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居然成了太监: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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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撤下的骸骨重新呈上来。

    姚喜知装作不解,轻轻询问了一声:“陛下?”又茫然地看向余从筠。

    余从筠轻拍她的手,嘱咐道:“好孩子,别怕,听陛下的安排便是。”

    皇帝颔首示意,陈太医缓步上前,姚喜知垂眸,听陈太医温声道:“还请娘子抬一抬手,只需取一滴血即可,只有轻微的痛感,娘子不必紧张。”

    姚喜知点点头,向陈太医伸出右手。

    陈太医托住姚喜知的指尖,将银刀用酒洗净,然后如同之前一般,在姚喜知的指尖划开小口。

    一滴血珠滴在骸骨左端。

    姚喜知紧张地看向那滴鲜红。

    直至那滴血液渗入进白骨中,二者融为一体,姚喜知心头猛松一口气,但面上还维持着镇定,假装一无所知的模样。

    虽然已经提前试过确保无虞,但在皇帝和皇后面前,姚喜知仍是免不了紧张,万一临时出了什么岔子,那他们的计划就会全部落空。

    “滴骨之法只是用于判断该骸骨的主人与滴血的人是否是血亲,也就是说,太子的血无法渗入骸骨中,只能证明岐王殿下与太子并非亲兄弟。若是圣人反过来怀疑,血脉有误的是岐王殿下,而非是太子呢?”

    林欢见告知姚喜知关于滴骨验亲的真相,姚喜知乍一听,似乎确实是天衣无缝的计划,但仔细琢磨片刻后,提出了这个疑问。

    “若是圣人提出他自己与岐王殿下进行滴骨验亲,但若是他的血液也无法融入骸骨,他不就会发现这件事有蹊跷?”

    林欢见面对姚喜知的疑惑,不慌不忙回答:“虽然逝者时日较短的骸骨,任何人的血液都无法渗入其中,但是若用铁器轻刮骨骼表面,再以草木灰水浸泡,那便可以达到渗入的效果。”

    “我和陈太医确认过方法可行,不过他也未曾有过尝试,所以还需劳烦秦德妃让我们用岐王殿下的骸骨一试,若是可行,我们只需提前在特定的位置做这种处理,便能在同一根骸骨上,达到不同的效果。”

    而这根白骨的左右两端,便是做了特殊处理的地方。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见证着姚喜知的血融进岐王的骸骨,确凿无疑地证明了她与岐王血脉相连,而她的身份也不言而喻。

    ——一个流落民间的大唐公主!

    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姚喜知忍住心头翻涌的情绪,抬起盈满泪光的眼眸,怯生生看向皇帝。

    皇帝此时昏黄的双眼瞪大,眼周的褶子被挤成一片,正震惊地看着姚喜知,直到姚喜知看过来,稍稍回过神,审视怀疑的目光又落到余从筠身上。

    上官溱适时柔声道:“妾没想到,妾身边的贴心人,竟然是陛下走失多年的公主,这定是上天福泽庇佑,才让妾能将公主带回陛下您身边,得以骨肉重逢!妾恭贺陛下团圆之喜!”

    皇帝闻言,嘴唇动了动,又死死盯着那根骸骨。

    几息之后,皇帝似乎才终于确定了这一事实,看向姚喜知,沙哑地唤了声:“我儿……”

    这才是真正认下了姚喜知的身份。

    姚喜知看见林欢见立马半跪在地,身后陈太医与几名随侍跟着下跪行礼,高呼:“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重得明珠!臣见过公主!”

    姚喜知看见,齐齐的道贺声中,皇帝朝她招了招手:“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姚喜知面容微微颤动,说不出是激动,是难过,她目光不由自主掠过上官溱,又掠过余从筠,然后落到林欢见身上,与林欢见目光相接,像是遥亘千里,又像是近在咫尺,给予了她向前进的力量。

    姚喜知深吸一口气,紧握双拳,看向皇帝,在汹涌的泪意与哽咽的嗓音中,轻轻唤了一声——

    “父皇!”

    *

    但是姚喜知没有得到一个嫡出公主的名分。

    皇帝虽是震怒李忱混淆了皇室血脉,但毕竟还需维护天家颜面,几经权衡,最终决定只对外宣称是太子急病暴毙,而余从筠伤心过度也一病不起,深居宫中,而皇帝重病以来这段时日,宫女姚喜知日夜不休照顾皇帝身侧,皇帝皇后感其诚心,收她为义女。

    于是,姚喜知又从一个嫡出的公主,变成了只是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平民女。

    皇帝虽是勉强接受了余从筠口中有心之人趁她刚刚生育,调换了襁褓中的孩子的说辞,但心底仍是免不了生出怀疑。

    什么人又出于何目的,要策划这出戏码,暗中调换两个孩子?还偏生从一个公主换成了一个皇子,并借着唯一嫡出皇子的身份顺理成章登上太子之位,实在是显得蹊跷。

    皇帝看向余从筠的目光褪去往日相敬如宾的温情,只剩冰冷的审视,下令让上官溱帮助余从筠协理后宫事务——说是协理,如今无非是想分走的权柄,架空余从筠对后宫的实权,又借余从筠因太子之死忧思过度为名,让她在立政殿静养,不得外出,以此实施了变相软禁。

    而今日殿内知晓内情的人,都被皇帝下令封闭消息,不得外传,唯有林欢见领受密旨,继续调查此事。

    安排好一切,皇帝看向姚喜知,问道:“你可会觉得朕的决定委屈了你?”

    姚喜知摇摇头,乖巧应道:“我能与阿耶阿娘团聚,已经是觉得很满足的事情了,其他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虚名。”

    皇帝叹息一声:“真是懂事的好孩子。”

    皇帝说完,便体力不济,阖目歇息,本就重病,又加之今日情绪的巨大起伏,已经耗尽了他的心力。

    姚喜知见皇帝没有心思再交谈,便告了退,留下上官溱继续在皇帝床前侍疾。

    姚喜知沉默地与林欢见一同走出紫宸殿,没几步,却被一声呼唤叫住:“小喜……”

    姚喜知转过头去,原来是被皇帝吩咐先一步退下的余从筠,正站在殿外的花园边,看模样,像是在特地等着她。

    姚喜知脸上挤出浅淡的笑容,屈膝施了一礼,应道:“皇……阿娘。”

    余从筠做出母女情深的慈爱模样伸手扶住姚喜知,正想说什么,目光又看向旁边的林欢见。

    林欢见知晓余从筠想让他退下的意思,却并不买账,轻笑着唤了声“见过皇后殿下”,就这么坦然自若地继续站在姚喜知身边。

    余从筠对林欢见与上官溱和姚喜知来往密切早有几分耳闻,见状脸色一僵,但姚喜知没阻止,也就只能继续如常地与姚喜知说着话。

    姚喜知本以为余从筠是有什么正事要与她交谈,却没想到余从筠只与她闲话着家常,拉着她的手一同在花园中漫步,又问着譬如这些年来她过得如何,姚家和上官家待她好不好等等。

    姚喜知浅笑着看着余从筠的一言一行。

    她还记得她初见余从筠时,便觉得余从筠看着让人心生亲近之意,一直对余从筠有莫名的好感。

    可如今她再看着余从筠,只觉着心惊,只觉着心凉。

    姚喜知最开始还能勉强与她应付着母慈子孝的温情假象,但几番谈话下来,听着余从筠话里话外皆是撇清着,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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