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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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弩张。

    楚松砚无声几秒,也就在这一瞬之间,雨势又忽然转小。楚松砚将伞直接支到地上,自己则走到房檐遮盖的那部分空间里去,与顾予岑肩并肩站着。他单手插兜,视线虚虚地落到远处水洼上,声音平静地说:“顾予岑,我能一直等你,但是公司里不行,那不是我一个人的生意,还有别人在等着这个剧本的项目定下来,再拖下去就不合适了。”

    “那你就不能再等我几天吗?”顾予岑脱口而出:“说不准过两天我就决定好了呢?”

    楚松砚手腕上的纹身如同颗安抚人心的糖果,将顾予岑整个人都熏得甜腻腻的,心里剩余的那部分防备马上就要化开。他已经在认真考虑重新踏进娱乐圈这个圈子里去了。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楚松砚不给他继续考虑的机会了,转头找了林禹。

    “过两天?”楚松砚扭头看他,问:“过几个两天?”

    “我知道你一直在犹豫摇摆,我不想继续逼你了。”楚松砚说:“我当初提起,也只不过是觉得你重新进入自己熟悉的行业,能少些束缚、能自由一点儿,但逼着你,好像又违背了我的初心。”

    顾予岑哑口无言,他想接着质问,可话到嘴边,又没了底气,因为楚松砚说的根本没错。

    哪怕楚松砚愿意等,其公司里其他的人也未必愿意等。而顾予岑嘴上说过两天或许就能下定决心,但真有那么快吗?顾氏里的那些人又会同意吗?

    顾予岑最懂这种被左右桎梏、前后夹击的感觉了。

    他们身处相似的环境下。

    顾予岑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可他垂在身侧的手却越攥越紧。

    但为什么偏偏要找林禹呢。

    找别人不行吗?

    楚松砚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适时开口说:“这个剧本早在刚公开的时候,林氏就已经瞄准,而且林禹开出的条件不错,和他合作,能够利益最大化,无论从什么方面来分析,公司都会选择和林氏合作。”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早说。”顾予岑说。

    “因为我想拖到你同意,和顾氏合作,但现在拖不下去了。”楚松砚声音淡淡地分析道:“这个剧本最好的拍摄时间在八月,现在已经六月底,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没法继续等。”

    顾予岑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没说话。

    过了良久,他才轻声说:“算了。”

    合作而已。

    这种事本来就是稀疏平常。

    楚松砚总不能这辈子不工作,像个傻子一样因为感情选择去赌一个希望不大的结局,不为自己的公司考虑吧。

    那就不是楚松砚了。

    顾予岑觉得这是他太冲动了。

    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是他在无理取闹,他应该先道歉。

    可真让他认错,又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他也不想这样。

    他只是…醋劲儿上来了。

    顾予岑僵着身子,垂眼盯着地面,任由混沌的头脑陷入迷茫,试图以这种方式来抗拒面对如今的局面。

    不知过了多久。

    楚松砚率先低声开口说:“所以你现在是后悔了吗。”

    “后悔?”顾予岑重复了遍,下意识地想否认,过去人生里他鲜少出现这种没用的情绪,因为在他的价值观里,后悔是于事无补的,一切已成定局,却又将全部责任轻飘飘地推到“后悔”两个字上,未免太傻逼、太怯懦。

    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后悔了。

    明明他早就在试探公司董事会的口风,没少暗示他们要多进行新尝试,却为了吊足楚松砚的胃口,怕有人漏了消息,迟迟没真下手做出实际行动。全等着楚松砚再多讨几天他的欢心,再以一种施舍置换的方式来实施合作项目。

    草。

    早知道的话……

    没有早知道。

    一滴雨砸到顾予岑的皮鞋上。

    顾予岑盯着它,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声微不可闻,更像无意识的气音。

    楚松砚却轻易捕捉到了。

    楚松砚笑了笑,说:“喝醉了吗。”

    他伸出胳膊,从顾予岑的颈后绕过去,想将他的头压到自己的肩膀上。

    顾予岑也顺着他的力道将脑袋压了下去,还将脸侧过些角度,埋进楚松砚的颈窝里。

    仿佛这样,他就能再次装成脆弱的模样,等待楚松砚的怜惜。

    可他到底不擅长演这种戏,身体还有些无可避免的僵硬。

    楚松砚却体贴地选择配合,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其实,我也希望这次合作是和顾氏一起,林氏始终都是我心里的备用选项,毕竟人活着,总要有点儿私心。”

    顾予岑“嗯”了一声。

    楚松砚又接着说:“但是你没给我这个满足私心的机会,回公司的时候,他们还笑话我来着。”

    “笑你干什么。”顾予岑抬起头。

    楚松砚却摇摇头,没继续说。

    但他不说,顾予岑也能大致猜到,无非就是他不给楚松砚面子,楚松砚浪费时间却只干出个热脸贴冷屁股的傻事。

    可不是这样的。

    顾予岑心里其实不想这样。

    他只是别扭着,不想太快就让楚松砚重新获得关于他的完全掌控权。

    所以楚松砚劝他干这个,他就偏要拖着去干别的。

    醉意上头,顾予岑呼出口气,嚅嗫了下嘴唇,慢吞吞地说:“其实纹完身,我就想和你商量这个事,但太快了,网上全部都是报道,我没机会了,我太慢了,太拖沓了,我明明也想这么干,为什么要故意拖着呢。”

    “我有时候也不理解我自己。”顾予岑痛苦地闭上眼,轻轻地咬住楚松砚的脖颈。

    楚松砚却摸了摸他的脸,说:“没关系,就算做好决定,真正实施的时候,你也无可避免地下意识拖沓… 因为你不相信我,所以无论怎么想,这个剧本都不会共同落到你和我的手里,一切早就成定局了,你现在后悔,也不过是因为你不喜欢林禹,不想让他参与这个剧本的投资项目而已,而不是你想和我一起做这件事。”

    “不是的。”顾予岑说。

    “…… ”

    “我想和你一起做。”

    “如果有下次,我肯定再也不拖沓了。”

    顾予岑挪动位置,将身体完全压到楚松砚身上,用双臂从后面抱住楚松砚,闭着眼说:“是我太别扭了,我… 害怕你得到想要的就走了。”

    楚松砚抓住他的手腕,用指腹轻轻地磨蹭着,轻声回着:“我能走到哪去呢。”

    “太多地方了。”顾予岑说。

    “可是无论我在哪,你都能找到我不是吗。”楚松砚停顿数秒,感受到顾予岑抱着自己的力道变紧后,才接着说:“而且我也没想走,我重新找你,就是因为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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