也想锻炼速度和耐力,之后也麻烦你叫一下我了。”

    寒山无崎顿了顿,嗯了一声。

    ……

    这几天下来,寒山无崎对于及川彻有了一定的抗性,这家伙的烦人程度和他传球的水平成正比。

    最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就是求助可靠的岩泉学长。

    寒山无崎不得不承认他和及川彻在一些方面有些相似,比如观察能力,又比如对某些事的执着。

    他和及川彻有许多观点都不同,同时又都非常坚持自己的看法,不小心提到这些事时,他们十分容易争辩起来。

    托及川彻的福,寒山无崎一天快说了一个月的话量。

    不过寒山无崎很欣赏及川彻一点,对方不会把私底下的情绪带到球场上来,至少他在有意识地控制,这比大多数人都优秀。

    岩泉一倒是挺喜欢这位新朋友的,见寒山要回东京还蛮不舍的:“不多待几天吗?”

    “车票已经买好了。”寒山无崎说。

    及川彻提议:“到时候我们打入全国大赛来找你玩。”他其实也挺欣赏寒山的,只要他呛的对象不是自己就万事大吉。

    三人突然就静默了一阵,及川彻跳脚:“好歹说声加油啊!”

    岩泉一伸出手臂,握成拳头,他笑道:“那就到时候见。”

    及川彻也伸出拳头:“小冰山别再这个时候洁癖发作哦,到时候见。”

    寒山无崎与两人碰拳,没说一句话。

    不超过四十八小时的相处,这种约定没什么重量,估计走几天,热情就消退了。

    车稳稳地向前,时针拨到了下一个段落。

    清水洁子本来想帮寒山无崎提一下挎包,结果自己拿着的土特产也被寒山无崎接手,她自己两手空空。

    “要回来过年吗?”姑母问。

    “看情况吧,”寒山无崎说,“万一到时候比较忙就不好了。拜拜。”

    “拜拜。”

    清水洁子也挥挥手。

    黑发少年静悄悄地离开。

    ……

    又回到了东京。

    屋子积了灰,没遭小偷,寒山无崎刚放下行李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大扫除。

    酒精快用完了,要买新的了。父亲的相片和情书放到他已经变成书房的卧室里,这是姑母整理出来交给他的。先整理卧室,最后打扫卫生间。

    大致两三个小时后,寒山无崎重新推开阳台的拉门,外界还算温暖的风灌入客厅,他挂上洗干净的衣物、毛巾,晒起闷了一周的被单和枕套。

    寒山无崎不是很喜欢站在阳台边上,他坐在沙发上休息,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

    ———

    假期进入尾声。

    在扣下寒山无崎托的球后,木兔光太郎突然地转身,他震惊地说:“我感受到你的情感了!”

    寒山无崎:“嗯…是,我喜欢排球……”见木兔光太郎即将活跃过头,他立刻转移话题:“木兔你的暑假作业写完了吗?”

    “!!!”

    没写作业的木兔光太郎哀嚎不断,最终被木兔骚扰得不耐烦的广尾幸儿把作业丢来,至于广尾幸儿的作业有没有物归原主就是另一件事了。

    土川策叫住了先岛伊澄,把他带到角落。

    “什么事啊?”先岛伊澄疑问。

    “你有没有觉得,”土川策放轻声音,“寒山对我们的态度柔和了一点呢?”

    先岛伊澄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并未发现有什么变化,寒山还是和之前一样自己做自己的事。

    土川策横铁不成钢地说:“他今天打练习赛的时候,对我说不用在意了,是主动说的!”

    “啊?寒山在赛场一直很配合的,”先岛伊澄一副“就这”的神情,“让他鼓励别人他也会鼓励。”

    “他还主动关心我有没有受伤!”

    “这是因为他发球砸到你的头了吧。”

    “不仅如此,他今天还主动向我打招呼了!”

    “他是在和木兔打招呼,你是顺带的吧,”先岛伊澄挑挑眉,“不过,他在赛场下也没有无视我们了,昨天还给排球馆做了大扫除,这个趋势确实是好的。土川学长,你继续加油。”

    土川策郑重地点头:“我会的!”

    回到体育馆的先岛伊澄巡视了一圈,问菊田英二:“绪方呢?”菊田英二和绪方骏关系不错。

    “绪方学长他……”犹豫再三,菊田英二还是决定说出来,“刚才宗城学长来过一趟,把绪方学长叫走了。”

    “哈?”先岛伊澄皱皱眉,“除了宗城学长,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小栗学长。”

    “没有了?”

    菊田英二摇摇头。

    “好了,我知道了,”先岛伊澄拍拍菊田英二的肩膀,“你去练习吧。”

    烦心事一大堆。

    回了一趟老家、在家里人那里汲取了力量的平松辉远重新鼓足勇气站在了寒山无崎的面前:“我,我我……那那那,那个……”

    “对不起!”他猛地弯腰九十度深深鞠了一躬,头埋着,接着全身又开始发抖。

    “我,我不奢求您原谅我,我只是想当面表达我的歉意,真的对不起!”

    面前的大个子畏畏缩缩的,寒山无崎“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平松辉远始终没有起身的打算,甚至想来个土下座。

    他无奈地抬高声音:“腰板打直。”

    “嗯?”

    “把头抬起来。”

    平松辉远迷茫地直起背,他脸涨得通红,光看着就替他难受。

    “我理解你的所作所为,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之后请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队员对待,可以吗?”

    平松辉远惊喜地点头:“还有什么我需要做的吗?早上的牛奶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这个牌子的腥味会不会太重?温一点会不会好一点?练习需要我托球拦网都没有问题……”

    “停。”平松辉远立刻止住了话。

    寒山无崎顺势套话:“你以前是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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