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他追悔莫及: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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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跨过门槛,问道:“父亲的腿疾在冬日可还犯过?”

    “去年有你给我找的那陆神医诊治过后,此去洛阳倒是再没犯过了。”

    “明年开春,儿子再将陆昭请来替父亲看看。”

    两人一面说着话,一面到了正院,镇国公先去给裴老爷子见了礼,之后由老管家搀扶着去收拾更衣,裴淮瑾则去张罗膳食。

    一家子用完晚膳,老爷子身子不济现行回了颐安堂,裴季礼今日起得早,此刻闹了瞌睡,长公主便带着嬷嬷去哄他睡觉。

    镇国公端着茶水漱了漱口,看着一旁正襟危坐的儿子,叹了口气:

    “你跟我到书房来。”

    镇国公的书房里放着一把弓,那是整个国公府仅存的一件武器。

    两人一进门,镇国公就去将那把弓取下来,裴淮瑾拧了帕子递过去,镇国公一寸一寸将那弓仔细擦拭干净。

    “当初若非这把弓,为父恐怕也无法活着回来。”

    当初镇国公和儿子裴鹤枕一道被困在战场上,镇国公的膝盖被一箭射穿,而裴鹤枕为了替镇国公争取生机,自己以身诱敌吸引敌军火力。

    镇国公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敌军的弓箭手包围,可他在咽气的前一刻,还用这只弓射出了一箭,杀死了一个想从背后偷袭镇国公的敌军。

    镇国公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却无力救援。

    镇国公伸手轻轻抚上弓身,长叹一声,将弓挂了回去。

    “听说沈氏在府中投毒,险些害了秦茵?”

    镇国公坐回椅子上,裴淮瑾给他添了茶:

    “不过是场误会。”

    “你从二十一岁升任大理寺少卿,为父从来不怀疑你断案的能力,但你从来不近女色,也不挂心内宅之事,若只看此事,怕是两人之中你终究要委屈一个人了。”

    裴淮瑾没说话。

    镇国公也沉默了须臾,目光落在墙上的弓上,似在回忆着什么,良久,他只低低叹了一声:

    “行了,你回去吧,记得安排好两日后的祭礼。”

    镇国公说完,裴淮瑾站着没动。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半晌,低低道:

    “父亲既已回来,儿子想着,等兄长祭日之后,将沈知懿的妾室文书拿去官府备案,正式行了纳妾礼,那海棠苑也有些偏,重新找一处同正轩堂近的住所给沈氏居住。”

    镇国公似是料到他会说这些,略一颔首,应了声,“你且安排便可。”

    裴淮瑾又道:

    “再者,儿子也想暂缓同秦家议亲一事。”

    镇国公正低头随意翻看着案上的书册,闻言诧异抬头,“你这是何意?”

    裴淮瑾不急不缓道:

    “此次之事,到底是儿子处理得欠妥,是以儿子想着,等到沈氏膝下有个一儿半女了,再考虑娶妻一事。”

    言下之意便是,这次之事是因为秦茵而委屈了沈知懿。

    镇国公曲起手指在桌案上叩了叩,眯眼看着自己这个如今能够独自撑起裴府门楣的儿子,良久,沉声开口:

    “你怕不是想等到沈氏诞下一儿半女的这么简单吧?”

    裴淮瑾眼睫蓦地一颤,垂眸不语。

    “胡闹!”

    镇国公“啪”的一声重重拍响了桌子,“你莫不是还想着替沈家翻案?!”

    见他油盐不进的样子,镇国公气得来回在屋中踱了几个来回,颤抖着手指着他,怒道:

    “你可知此事是陛下亲自拍板定的称?沈氏之案有疑问这事,我们连你娘都不敢告诉,唯恐她闹到了陛下面前!你翻案?!你拿什么翻?!你莫不是要搭上整个裴氏陪你翻这个案?!”

    “我并非因为沈知懿。”

    裴淮瑾平静道:

    “沈阁老生前两袖清风,不应就此蒙冤饮恨,儿子如今已经有了些线索,会想出万全之法……”

    “不许!”

    镇国公气急,“你若是替沈家翻案,就自行从裴家脱离出去!没得拉着整个裴家替你陪葬!”

    话落,屋外檐上的雪似是再承受不住厚重的分量,“哗啦啦”地纷纷滑落,冷厉的风拍打着窗框,哐哐作响。

    屋中沉默了几息,裴淮瑾淡淡道:

    “时候不早了,父亲早些歇息。”

    说罢,不等镇国公再说话,他行了礼后转身径直出了书房大门。

    镇国公紧拧着眉看向门口自己儿子离开的背影,良久,兀地坐回椅子上,重重叹了口气。

    十二月二十六,是九年前那场鏖战终结的日子,也是裴鹤枕战死的日子。

    那位朗月清风的儒将,终究没能等来宣眀十五年的新春。

    每年的这一天,天气似乎都格外阴沉,大雪纷飞洋洋洒洒落满整个世间,如同罩了一层灰蒙蒙的雪雾一般。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位清风朗月的少年将军的早逝而感到痛惜。

    今日裴家开了宗祠,请了白马寺的得道高僧替亡灵超度。

    凡是在京或是京城附近的裴家人,都来了镇国公府参加祭礼,陛下和太子以及各家氏族也都送来了祭品。

    每到这一日,长公主总是哭得不能自已,往前几年长公主甚至会哭得昏厥过去,直到后来有了裴季礼之后,才能好些。

    所有的仪式,秦茵全程都贴心地陪在长公主身边,端茶倒水,替她迎来送往、应付各家夫人小姐。

    裴家虽与秦家还未过明路,但此事已经传遍了京城,几乎所有来参礼的人都默认她是裴家未来的主母了。

    仪式结束已至天黑,陆琛留下来陪裴淮瑾喝酒,两人坐在廊下的栏杆上,都有些醉了。

    陆琛拿着酒杯同裴淮瑾碰了一下,下巴指了指秦茵的方向:

    “瞧瞧,倒真有当家主母的样子了,说你运气好你还不承认,这闻连烨自从知道你与秦家议亲,不知买了多少醉。”

    裴淮瑾今日不想拘着自己,一口将杯中的酒干了,垂眸把玩着酒杯,提了提唇角没说话。

    陆琛是个流连风月场的老手,若是真喝起来从不会让场子冷下来,他根本不给裴淮瑾酒杯空着的机会,颠起酒坛又给二人满上。

    “说说吧,你今后什么打算?”

    裴淮瑾与他碰杯,喝了一口。

    陆琛无所谓道:

    “就这么混着呗,混到哪日家里给议了亲就成婚,反正不是苏婉,跟谁过不是过?”

    “就没试着放下过她?”

    陆琛闷了口酒,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你以为我没试着忘过?可忘不掉就是忘不掉,曾经年轻时我本就风流,从不将情爱看得太重,即便对苏婉心动也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如今想来同她在一起的时候竟从未认真过,总觉得自己离了谁都能活得很好,可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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