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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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都是阿婆亲手缝的,缝线不是很结实,顾予岑用的力道很大,甚至将枕头勒得露了一半棉花。

    棉花洒在地上,蔓延在顾予岑的脚边,像即将淹没身体的积雪。而棉花旁边,是一个无标签的药瓶。

    楚松砚推开门,顾予岑甚至毫无感觉,只是将脑袋埋在枕头上,持续性地哭泣着。

    楚松砚走过去,垂睨着顾予岑。

    良久他才出声。

    “你想家了?我可以让阿婆给你的家里打电话,让他们把你接回去。”

    顾予岑“噌”得抬起眼,死盯着他,就在楚松砚以为这大少爷又要出言说些阴阳怪气的话来讽刺自己时,他听见顾予岑说:“不是,你走吧。”

    不知道哭了多久,说话时嘴唇都在打着颤,声音哑得像活吞了灼烧的碳块,将声带都烧废了。

    “但你现在很吵。”楚松砚说,“我睡不好。”

    顾予岑沉默半晌,才说:“我的药没了。”

    原来是没吃药,怪不得这大少爷异常得很,连和他说话都是难得的心平气和。楚松砚想。

    楚松砚俯身捡起地上的药瓶。

    出乎意料,里面还有细碎的撞击声,不像是没有药的样子。

    楚松砚将药瓶拧开,却瞬间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熏得喘不过气。他定睛一看,里面确实没有药了,因为装着的都是被熏烤了遍的石沙,还有两个燃烧了一半的烟蒂。

    估计香烟就是引燃物,他这是把药瓶当成烤炉了。

    “你的药是石头和沙子?”楚松砚问。

    “没有。”顾予岑的脑袋又埋到了枕头上,声音闷闷的,他断断续续地说:“我只是…想把它填满。”

    那夜也是两人第一次,毫无针锋相对地睡在一张床上。

    顾予岑在凌晨三点时才停止哭泣,楚松砚一直在数着。

    那这次呢,又要哭多久。

    顾予岑的药,总会在这一天突然消失。

    因为他自己藏起来了。

    楚松砚的动作幅度很小,他将手指插进顾予岑的口袋里,在里面摸索着,不出所料,果然摸到了一堆药片。

    楚松砚捏出一片药,偏头低声说:“眼泪已经流出来了吗,要不要纸巾。”

    “没有。”顾予岑的脸上一片泪痕,整个身子以一种诡异的频率在颤抖,他胡乱地亲着楚松砚的脖颈,嘴唇上的泪滴也落到了楚松砚的颈窝。

    “好。”楚松砚一手环着他的腰,余光瞥见台阶上的玫瑰花已经被顾予岑踩得稀巴烂,如同一滩混着血的泥泞。

    楚松砚又问:“冷吗。”

    “……不冷。”

    “知道了。”楚松砚这样应着,却将手插进两人中间,将自己的棉服拉开,再用衣摆仔细围住顾予岑的身体,接着问:“这样舒服吗。”

    顾予岑没应话,亲吻已经从楚松砚的脖颈处向上移动,开始亲他的唇角。

    逼仄的街巷,四周都是被剧组隔绝围挡起来的警戒线,两侧的砖房无人居住,路灯之下,只有两人少年紧贴在一起接吻。

    顾予岑的眼泪流进嘴里。

    两人接吻时,气息都是咸腻的。

    顾予岑像是走投无路的流浪狗,努力想要让身体变得温暖些,拼尽全力地去靠近为他停留的人类,却始终都没法像正常的宠物狗一样,寻找到取悦人类的方式。

    他小声地呜咽着。

    “……哥。”

    楚松砚脸上的妆都没来得及卸,嘴唇上浅浅一层口红早已晕染开,甚至还在下巴上蹭了一片。

    顾予岑的脸上更不用说,连鼻尖上都沾了层淡淡的红。

    仿佛红玫瑰没烂在台阶上,而是被两人咀嚼着咽进了肚子里,所以他们才会染上玫瑰的颜色。

    楚松砚趁着顾予岑重新别开脑袋的空隙,将药片含进嘴里。

    药很苦,楚松砚从来没吃过这么苦的药,一瞬间蹙紧了眉头,觉得自己舌根都开始泛起苦麻。

    “顾予岑。”楚松砚叫他名字。

    顾予岑听不见一样,头也不抬,连身体抖动的幅度都在慢慢消失。唯一未变的,就是他紧抱着楚松砚的力道。

    他的胳膊勒的楚松砚喘不过气,肋骨也硌得生疼。

    苦加上疼。

    楚松砚讨厌这种感觉。

    楚松砚阖了阖眼,慢慢地缓解着,调整呼吸的频率。

    他没了动静,顾予岑又开始颤抖。

    “顾予岑。”楚松砚没试图去硬将他的脑袋掰起来,这种时候的顾予岑就是个无法改变形态的石塑,生硬地扯动只会让他受伤。

    楚松砚用舌尖将药片抵到上颚,尽量减缓苦涩味的弥漫。他发音含糊地说:“你起来,我们回家。”

    听见“家”的字眼,顾予岑又开始亲他的脖颈。

    “……楚哥…哥,你把家给别人住了。”

    “我看见他了……你是不是就喜欢年轻的,张旻年他才上高一,你就要把他领回家,你要睡他是不是,就像之前睡我那样,你根本不把那儿当我的家……”

    “你骗我。”

    顾予岑重重地咬住楚松砚的嘴唇。

    楚松砚的舌头趁此钻入他的口腔,纠缠着。

    药片在口腔里溶化。

    顾予岑没发现任何端倪,他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咬死楚松砚。

    等他死了,就找不了别人了。

    家里也不会再有别人踏进去。

    他咬住楚松砚的舌头。

    血液的铁锈味与药片的苦涩交合,成了种难以言喻的甜味,有些像营养补剂的味道,那种刻意调和出来的、混杂着塑料味的甜味。

    顾予岑含混地说:“哥,还好我们没养狗。”

    “如果它要是在别人进门的时候摇尾巴,我一定会疯掉的,我不能再死掉一只狗了,我的动作太笨,埋不好它们,也填不满。”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楚松砚提起狗。但他之前对于狗,只存在种难以掩藏的恐惧的情绪。

    仿佛天生怕狗一样。

    楚松砚的胸膛轻微起伏着,喘着气,他摸着顾予岑的后背。

    隔着厚厚的外套以及骨架,却依旧能感觉到顾予岑身体里剧烈的心跳。

    他此刻也依旧在恐惧。

    恐惧什么,狗吗,还是找不到药。

    第28章

    楚松砚将顾予岑带回了剧组的房间里。

    时间已经很晚,但还是撞见了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这几个人都没见过楚松砚,却认识顾予岑,因此也没多问,楚松砚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搪塞过去。

    进了房间,楚松砚便看见,里面像是被强盗入室抢劫了一样,混乱一片,地板上还躺着被剪碎的书,是本演戏相关的教科书,估计是剧组的人送来的,最后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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