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他追悔莫及: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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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抖,迈出的步子是前也不是退也不是,求助地看向自家主子。

    裴淮瑾平静地唤了声:

    “苏安。”

    苏安立刻会意,急忙上前去将披风披在了沈知懿身上。

    裴淮瑾不等长公主开口,解释道:

    “沈氏是我房里人,不论如何这般衣着扮相都不合规矩,况且沈氏如今尚未定罪,母亲若是心急,可先去后面歇息,有了结果我自会派人知会。”

    长公主皱着眉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身子重新坐回去,冷哼道:

    “我请人教你识文断字,倒是教会你用这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我了,好,我倒要看看,一向公允不阿的裴少卿,要怎么断这桩案子!”

    裴淮瑾没理会自己母亲的阴阳怪气,同沈知懿道:

    “你既说你没有下毒谋害小公子,可有证据?”

    他的语气不算冷,很平静,却也平静地没有一丝恻隐。

    他似是刚被人从官署叫回来,身上的衣裳都未换,深绯色的官服上,云雁昂首阔步好不威仪。

    沈知懿想,他平日里在大理寺审犯人时候,定也是这般吧。

    她不禁轻笑了声。

    宣明二十一年,裴淮瑾刚升任大理寺少卿的时候,沈知懿和谢长钰曾私下里为他庆祝过升迁。

    那时候沈知懿拿着兑了水的白玉烧笑盈盈凑到裴淮瑾跟前,一双小狐狸眼将他打量再打量。

    裴淮瑾不适地略微往后躲了躲,压着眼皮睨她,“这般看我作甚?”

    “我在瞧呀,淮瑾哥哥这样的好皮囊,审起犯人来,是什么样子?会是同那张府尹一般,一敲惊堂木眉毛就竖起来,还是同我爹爹审我时候一样,板着一张脸拿根儿鞭子在我眼前晃呀晃?”

    沈知懿没见过,谢长钰却是见过裴淮瑾这厮,是如何八风不动地命人将犯人在眼皮子底下剥了皮点天灯的。

    谢长钰闻言不禁嗤笑了声,勾搭着沈知懿的肩,笑道:

    “他审犯人时候就是一张死人脸,你看他做什么?不如看哥哥在锦衣卫是如何抓人的。”

    沈知懿当时一把挥开谢长钰的手,瞪了他一眼,唯恐裴淮瑾误会似的坐得离他远远的。

    后来沈知懿缠了自己大哥哥几个月,才缠得大哥哥答应带她去一次大理寺。

    那时候她去看了他审犯人,还真就像谢长钰所说……一张死人脸。

    为此她还足足输给谢长钰一个月的早饭。

    沈知懿不合时宜地想起这些,很快心口的痛意又让她将多余的想法抛诸脑后。

    她抬头看了眼他平静的眼眸,忽然笑道:

    “淮……裴大人,现下是旁人武断地说我要害人,为何她不拿出证据,偏要我一个没做的人自证清白,我又有何理由要害三公子?”

    沈知懿的嗓音里还有一丝哽咽,语气却很轻。

    裴淮瑾的视线落在她唇角疏离的笑意上,眼皮几不可察地陡然一颤。

    “罪妇沈氏简直就是冥顽不灵!你是没理由害三公子,但你与秦茵积怨颇深,说不定是想借三公子之事暗害秦茵!”

    长公主一拍桌子,“将李霖叫过来!”

    未出片刻,一个老大夫背着药箱走了过来,还未行礼,长公主一抬手:

    “行了,去将今日那药的方子给世子看看。”

    李霖诶了声,从怀中掏出一个方子,恭敬道:

    “禀世子爷,这方子是老夫根据今日沈姨娘送来的那碗汤药估摸出来的,兴许里头还有一两味药未查出来,但已八九不离十,不影响整个药的作用。”

    苏安接过方子,递到裴淮瑾面前。

    男人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张纸,快速浏览了一遍。

    他眼皮微微压着,沈知懿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她的视线顺着挪移到他手中的那张纸上。

    那张微微泛黄的纸页,从背面能看到些许墨色的笔迹,清冷的日光从窗外透进来,落在那纸页的一角,光影从平静到轻微地小幅度地晃动,悬浮在上面的粉尘如惊蝶四散。

    男人捏着纸页的手越收越紧,骨节紧绷泛白。

    良久,他放下那张纸,视线越过空气中悬浮的细小粉尘和冷光,落在沈知懿泛红的眸底。

    “沈知懿——”

    裴淮瑾满眼厌恶与失望,语气里似压抑着一团火,烈火焚烧着喉咙,所有经此发出的音节因此都被薰灼得发哑:

    “倘若没有那几年你欺凌暗害秦茵之事,我尚可信你无辜,但你自幼嚣张跋扈、肆意妄为……”

    沈知懿听见他这般说,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更加毫无血色,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不可思议地看向裴淮瑾,仿佛在看一个陌生的男人。

    裴淮瑾话音一顿,别开视线:

    “这方子里的药你那日在万方茶肆带回来的药包中几乎全有,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我没有……”

    沈知懿慌乱地对上裴淮瑾的眼睛,他静着,目光纹丝不动。

    沈知懿煞白的小脸上泪痕斑驳,死死咬住唇,膝行到裴淮瑾面前,颤抖着捏住他的下摆,哭得无助:

    “我从未想过害谁!如今的小公子是,从前的秦茵也是,我、我从未……”

    “那你说这是什么?!”

    裴淮瑾额角青筋不住跳动,他一把将手中的方子扔在了沈知懿身上,“药方是你有的,药是你送来的!让我如何信你?!”

    “吧嗒”一声,窗外檐上的积雪不堪重负砸落了下来。

    苏安站在身后,被裴淮瑾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公子自幼克制冷静,鲜少有情绪外放的时候,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未见公子发过这么大的火。

    其实无怪乎公子发火,除了手中的这个药方,那夜他查出来夏荷偷偷倒的那药渣,也是这几味药的成分,可以说是证据确凿。

    一时间,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那张纸“哗啦啦”落下的声音回荡在空落落的大厅。

    “滴答、滴答”,窗下的滴漏不知疲倦地发出规律的节拍。

    沈知懿耳中突然出现一道嗡鸣声,被无限拉长,眼前的纸张仿佛慢动作一般,飘飘悠悠落了下来。

    锋利的纸张划过额角的伤疤带来剧痛,沈知懿盯着裴淮瑾看的视线慢慢地、慢慢地落了下去,眼睫轻轻耷拉下来,像是突然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了地上。

    地砖冰凉,可沈知懿却感觉不到。

    耳中的嗡鸣声和着自己沉重的心跳不断拍击着耳膜,裴淮瑾那句“你自幼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反复在脑中回荡。

    沈知懿空了一天的胃忽然不可抑制地紧缩成一团,剧烈地绞痛之后,她忽然侧身捂着胸口干呕了起来。

    裴淮瑾压着眼帘看她,藏在袖中的手陡然一抖。

    “娘子!”

    春黛神色慌张地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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