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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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简单一对视都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感,像早就在一块生活了十几年。

    两人聊天的声音也很低,没强拉着楚松砚进入话题,只是偶尔才看楚松砚一眼,即给他留了相对轻松的空间,又不至于彻底将他割裂在外。

    楚松砚也没扫兴,听见两人话音稍加停顿时,就轻声顺着话题说上一句。

    这顿饭吃完,林庚和他女朋友明显都有些恋恋不舍,手指勾着彼此,像小孩拉勾似的,轻轻地贴靠着。

    “我想一个人到周边转转。”楚松砚突然出声说:“我记得路,一会儿我自己回去吧。”

    林庚看向他,开玩笑式地说:“附近肯定会有狗仔跟着,一起去散散步吧,我俩帮你打掩护,你跟在后面,别人都当咱们是一家三口。”

    楚松砚笑了笑,摇摇头,说:“不打扰你们了,我就在附近走走,没事的。”

    说着,他抬手戴上外套的兜帽,将脸遮住大半,就抬步向另一条小路里走。

    林庚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数秒,才收回视线,笑着抱住身边的人,低头小声说:“你看我说的对不对,他就像咱们班的学习委员,总想当小大人,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

    女生笑了笑,拍拍他的后腰,说:“走吧,咱俩也去逛逛,找个地儿,给小学习委员买点儿开胃的,总不能一直吃那么少。”

    楚松砚也不知道往哪走,他只是按着感觉,哪条路偏僻寂静,就往哪条路上拐。一直到现在,他都有种虚浮着的不真实感,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见过的每个人,都是梦里掠过的片段截影。

    包括林庚说的,他成了炙手可热的演员,很快就会得奖,以后还会长期活跃在大荧幕上,被无数人追捧。

    他都觉得像是长期压抑后的大脑编织出来的幻觉。

    他从来都没人注意。

    以前被楚柏藏着,很少带出去见人,大多数都活在他温情的话语里,成了个备受宠爱的“楚松砚”。

    可事实上,他们连他究竟长什么样都不大清楚。

    只有楚柏手机屏幕上的一张照片,还是他小时候刚挣脱灰头土脸的邋遢时照的。

    那个偶遇他的博士生,算是少数见过他长大后模样的人。

    却还被他一口否决。

    楚松砚走着走着,速度就慢了下来。

    他停到个黑漆漆的小巷子里,慢慢地弓起身子,蹲到地上,双臂抱着膝盖,视线虚虚地垂落到地面。

    像个突然定格的模型。

    “咔嚓。”

    刺眼的白光从黑暗深处闪现。

    楚松砚慢慢抬起头,看向那处。

    白光一道接着一道地闪。

    闪得眼前成了片模糊的虚影。

    “楚松砚。”那人声音弱弱地叫他。

    楚松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应声。

    “…… 你还好吗?”那人试探着走出来,步子迈得很小,每一步都像是小心翼翼的试探,随时准备逃跑。但楚松砚一直没应声,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步子也越迈越大。

    待他站到面前,楚松砚才看清这个人的脸。

    很稚嫩的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像未成年。

    身上穿的却像拾荒者,松松垮垮的,衣服还有些破,衣角还沾着滩来源不明的污渍,像是凝固后又碎掉的软泥。

    “记者吗?”楚松砚终于说话了。

    声音很小,第一个字甚至是分辨不出语调的气音。

    “不是。”那人低头看了楚松砚数秒,像是在辨别他是不是有低血糖之类的病,“偷拍,狗仔。”

    “哦。”楚松砚温吞地应了声。

    停顿一下,他又接着说:“能扶我起来吗。”

    那人后退了步,问:“你自己站不起来吗?”

    楚松砚摇摇头,没说话。

    两人一个蹲着,一个站着,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半晌,那人才慢悠悠地伸出手:“能。”

    楚松砚将手搭上去,借力站了起来。

    站稳后,他莫名说了句:“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我?”那人抽回手,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没味道啊。

    楚松砚安静地看着他的动作,视线又顺着他的身体缓慢地向下挪,最后落到了他手里的相机上。

    相机外壳崭新,在黑漆漆的巷子里,甚至还能看见外壳上反射出的一层浅浅的白光。

    要么是保存得仔细,要么是新买的。

    挺昂贵的牌子。

    楚松砚突然笑了,他重新抬起眼,看着男生,轻声问:“狗仔拍照之后要干什么,需要采访我吗?”

    听此,男生大梦初醒般连后退了几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不用。”

    说完这句话,他就往外跑。

    楚松砚也没追他,还站在原地,等男生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扭过头,视线慢悠悠地在四周的围墙上转了一圈。

    什么都没看到。

    鼻息却还残留着,熟悉的香水味。

    第50章

    “这几家杂志我筛选了一下,有两家是比较适合你现在接的,当然还要看你的自主意愿。”林庚单手插兜,站在茶桌前,另一只手上拿着手机,正在查看信息,说完,他抬眼看了下楚松砚。

    “听你的。”楚松砚说:“你觉得好,那就接吧。”

    “嗯,还有……”林庚稍加停顿,才接着说:“最近递过来的剧本我也大体看了遍,其中有部文艺片单论剧情和整体风格还不错,但和《皿》有些相像,我觉得你可以换个方向尝试,还有个张岩珩递过来的剧本,他看过《皿》,一眼就看中了你,有意找你当男主角。”

    “名叫《难违》,还是张岩珩的一贯风格,估摸一下拍摄周期,应该又是奔着跨年档去的。”林庚观察着楚松砚,见他表情平淡,猜测着他应该是对张岩珩不大了解,便准备接着说:“张岩珩这几年的片子都是悬疑片,上一部是《孤衡》,当年的票房冠军,班底也是…… ”

    楚松砚突然说:“我先看看剧本吧。”

    “啊。”林庚停住话头,应了声,说:“《难违》的剧本还在公司,我一会儿去取。”

    “别的也给我看看吧。”楚松砚说。

    “行,到时候一起给你。”林庚点头。

    剧本拿到手的时候,楚松砚靠坐在床头,挨个翻着看了遍,有两本他翻了几页就放下了,都是些单一层面的角色,人设也不够新颖,剧情更是烂俗的老套路,情啊爱啊的就让人要死要活。

    粗蠢俗烂。

    这也导致之后楚松砚拿起《难违》的剧本时,一直静不下心,大量的前提背景铺垫,隐喻之下的少量对话,视线略过去了,内容却迟迟入不了心。

    楚松砚放下剧本,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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