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病美人被哄好了吗?: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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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情绪崩溃时,都不能上前安慰。

    安诵不允许他过去干扰。

    他要自己撑过去。

    蒲云深没经历过ptsd的疗愈,但他曾治过躁郁症,深知安诵正在经历什么。

    握在杯盏上的手背泛着青筋,少年痛苦的时候,他就只在一边喝茶解压,看着电脑办公。

    安诵悠悠转醒。

    “今天很棒,安先生,你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战胜了它。”清贵颀长的男生几乎立马站起身,拿着茶盏走上前。

    安诵笑着握着他送过来的茶,道,“谢谢你,蒲云深。”

    蒲云深努力笑了一下,眼里略有些燥,早就不动声色地把人一寸寸打量了一遍。

    “对了,”安诵起身,身上跟虚脱了似的一样软,气息轻弱无力,但讲话的时候却是一本正经、像是在故意逗蒲云深笑,

    “今天五月底,蒲先生,按照合同,我应当支付给你房租,还有我们分好的账单。”

    他眨眨眼,蒲云深抚着他清瘦的肩骨,默了默,“好。”

    安诵发现这个人并没有笑,眉宇间仿佛凝着冰霜,即便对方已经努力淡化这种感觉,但安诵依旧察觉得到。

    他搂着蒲云深的脖子,压下他的头来,吻了他的眉心一下:“蒲先生,你的情绪很不好吗?”

    细瘦的指骨攀爬上他的额角,揉了揉。

    自打他发现对方曾患有燥郁症之后,就开始密集地关心着他,照料着对方的情绪。

    但他从不知道,引起对方情绪波动的是他本身。

    “安先生这几天都好关心我,”蒲云深轻轻一笑,“谢谢安先生。”

    花瓣从树藤上落下,被风吹着卷到半空,他怀里的少年就这样很关心地、微微仰起头来看他。

    大型人类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唇,安诵张嘴,蒲云深神秘地“嘘”了一声,朝他眼睛里吹了一口气。

    安诵为他这个动作怔住,一时间也没想到追究方才,蒲云深莫名其妙吻他的事,却见对方大笑着跑回屋,一丝酡红拼命从安诵脸上冒出来,欲言又止:“蒲云深!”

    “学长好甜啊,站着不动就给人尝!”

    *

    五月底。

    自打上次的事后,蒲云深原本是放松了对他的桎梏的,但今天他实在过分,整整一天、整整一天没有回家!于是安诵收到了四五个电话。

    “Ahm……”金发碧眼的理发师停止了动作,看着漂亮的顾客对着手机,小声说了几句。

    安诵放下手机,看着镜子里的理发师,舒展一笑,道:“Mylover.”

    金发碧眼的理发师了然地点了点头,开始应对方的要求,对他的头发进行挑染前的工序。

    这个男子的头发很长,放在手里如同流水般漂亮乌黑。

    对方要求挑染两缕,皆染成白毛,碧眼理发师注意到对方莹白的耳朵上,细小的耳钉。

    这种耳钉显然是刚打上去的,要么是给他打耳钉的那个人太马虎,竟然不告诉顾客头几天不能沾水;要么就是这个漂亮恣睢的年轻人粗心大意。

    他鼓着腮帮子,小心翼翼地拿塑料软袋裹上少年的耳朵。

    安诵察觉了对方这个友善的动作,眉梢微动,露出一个明媚的笑:“thanku,bro.”

    金发碧眼的理发师憨憨地笑了。

    等从理发店出来,已经日薄西山。

    少年穿着单薄的软纱白衫,靴子很高,黑色西裤挺括,柔纱似的领口里,莹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他的头发挑染成了一缕白色,打了耳钉,又涂了颜色极为鲜艳、如同玫瑰一般的口红,就算安屿威本人站在他面前,也不敢说这个优雅舒展、风度翩翩但又极其叛逆的少年,就是他儿子。

    “我快到东四区了。”

    “什么,你、你不用接我。”

    “已经出门了吗,”安诵来回看了看,这里是个路口,旁边有公交站牌,而这个公交站牌似曾相识,“东里花街,69路站牌旁边。”

    重生后第一次被蒲云深救起,送到医院,就是在东里花街69路的站台边。

    他柔嫩的唇微抿了一下,然后遥遥看见,一个极其张扬、酒红色的玛莎拉蒂疾驰而过,晃晃悠悠地在附近停下来。

    安诵没有在意,一是蒲云深这种对外十分严肃清傲的人,绝对不会开这种张扬的车,二是他记得蒲云深的车型,一辆低调的深灰色Mulliner。

    “我没有看见你,安先生。”

    “我就在路口站着呢,你到了吗?”

    “我到了,我没看见你。”

    对方似乎在茫然地四下张望,有点儿焦急了:“路口只有一个叛逆高中生,挑染了缕白头发,提着个箱子,看起来是离家出走了,孤零零地在那等车呢……安、安诵?”

    安诵:“……”

    他颇为迟钝地望向了那俩酒红色的玛莎拉蒂。

    隔着一个路口,那张扬的车摇下了车窗,探出来一个很暴发户的、戴着黑色墨镜的头。

    安诵与他对视一眼,松了口气,不是蒲云深。

    下一秒,对方摘下了墨镜,喊:“安诵!”

    这是兵荒马乱的五秒钟,暴发户蒲云深,和叛逆高中生安诵遥遥对视,安诵有点儿不忍直视对方地移开了视线。

    暴发户下车,把行李搬进了车厢,安诵坐上了前排副驾驶。

    他看见蒲云深把墨镜戴到了额头上,露出两只眼睛看路。

    余光瞥了眼安诵的头发。

    又瞥了一眼。

    安诵抚了抚耳边散碎的发,精致秾丽的脸、以及艳丽柔嫩的唇映入蒲云深眼中,他道:“不好看吗?”

    “好看的,安先生好漂亮。”蒲云深说。

    夜正漆黑,他俩缩在一辆车里,旁边那少年的装扮,漂亮得令他有些失语了。

    安诵为了治疗ptsd,每日想着令他难受的画面,痛苦了几乎一个月,但效果显然也是显著的,安诵真的没有骗他,他有在好好地养病、治病,努力让他自己的身体健康起来。

    安诵在痛苦的时候,他也在一旁咬牙揪心。他曾从躁郁症中摆脱,深知治好这种精神类的病有多难。

    原本他不想安诵经历这种治愈的痛苦,即便对方精神脆弱,那他就一直养着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安诵真的要好起来了,或者正在逐步趋于全盛时期、血条状态百分之百的他,漂亮到他不敢触摸。

    不仅漂亮,而且坏。

    纯坏。

    “你今天出门了整整一天!”蒲云深说,“你知道一天是什么概念吗?一天,十二个小时,你有十二个小时游荡在外!”

    “阿朗今天的打扮很帅,这辆车也很帅,”安诵说,又撩了下发,胳膊随意地搭在窗边,他的那种语气和姿容,很能引得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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