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强取豪夺的白月光: 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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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随着手筋被挑断,脑中的理智也霎时崩塌!

    “啊——!”

    他的嘶吼声撕心裂肺,话到尾声都化作悲鸣。

    他的指尖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一阵一阵发凉的绝望涌上心头。身子不住发颤,止不住的泪意从眼角顺着脸颊落下。

    这是他拿剑的手……

    他自保的手。

    曾几何时这只手还因抓握木棍而掌心被刺出斑驳痕迹,还能感觉到痛……

    而此时连掌心都变得麻木……虚无……

    他好像……感觉不到它了。

    他看着垂落下去的右手,努力地张开五指,想要抓住那个曾经熟悉的手指动弹的感觉……

    可只是徒劳。

    滴答滴答的血液顺着指尖往下滴落,那一双漂亮眼睛因着痛楚一下一下地失神,怔怔地看着。

    半晌,他那颤动的纤长眼睫之下都弥漫上一层迷茫的灰蒙,黯淡无光。

    往后……他不能拿剑了。

    他浑身无力地瘫软在李锦殊怀里,看着那逐渐被鲜血蔓延的右手很久,很久……

    只手一松,便失神地跌落在地。

    ……

    “那些人我们本来可以肆意杀——京城那些光鲜亮丽的百姓也只是我们手里可以随意处置的一张牌而已!你说是吧——”

    那人顿了话语,意有所指地看向沈棠雪,“没酒了,快倒啊。”

    已经不知是这样的第几日,沈棠雪浑浑噩噩地站在一旁,闻言望向那人,顺从地走过去替他斟酒。

    抬手时虚浮的指尖还在发着抖,艰难地举着酒盏时,他吃力地蹙着眉,脸色苍白,倒出的酒液都歪歪扭扭的。

    半晌,他脑袋一晕,忍不住身形一晃,一阵无力感汹涌袭来。

    颤抖的指尖一松,酒盏瞬间被打落在地。

    “扑通!”

    飞洒的酒液倒了那人一身,其余倾倒满地,满堂顿时蔓延起浓郁的酒气,引起一阵惊呼。

    被倒了一身酒的人匆匆地从食案上站起,一面大骂一面拍打着满被酒液沾湿的衣物,

    “他娘的——”

    他怒从心起,一把攥着沈棠雪的衣襟,拾起地上倾洒了一大半的酒盏,把剩余的烈酒灌进他的喉咙里,

    “让你斟酒!让你斟酒!”

    沈棠雪被他拽得踉跄地上前两步,双手握着酒盏吃力地推拒,却如蚍蜉撼树,只得被迫饮下那烈酒。

    酒液顺着小巧的下巴流下,又有大半灌入喉中,霎时一阵如同刀割的辛辣感蔓延全身。

    他的眼尾氤氲起一片薄红,攥着桌案的手扣到发白,虚浮得几乎要抓不住,含糊不清的呜咽都藏在嗓子里。

    “嘭!”

    他被那人猛地往前一推,重重砸到了墙面上。

    如绸缎般的乌发散乱,他的瞳孔微微涣散,侧颊贴着墙面,低垂着头一深一浅地呼吸着,气息微弱颤抖。

    “真是废物!”

    “就是啊!”

    那人像是终于出了气,一边晦气地忒了一声大骂着,又有人跟着附和。

    恍惚之中,似有人从椅凳上站起,向他走来。那人挡在他身前遮住众人的视线,安抚一般摸了摸他的额头,似是温柔。

    沈棠雪气若游丝地半睁着眼侧过脸去,却只能看见个模糊的轮廓。

    但他能分辨出来来人是沈从陵。

    ……他这是做什么?也不怕扰了他同行人的兴。

    他累得无力回应,只闭上眼,动了动指尖。

    堂上还有人讥讽道:“不过斟个酒就能打翻了酒盏!这般没力气——看来昨夜很激烈啊?”

    “不知晓对他来说——李妄迟爽还是李锦殊爽啊?”

    沈棠雪的呼吸逐渐粗重,气得发抖,下一秒眼前一暗,一只温热的手掌遮住了他的双眼,轻声道:

    “阿雪,别听……别看。”

    沈棠雪缓缓睁开眼,纤长的睫羽在沈从陵的手心里扑闪。

    他透过微张的指缝,看见了那张还带着淡淡担忧的熟悉脸庞。

    他觉得可笑,又觉得可怕,怎会有人对待自己的亲弟弟是这样两副截然不同的面孔,最可怕的是——

    他分不清哪面是真的。

    他真的想问问沈从陵,对他来说……他到底算什么呢?

    需要哄他的时候可以装作那副温柔至极的兄长模样;不需要他的时候对着他的是可恨可怖的冰冷眼神……

    如今又是什么呢……是真心吗?还是依旧是虚情假意?

    他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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