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病美人被哄好了吗?: 20、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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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东四区。

    安诵正提着两串糖葫芦,脚步轻盈,慢悠悠地走在街上。

    像一只偷偷溜达出门的猫。

    东四区的小吃街,在富人娱乐区的最边上,此时因为雨天,街上没什么人,安诵就拎着把伞、小心翼翼地出了门。

    纤薄的脊背挂了个白色斜挎包,笔挺的黑裤裹在长腿上,手握着伞把。

    他不喜欢吵闹,又有点想出来逛逛,正好这是个雨天。

    安诵咬了一口糖葫芦,眼眸水润清亮,迟钝而慢腾腾地观察着身边的世界。

    他进过最贫穷、罪犯与流浪汉最密集的鹿田区,也见识过外婆家顶级的富饶,那时外婆还没去世,他还没被舅舅赶走;

    他眼神冷淡,东四区这片极尽豪奢的富人别墅区、没在他眼里引起一点波澜。

    安诵很久没一个人出门了,大多数时候都是蒲云深陪着他。

    街边有人好奇地看着这个瘦长的男生。

    ptsd的病人,身上有一种和世界格格不入的天真与纯净,好像很容易被伤到,任何一点儿微小的恶意都接纳不了,这种气质在人群中能被一眼发现。

    安诵腿上撞了个人,他低垂下眸,是个小男孩。

    “哥哥,我可以进你的伞里躲雨吗?”这男孩可怜巴巴地说。

    摇了摇安诵的手臂。

    街上的人,不是在步履匆匆地赶路,就是买东西,他一眼就瞅中了这个闲庭信步、慢慢悠悠的哥哥。

    这个哥哥的眼睛是淡茶色的,瞧起来人很好说话,也很温柔,让他想起了自己玩过的水晶球。

    安诵矮下身,用纸巾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水。

    “你家大人呢?”

    “弄丢了。”男孩说,“我家是云顶庄园,哥哥,你送我回去行吗?”

    云顶庄园,就挨着星螺庄园。

    “可以。”

    “那我可不可以吃一口哥哥的糖葫芦?”

    “行。”

    回答简短,他习惯性不讲话,哪怕面对一个小孩。

    男孩攥着他包上的拉绳,表面看,是一个瘦高的少年领着一个小小的男孩,实际上,是一个ptsd的病人被一个男孩牵着走。

    “我可以摸摸你的眼珠吗?”男孩突然说。

    安诵瞪着他,男孩眼含期待,他早就看上了那一对淡茶色的眼眸,他是蒲家少爷,从来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他那豪华的别墅里,骑在仆从脖子上都是常有的事,从没觉得自己的要求有多过分。

    “不行。”安诵说。

    男孩愣住了,柔软漂亮的模样突然消失了,尖利地大喊:“我要,我就要,你给我!”

    糖葫芦被他一把扔在地上。

    尖利的喊声穿破安诵耳朵上的鼓膜,他大脑“嗡”了一下,一丝绮靡发艳红在他脸上升起来。

    他知道自己又要发作,攥了下手指,冷硬地抿了下唇。

    矮身抱起男孩,不顾他的踢蹬,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云顶庄园就在星螺花园附近,这里也没有很远,可能是被那男孩的声音惊到了,远远的,云顶那边就探出来几个人,其中一个看见大步往这边走来的安诵,以及他怀里的男孩,大叫一声:

    “小少爷!”

    男孩也不喊了,吸着鼻子,望着朝他俩跑来的仆从,恶狠狠地对安诵道:“我要告诉我爸爸!以后你就别想在绥州找到工作了!”

    他努力偏过头去,望向自己喜欢的那两颗淡茶色的眼珠,却见那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微微红着,漂亮的眼球被浸泡在一层水里。

    男孩怔住了。

    就在这时,他被安诵放下,他身后的仆从、已经把他拎进自己的伞里去。

    “多谢你……诶?怎么走了?”男佣说。

    男孩旁边的男佣嘀咕了声,那男孩捻了下手里的水渍,下意识地望向那高挑的背影。

    那人捡起了被他丢在地上的糖葫芦,就这么走了。

    男孩突然十分恼怒,冲他喊道,“我就是说说!我从来没告诉过我爸爸!你给我滚回来!”

    男佣十分了解这个小少爷的操蛋脾气,他有种无从吐槽的无力感:“云朵,我们回家好不好,阿姨在庄园里给你准备了——”

    “我不吃!”男孩愤怒道,“那个人他凭什么不搭理我?”

    “可能是……生气了?”

    男孩脑子里没有“别人会生气”这个概念,闻言茫然了一下,“可是怎么会有人对我生气呢?我要他的眼珠子,他不应该满足我吗?”

    男佣:“……”

    他算是在蒲家干得比较久的了,因为他比较缺钱,蒲云朵这个半吊子少爷,爹不管娘不亲的,这么小一点就被扔在云顶庄园,每天轮流几个佣仆照顾他,长成这个臭德行也不太奇怪。

    晚上,他好不容易将人哄上了床,男孩揉着困倦的眼睛,仍旧对白天的事念念不忘。

    只有这时候他才会袒露一点内心的难过:“可是我看见他好像哭了……他是因为我吼他他才哭的吗……”

    男佣有点讶异,那个少年竟会被这个操蛋少爷记这么久。

    他说:“对哦,你吼他他伤心,就哭了。”

    “可是为什么他会伤心啊?”

    “他吼你你会伤心不?”

    男孩扁了扁嘴,终于哭了:“那我以后不吼人了呜呜呜……”

    他想吃被他扔在地上、又被那个哥哥捡走的糖葫芦。

    *

    安诵出门复印了一大堆照片,戒同所的、喻辞的,正脸照侧脸照,以及对方从前发给他的一些怼脸自拍。

    ptsd需要直面恐惧,慢慢对过去接纳,原本就因为看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安诵有点心浮气躁,路上又遇到个莫名其妙的男孩。

    他刚还觉得,那男孩长得有点儿像蒲云深,可现在,他是半点都不觉得那男孩和阿朗相似。

    阿朗会好声好气地和他说话,不会仗着他脾气温和就欺负他。

    *

    客厅里灯亮着,空气中有食物馥郁的香气,桌上摆了晚餐,煎得嫩黄的蛋、热腾腾的小米粥,还有一小碟水煮肉片。

    蒲云深的心脏仿佛被人捧着,用力地吻了一下,暖流从头蔓延到脚。

    他注视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食物,将包挂在架子上,颀长的腿搭在沙发上,边换着靴子,边四下望着:“安安?”

    他穿好拖鞋,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在这时,听到楼上卫生间传来很微弱的一声,“嗯。”

    蒲云深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极速上了楼梯,没有敲门,一把将厕所的门打开。

    厕所里的人正坐在坐便器上,衣服穿得完好妥帖,他低垂着头,呼吸有些颤抖,右手用力地捂着自己的胃,额角渗着汗液,漂亮的眸中流露出痛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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