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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死后他追悔莫及》 45-50(第3/12页)
那母狼还不知道会不会回来,说不定还会带狼群来复仇,此刻还不安全,明日再去。”
“……哦。”
沈知懿虽然,答应了,但裴淮瑾仍能看出她的坐立不安。
他蹙了蹙眉,忽然记起沈知懿的手腕上似乎一直以来是带着一串佛珠。
那佛珠沈知懿曾对他说过,是她幼时有一年生了场大病,险些没挺过来,后来她母亲去庙里跪了三天三夜为她诚心求来了那串佛珠。
回来后,她带上那佛珠,未出三日病就好了。
从此那佛珠就一直戴在她的手腕上没摘下来过。
而她现在还不记得她的母亲已经……
裴淮瑾看了沈知懿片刻,起身去寻了匕首来,哑声道:
“你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我出去一趟。”
她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着急之色再不加掩饰:
“你不会是要去替我找手串吧?!你我素昧平生,我不需要你替我去冒险,我自己去就行!”
说着就回去找自己的那把匕首。
裴淮瑾静静站在月光下,没了披在身上的披风,收束齐整的水蓝色锦袍被风一吹,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他的视线从那匆忙找匕首的姑娘身上收回,缓缓低头看向地上那月牙白色的披风。
方才她起得急,许是忘了,披风便顺着她的肩膀滑落在了地上,上面还落了个小巧的脚印,是她跨过去时留下的。
裴淮瑾盯着那孤零零的披风无声扯了扯唇角,弯身将那披风捡起来,打掉上面的脚印,走过去重新披在沈知懿的肩膀上:
“你留下来,我去。”
沈知懿一怔,急忙摇头,“不行不行,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怎么能让你去冒险。”
裴淮瑾瞧着她这幅火急火燎的模样,强忍下想摸摸她脑袋的冲动,正色道:
“陈秋霜是女子,先不说我与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合不合规矩,便是她有个头痛脑热或是伤口出血了,你若是走了,谁来照顾她?”
“可……”
裴淮瑾打断她的话:
“行了,你那点功夫自保都难,留下吧,我很快就回来。”
裴淮瑾说完,不等她拒绝,将弓箭留给她防身,又在山洞口遮了些干树枝,转身原路返回刚才的地方。
地上的雪很厚,原本的位置上血迹、狼爪触目惊心。
裴淮瑾蹙了蹙眉,借着月光仔仔细细在凌乱的雪地上翻找着。
不知找了多久,突然在方才那小狼的尸体下,发现了沈知懿的那串佛珠手串。
他走过去,用匕首掀开小狼的尸体,弯身将那手串捡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声极细的喘息声,似是野兽压抑着呼吸打算捕食猎物时的声音。
他猛地攥紧匕首,刚要抬头看去,骤然感觉身前一阵风声,一匹巨大凶狠的狼朝他扑了过来。
裴淮瑾猛地一个侧身躲过,回身就将匕首刺入那狼的后腿。
然而这边刀刃还嵌在狼身上,身后又有一匹母狼猛地扑了过来,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臂。
裴淮瑾眉心一紧,反手抽出刀,一刀朝着那母狼的另一只眼睛捅去。
这次母狼早有防备,趁机松口躲开。
方才那匹公狼又在同一时间冲了过来,张着血盆大口照着裴淮瑾的脖颈扑上来。
裴淮瑾向后翻身躲过,那公狼异常狡猾,看似是要咬他的脖颈,实则趁着他躲闪的功夫死死撕咬上他的左腿。
裴淮瑾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匕首却未攻击那匹公狼,而是趁着母狼从另一面夹击过来的时候,身子向下一仰,手中刀锋翻转顺着母狼的脖颈捅进去,一路划穿了母狼的胸膛。
然而这一动作也让那公狼的牙齿死死嵌进他的皮肉中。
裴淮瑾脸色一白,强撑着在那母狼的身上补了几刀,直到确定它死透了,才回来对付公狼。
公狼适时松开了他的腿,奔到母狼跟前低头嗅了嗅。
裴淮瑾趁着这一间隙,撕下一块儿衣裳紧紧绑在自己腿上。
可那伤口太深,衣裳不一会儿就被鲜血浸透,鲜红的血如水流一般滴滴答答落在洁白的雪地上。
裴淮瑾扶着树干弯身咬了咬牙,额角浸着冷汗,青筋直跳。
他死死盯着那公狼身旁那串佛珠手串。
——方才打斗时不知何时掉在了那里。
月光清冷,四下里寂静一片,只听得见一人一狼对峙时发出的粗重喘息。
突然,也不知是狼先嚎了声,还是裴淮瑾手中的匕首先刺了出去,一狼一人重新缠斗在一起。
裴淮瑾的匕首刺进狼的下腹,那狼吃痛疯了般咬上他腿上本就受伤的位置。
裴淮瑾另一只手赤手空拳重重挥在狼眼睛上,一拳下去血渍四溅。
公狼“嗷”的一声松嘴,疼得满地上打滚。
裴淮瑾此前本就受了棍伤,这么多日都未将养好,昨日大夫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此刻腿上又失血过多,终是撑不住了。
他擦了擦唇角溢出的血丝,缓缓滑坐在了身后的树干前,重重喘了几下,侧身艰难地将远处的手串够了起来。
那公狼也没好到哪儿去,亦受了颇重的伤。
但它起来后瞧见裴淮瑾腿侧雪地上那一滩越泅越大的血迹,喉咙里发出凶狠的呜鸣声,压低着头一瘸一拐朝他靠了过来。
裴淮瑾眼前已经开始阵阵发黑,呼吸越来越重,身上的温度却流失得越来越快。
对面那匹狼眼冒幽光,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他勾唇笑了笑,干脆放下匕首,扯下一块儿干净的衣襟,在狼恶狠狠的眼神中将手心里那枚手串上的血迹替她擦拭干净。
他擦得很仔细也很专注,连缝隙里细小的污垢也不放过,而后将它小心翼翼放在胸口的最里层。
这样即便他死在这里,明日沈知懿找来的时候,这枚手串也不会丢吧。
他仰头看了看头顶的月亮,如银盘一般皎洁的月亮挂在漆黑的天幕上。
差点儿忘了,明日又是上元节了,可甘州没有京城的花灯,他的小姑娘没有兔子花灯了。
裴淮瑾捡起匕首,失血过多已经让他再难将匕首紧握在手中。
他瞧着越靠越近的狼,突然释然地笑了。
算了吧,就这般死在这没什么不好,至少手串他找到了,血竭也给了她,他死在这,她永远不用再记起他,记起沈家遭难一事。
至于沈家的冤屈,想必谢长钰和那乔琢会帮她洗刷。
而裴府,也会有新的世子爷和家主,季礼很懂事,裴家在季礼手底下,今后会比在他手底下更好。
裴淮瑾……这个名字从此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也好。
裴淮瑾低头看了眼胸口的位置,那手串上似乎还残留着小姑娘手腕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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