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病美人被哄好了吗?: 5、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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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诵笑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令人想象到在巨大压力下即将崩塌的大厦、或是摇摇欲坠的城楼,“嗯,行的,谢谢蒲先生。”

    *

    交谈声和哭闹声又远又长,纷杂地响在三楼或一楼,病人的耳朵敏锐地动了动,皱了下眉,扭头攥住蒲云深的一截指骨。

    “还好么?”蒲云深回过头看他。

    病人皮肤冷白,浅色的唇微抿,说:“没事。”

    蒲云深不知从他的话中领会了什么,眼神微微沉了沉,两人与医生点头道别之后,就攥着他的腕骨,走上了电梯。

    彼时迎面来了一群人,蒲云深微微挡了一下安诵,没有让他与旁人的眸光接触到。

    安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抬了下眸,与那个想要保护自己的、高大的男生望去,露出了一个温暖真诚的笑。

    *

    出了病房,安诵那个旧版本的ipad就被蒲云深换成了最新版,流畅了几个度,但依旧没插卡、也没联网,这就导致了医生想将测评表传给安诵,还得经过他恋人的同意。

    心理医生神情严肃。

    这种恋爱关系,属实不大正常。

    只见那被牵着手的男生,乖巧地将没联网的ipad递给了他身边高大的恋人,一副毫不设防、十分信任的模样,好像丝毫不在乎恋人过强的控制欲。

    没过一会儿,表填完了。

    安诵双手交叠在胸前,姿势舒展淡定,清润的眸光望向对面的心理医生。

    “心理状况非常健康。”心理医生忽得放下报告,直视着这个柔美漂亮的年轻人,“我没见过比这项报告更健康的测评结果。”

    他顿了顿,温和了神情:“所以你最近精神上压力很大吗?”

    “这么完美的报告,我能有什么问题?”安诵流畅自如地盖上了笔帽,放回桌面上的笔筒,对蒲云深说:

    “我去趟洗手间,下一个该你了。”

    厕所并不远,他能感受到背后的两人在注视着他,安诵不紧不慢地走着,拐进了厕所单间,关上门的瞬间,他就朝着马桶跪伏下来,隐忍已久的洇红瞬间弥漫了眼周,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胃部。

    好疼。

    好多眼睛。

    他用手捂住脸,泪水透过五指渗了出去。

    能不能别看他,能不能不要看他。

    *

    “他懂得怎样回答测评表。”

    心理医生肯定道,回想着,“他其实一直很紧张,即便他手部没有任何的小动作,我怀疑,他很可能曾经长时间处于地被监视的环境里,因为他一进门,就率先扫视了一遍室内的所有监控,而且他太完美了。”

    他顿了一下:“他交叠的双手正对着的方向,恰好就是他前方的监控。”

    心理医生比划了一个手势,将监控的方位,与方才安诵所坐的位置牵拉成线,交汇成一点:

    “从监控的方向往下看去,他的手恰好掩盖住他的胃。”

    他直视着双目发直的蒲云深,语调怀疑而警惕:“所以,他的情绪应该已经紧绷到临界点了,并且已经出现了躯体化的胃痛征兆……”

    他下意识地将话说完,眼见着那年轻人朝洗手间追去。

    蒲云深进了洗手间,他的手垂在两侧,却在颤抖。

    洗手间里很安静,十几个单间,有几个紧闭,有几个开启,洗手台前永远关不好的水龙头发出漏水的嘀嗒声。

    “学长!”他突兀地喊了一声。

    临近的厕所单间首先起了反应,里间传来冲水声,随及门打了开,一个中年大叔从里边走了出来,瞪着眼睛,将这个神情狠戾、魂飞天外的年轻人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终究还是觉得对方比较神经病,连忙洗了洗手就走了。

    蒲云深继续往前走,一向沉凛有力的步履散乱急促。

    单间的门很多都是虚掩的,里边并没有人。

    他的脚步很轻、很缓,仿佛害怕惊扰了什么,终于停在了唯一一个紧闭的单间前。

    细微的布料摩挲声响着,几乎在他脚步停在门前的瞬间,同样停了下来。

    那略微有些重的呼吸声也停止了,似乎紧咬住了唇,强迫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学长?”

    门中人不说话。

    蒲云深的用力按着门把手,闭了下眼:“安诵,开门。”

    门中人依旧沉默。

    蒲云深攥着门把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缓慢而有力地说:

    “如果病了,我们就去治病;病没有好,不喜欢去外边、不喜欢见人,那就不见。你去过星螺花园,你说过你在那张床上睡的很好,你很喜欢那个地方,现在你可以一直住到那里去。”

    他的嗓音愈发粗粝艰涩,“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我是安朗,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么,连我都不可以吗……”

    他的嗓音沉了沉,实在不知道里边人现在是什么状况,心里的焦急灼烧上来:

    “如果你五秒之内不讲话,我就把门踹开了。”

    “砰”得一声,门开了。

    里间人以脊背抵着墙,眼眶湿润发红,洇湿了布满痛色的脸,他俊秀的眉梢蹙着,脊背微弓,骨节分明的手正紧紧捂着腹部。

    狼狈破碎的模样被蒲云深一览无余。

    他没有停顿,一步上前,将略微痉挛的人扶靠在自己身上。

    温热的手滑进他外衣的布料,捂住了他的小腹。

    蒲云深的掌心很热,小心翼翼地在那一片脆弱柔滑的肌肤轻揉。

    安诵湿润的眼微微睁大,他被蒲云深半抱着,对方温暖的手轻揉着他疼痛的地方。

    热量渗透进他柔嫩光滑的肌肤,疼痛好像真的减轻了一点。

    “好点了么?”

    安诵不出声地点了点头,蒲云深拿着帕子,将他眼周的泪痕小心地拭去,但他眼眶仍红着,一眼看去能明显发现他方才哭过。

    安诵有一米八二,蒲云深比他还高了半个头,两人在狭小的隔间里身贴着身,十分拥挤,他被蒲云深打横抱起,对方说:“我们出去,问问医生要怎么治。”

    随及他就将安诵抱出了单间,朝外走去。

    安诵的精神并没有稳定多少,他紧张了一个上午,在幽闭的心理咨询室里,察觉到监控时,精神达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安诵抬起湿润着眸子,深吸了一口气,抓住他的衣袖:“蒲云深,你放我下来。”

    蒲云深将他的脸掉转方向,朝向了自己的胸膛:“没人认得出的,没事。”

    此时春寒时节,蒲云深正穿着棕色的呢子大衣,笔挺颀长的身材被完好勾勒出来。

    他将宽大的衣袍往怀中人身上一挡,就这么抱着他,四平八稳地走了出去。

    安诵被轻手放在一个空无一人的单间,蒲云深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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