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婚爱手册: 4、叛国军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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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去院子里浇花然后留给他一个暮色下拿着水管的孑然背影,更不用说无论他起床起得多早、熬夜熬到多晚看到的都是清醒的虫,没有被窝气的客卧……

    种种种种,他不是没有注意到,他只是——理所当然地忽略了。

    他在心中早早地为这一切找寻好了借口:他吃过了,他害羞……并理直气壮地用这些明明就站不住脚的蹩脚理由构造着雄主的漠视,把酷刑伪装成温馨,将一只初来乍到惴惴不安的虫困在无孔不入的权压之下,让他只能在带血的荆棘中痛不欲生。

    ……是他,皆是因他的忽视。

    孤独的雌奴像一抹游荡在家里的幽魂,没有出路,也没有出口。做着雄虫赞不绝口的好吃饭菜,却从未被允许吃上一口;日日夜夜地打扫着偌大的家,却连安睡一晚的资格都没有。

    坚持不住唯有院子水管里的凉水饱腹,没有排泄许可就扣紧腰带再自我欺骗一天。在一个个天黑和天明的切换间,沉默接受所有亏待,等待着雄主一个又一个的心血来潮。

    “……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吗。”

    事已至此,科恩再无法冷漠以待,低声询问道:“只是没有吃喝的话,应该不会这么吐血。”

    所以,他的雌虫,还遭受了什么伤害。

    接线员赞同点头:“是的,先生,资料显示,他是从‘那里’被送去您家的。”

    科恩敏感地注意到一个说法:“‘那里’?”

    “是的,帝国军事法庭。”

    “——您的雌奴,曾是一只叛国军雌。”

    *

    科恩一个通讯打给兄长,开门见山:“你硬塞给我的那只雌虫到底是什么身份?”

    屏幕那端被好生算计的弟弟恨得咬牙切齿,兄长缩缩脖子,在身后一片“入侵!入侵!”的警报声中难得觉出畏惧:

    “你不都查到了吗……”

    “查到?”

    科恩气极反笑,“阿尔德,你屏蔽了我雄主和s级的双重权限,要不是我黑掉你的账号用你的权限查看,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告诉我了。”

    “没有没有。”兄长阿尔德赶忙摆手辩解道。

    从小他们兄弟俩就分工明确,一个无法无天日常惹是生非,一个嘻嘻哈哈当虫见虫爱的老好虫,但只有惹是生非的那只知道,一旦老好虫沉下脸开始皮笑肉不笑,那是必须麻溜道歉、夹紧尾巴做虫的。

    “那只雌虫在军牢里关了一个月,又是被刑讯又是被逼供的,我怕跟你慢慢说他坚持不到你接受他的那一天,相信我,我没别的想法,就算我有贼心,我也没有瞒过你的脑子啊。”

    “……呵。”

    科恩冷哼声,真诚是必杀技,阿尔德滑跪地太快了,以至于他一时间竟分不清发疼的太阳穴是源于对不靠谱兄长的无语还是坏消息得到验证的无奈。

    “所以那上面说的都是真的?他到底什么来头,值得你这么费心。”

    “呃……”阿尔德面色纠结:“我不想骗你,但也不能跟你说实话。”

    隔着两块屏幕,科恩面无表情地森森望过来,浑身上下透着十里冰冻的寒气。

    阿尔德咽咽口水,在“打死都不能说”的信念中硬着头皮继续勇敢建议道:

    “反正他也很符合你的胃口不是,我研究过,从小到大你都喜欢这一款,左右你也不吃亏,就收着呗。”

    “……”

    如果有可能,科恩真想摘了手环用s级精神力把他这位蠢哥哥摁在飞行器上狂揍一百天。

    可惜现实是不能,他只有用力闭下眼,明白多说无益,用最后的死亡射线督促道:“把我对他的权限还回来。”

    阿尔德浑身一颤,赶忙站直行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科恩毫不犹豫切换通讯,半分钟后,刷新光脑,覆盖掉曾经查阅的三行,诺维的简历页面终于列出了他完整的前二十四年。

    和上次显示的一样,雌虫拥有非常简洁的前半虫生。

    十六岁从军校毕业进入帝国军部,自士兵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在历经艰苦卓绝的三次帝国远征后,因表现突出在二十三岁那一年荣升为帝国上校。

    如果照此按部就班地发展下去,这应该是个草根雌虫凭借自身努力逆袭登天的故事,然而在他意气风发的二十四岁,意外发生了。

    第四次远征战争期间,发生了一件举帝国震惊的大事:被给予厚望的帝国第四远征军阵前叛乱,上校诺维卷入其中,疑似叛国。

    他被帝国军部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抓回,并在高度只到腰部的刑讯笼里苟延残喘了一个月。

    第二十六天时,身处长久不见天日的黑暗中已经分不清昼夜的雌虫被刑讯员摁着跪在笼子里,一边接受夹断手指的酷刑一边被狰狞着告知他创造了一项新纪录:

    他成为军牢创办以来坚持最久、嘴巴最严的军雌,所以被恩准获得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丧失耐心的军部终于决定让他死,坏消息是打算再折磨几日再送他去死。

    军部以为死亡威胁会让虫开口,但直到第三十日,他们依旧什么都没能从虫身上得到。一无所获的帝国军部气急败坏,决心将他移送帝国军事法庭,处以最残酷的极刑。

    原本,事情到此就该结束了。军部铁了心要杀下属军雌,这只雌虫再无一丝生还可能,哪怕他是上校也不可以。

    可是,意外偏偏又发生了。

    帝国庄严肃穆的军令以外,拨云见日地露出了那把高悬于顶的权力之剑——

    帝国唯二的s级雄虫突然毫无征兆地启动了强制配对程序,以宪法授予的“无论何时、何虫、何种境地都享有的s级最优先配偶权”强行阻断了行刑,在盖棺定论前的最后一刻让那只必死的虫寻找到了最不可能的一线生机。

    帝国登记处肩负繁衍重责,拥有凌驾于一切其他机构的最高执法权。

    收到“s级雄虫开启强制配对”这等种族攸关大事件的他们第一时间就百米冲刺到了军事法庭,在军部一众军雌高官脸色铁青的注视下欢天喜地地将虫拉走。

    唯恐s级又闹着反悔要不婚主义,帝国登记处一刻没敢耽搁,勉强给虫处理了淋漓伤口,就赶紧戴上开封器和电子脚铐火急火燎地打包送出给s级了。

    没有虫会在乎一只雌虫的生死,何况还是一只从刑场上被带走的虫,他的作用只在于s级想要、s级得到。

    就这样,一无所知的雌虫被送到一个陌生地方,被迫将一切必须交付给一只全然陌生的雄虫,拖着早已是强弩之末的身体竭力伪装成正常,在漫长的等待中惶惶着谜底揭晓的那一刻。

    科恩翻了下时间线,八点零九他被阿尔德算计在通讯器里稀里糊涂答应了配对雌奴,八点二十五帝国登记处就已经赶到军部把虫提了出来,八点三十二拉去清洗,八点五十送入戒室,直到九点二十六,他被送到自己家门口,疲惫地开启那一日最后一场不知道尽头的、十二小时亏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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