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他追悔莫及: 4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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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遍:

    “沈知懿,你刚才,在唤谁的名字?”

    沈知懿小嘴微张,水雾弥漫的眼底盈着茫然,眨了眨眼,奇怪道: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叫了谁?只是脑袋里忽然出现了这个名字,裴……淮瑾?是谁呀?”

    沈知懿说完,明显感觉谢长钰重重舒了一口气。

    他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故意凶道:

    “我还想问你呢!沈三,你是我的未婚妻,下次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我就……”

    他俯下身凑到沈知懿耳朵边,悄悄说了三个字。

    沈知懿身子一僵,小脸肉眼可见地泛了红,推了推他,嗔瞪他一眼恼道:

    “谢长钰你再胡说,我就将你的嘴巴封住!”

    “封住了还怎么亲死你?”

    谢长钰作恶般故意把“亲死你”那三个字又重复了一遍,赶在沈知懿恼羞成怒前笑着退开了半步,回头威胁般扫了陈秋霜一眼。

    陈秋霜见男人唇角还带着同沈知懿说话的笑意,看过来时黑沉沉的眼底已像是淬了毒,吓得不禁一个哆嗦,腿一软坐回了榻上,心底一连串的后怕。

    第二日沈钰楼刚一回来,谢长钰就迫不及待将沈知懿昨天的事告诉了他。

    沈钰楼闻言动作一顿,蹙了蹙眉,随即又道:

    “先不说这些,她暂未恢复记忆便不要再刺激她,昨日我在永州的时候,得到消息,年后有一支商队从北羌由甘州入境,他们的队伍中携带了一株血竭,我们得尽快赶过去将血竭买到手。”

    “那沈知懿呢?”

    “她……”

    沈钰楼也犹豫了。

    如今沈知懿身边知道她所有事的,就只有他和谢长钰,倘若他们两个都走,沈知懿怎么办。

    犹豫了一下,沈钰楼道:

    “将知知带上,左右如今不能让她回京。”

    “可……”

    谢长钰本想说甘州与梧州毗邻且属于梧州治下,他们此去很有可能碰到裴淮瑾。

    但想了一下,又将话咽了回去——似乎除了将沈三带在身边外,以她现在的情况,恐怕把她安顿在哪里他都不会放心。

    “对了,还有一事,春黛的表哥找来了,有些事我不太清楚,你……去同他交代一下。”

    沈钰楼闻言面上划过诧异,随即略一点头,严肃道:

    “我去同他说。”

    沈钰楼见到王逸书的时候,那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正一手拿着一块儿冻得发硬的干饼啃,一手拿着一本书在研究。

    他看得投入,就连沈钰楼进来都没察觉。

    沈钰楼注意到他手里的书是一本讲机关术的,上面画着许多机扩榫卯的图形,忽然想起那日将沈知懿从火场里救出来,她手中那枚带血的孔明锁。

    这时,王逸书也察觉到门口站了个人,忙拖着受伤的腿打算起身行礼。

    沈钰楼一把压住他的肩,将他压了回去,嗓音有些低沉:

    “坐着吧,在下名唤乔琢,是沈知懿的义兄,今日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沈钰楼犹豫了一下,将一直藏在身上的孔明锁拿了出来。

    王逸书一眼瞧见那上面的血迹,愣了一下,神色怔怔的像是理解不了一般抬头盯着沈钰楼,张了张嘴:

    “这是……”

    “春黛死了。”

    ……

    夜里的时候,几人聚在一起吃晚饭。

    沈钰楼对陈秋霜说了要和谢长钰带沈知懿去甘州之事。

    岂料陈秋霜一听,先是唤了翠丫出去盛饭,在翠丫走后,她竟直直跪在了沈钰楼面前。

    沈钰楼忙起身扶她,她却不肯起,只低头抹着泪哀戚不已道:

    “我如今在陈家村与翠丫过得艰难,恳请乔公子走的时候将我和翠丫一并带上,我们可以自力更生,只求有个容身之所。”

    其实经历了上次三虎来家中闹事,那个叫陈河的替自己出头而死,可她却连房门都没出后,陈秋霜在陈家村的日子便不太好过了。

    陈家村每一个人愿意搭理她,以前就算因着她的美貌对她献殷勤的那些男人,现在一个个恨不得对她避而远之。

    自己的公婆也因察觉自己对那富商李澈的心思而对她冷了态度。

    所以陈秋霜也不想在这陈家村再待下去。

    况且眼前的男人不论是谢公子还是乔公子,看起来都是人中龙凤,她跟他们在一起,一路上万一就能搭上他们,哪怕只是做个妾或者通房,也能摆脱陈家村这个破地方,从此改变命运呢。

    只是才刚说完,自己方才还在心里惦记的公子就第一个出声反对了。

    “不行!”

    谢长钰严肃拒绝。

    今日之事虽然没有证据,但他一直怀疑是陈秋霜刺激的沈知懿险些想起从前之事。

    他不能带这么一个不知轻重的危险人物在身边。

    沈钰楼也不想带陈秋霜母女二人。

    这几日相处下来,他虽同陈秋霜相处不多,但直觉并不想与此人深交。

    只有沈知懿咬着唇,一边看看沈钰楼,一边看看地上跪着的陈秋霜,眼底浮现了恻隐之情。

    “不如……”

    “沈三你别说话!”

    沈知懿刚一开口,谢长钰就往她嘴里塞了一小块儿米糕,堵住了她的嘴。

    沈知懿脸颊被塞得鼓鼓囊囊,满眼控诉地瞪了谢长钰一眼,嘴里还不忘飞快地嚼嚼嚼。

    谢长钰看得好笑,在她圆鼓鼓的脸颊上轻轻戳了戳,被沈知懿一把打掉。

    陈秋霜看了他们一眼,回头对沈钰楼正色道:

    “乔公子,我虽没什么旁的本事,但这么多年下来也精通药理,我知乔公子此去是何目的,与其让旁人知晓此事,不若带我在身边,必要时候还能……”

    她没将话说完,眼神却不自觉往沈知懿身上扫了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沈钰楼犹豫了。

    沈知懿现下身子确实不好,他们身边倘若能有一个知根知底的大夫或者医者最好,而眼前的陈秋霜,确实如她所说,最为稳妥。

    他同谢长钰对视了一眼,两人明显都想到了这一层。

    沈钰楼威压的目光沉沉逼视了她片刻,松了口:

    “你起来吧,等会儿吃了饭去收拾东西,但有些心思,我劝你趁早歇了,我妹妹若是因你有一丝闪失,你和你女儿休想好过。”

    陈秋霜脸色一白,小声应了下来。

    沈钰楼说罢,又看向王逸书,语气软和了下来:

    “王公子你呢?回江南还是?”

    那王逸书听见问话,半天才像是回过神一般,受了打击的男人语气讷讷的:

    “我也去甘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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