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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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予岑又掏出自己的烟,咬住一根,点燃,深吸了口。

    屏幕上的光照在他脸上,明暗交织,却照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抽完这根烟,顾予岑便回了包间,但他没有理会任何一个人,而是径直走进了洗手间。

    包间洗手间里有面圆形的大镜子,镜子上镶嵌着碎水晶,如同被砸碎后又勉强复原的魔法镜。顾予岑洗了把脸,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良久,才伸手扯开领口,解开衬衫上的纽扣。

    他将纽扣解开大半,便转过身,背对着镜子开始扯衬衫的上半部分。直到衬衫被扯下去,后背裸露了大半,他才停止了动作。

    顾予岑深吸了口气,扭过头,用余光看向镜子。

    明明在刚纹好的时候就已经反复看过几遍,那时他还觉得这纹身怎么看都好看,现在却只剩满心烦躁。

    只见,镜子里映照出的后背上赫然攀爬着一片墨色纹身。那是一棵狰狞扭曲的树深扎在黑色的墨坛里,而随着树根延展,每个枝叉的走向都渐渐向一个方向聚拢。

    而聚拢的最终点,赫然是顾予岑心脏所在的部位。

    这是棵自淤墨中挣扎生长出来的松树。

    纹身图案的边缘处还泛着不正常的红色,从镜中这么望过去,就好像这棵松树从皮肤上活了起来,正在贪婪地啃噬着顾予岑皮肤下的血肉作为养分。

    顾予岑将右臂绕到身后,用中指指腹蹭了下泛红最严重的那部分皮肤,手指刚压下去,尖锐的疼痛感就直窜天灵盖,顾予岑忍耐不住地轻哼了声。

    可疼痛过后,又是该死的全身酥麻。

    快感又来了。

    顾予岑到现在都记得在纹身时,那纹身师发现他忍耐地双眼泛红时,那诡异的视线。

    纹身师还感叹了句,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不耐痛。

    但只有顾予岑知道,他忍耐不住的哪是痛感。

    是爽感。

    是下身起立的羞耻感。

    七个小时的折磨,就在顾予岑终于结束了这场慢性酷刑时,他本以为能回到家里,抓住楚松砚的手,让他亲自摸摸自己身上多出来的痕迹,可刚走出纹身店,将手机解锁,就看到了多年后楚松砚再次登上热搜第一的消息。

    而热搜里的主人公,除了楚松砚,还有林禹。

    两人的公司宣布合作,共同投资了最近一部风头正盛的潜力剧本,而剧本的两位主角则从两人公司中分别挑选,毫无疑问,楚松砚这边推出来的演员依旧是张令德。

    楚松砚完全是打算一鼓作气将张令德推到娱乐圈的金字塔尖上,让他自此之后都难下来。

    可分明先前在床上耳鬓厮磨时,楚松砚亲口说过,想和顾予岑一起投资这个剧本,以此作为顾氏集团踏入演艺圈领域的领头彩炮。

    而现在,热搜已经被压下去,楚松砚却连一句解释都未曾说过。

    顾予岑闭上眼,喉结滚动了下,将指腹用力压下去,直到感觉到指腹沾上了一片湿润,他才收回手,重新穿好上衣。

    之后,顾予岑面无表情地洗掉手上沾着的混着血的组织液。

    每次他以为峰回路转时,楚松砚总是给他当头一棒。

    一巴掌一个甜枣,楚松砚最惯用的手段。

    这场酒局最终以僵硬的气氛作为终结。

    顾予岑走出去时,却又碰见了那个小演员,他已经穿好了外套,是个牛仔夹克,头上还戴着顶同风格的牛仔棒球帽,低着头遮住脸时,看起来就像个涉世未深的男高中生。

    但显然,这个“男高中生”的纯都是装出来的,他一看见顾予岑,就立马凑上来,小声问:“予岑哥,你可以让我搭个顺风车吗?我经纪人本来说要接我,但是公司里临时开会,他暂时出不来。”

    他说“公司”,顾予岑才停下脚步,盯着他看了几秒,问:“我记得… 你是林禹公司的演员吧?”

    男孩听见这句,有些意外,当即便忙不叠地点头道:“对,没想到予岑哥还记得。”

    顾予岑看着他,又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今晚这雨断断续续地下,空气里都是潮湿粘腻的味道,让人喘息时都觉得有些压抑,说不准过多久,这雨又要没完没了地继续下。

    顾予岑觉得后背一片火辣辣的疼。

    按理来说,刚纹完身要忌口,不能抽烟,不能喝酒,进嘴的食物也要多加注意,但顾予岑怒火中烧,烟酒接连着续,根本没理会这些。

    “你不回去开会?”顾予岑问他。

    但话刚说出口,顾予岑就反应过来。

    眼前这个人虽然在《走城》中凭借着角色魅力小火了一波,但对于签约了不少出色演员的林氏来说,实在是看不上眼,也暂且排不上位。

    专门被单拎出来回公司参加紧急会议这种事也不大可能发生在他身上。有经纪人回公司了解情况就够了。

    男孩也是明白这点的,所以面对顾予岑的话,他脸色有一瞬变化,但很快便扯出抹僵硬的笑,说:“我不回去。”

    顾予岑瞬间对他失去了兴趣。

    倏地。

    一滴水掉落到顾予岑的手背上。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

    果然,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可他没带伞。

    这时最好的选择就是回到车里躲雨。

    可回车里后,他启动车子要开去哪呢?

    回他家,还是去楚松砚那儿?

    顾予岑心里明明早就有了答案,现在这种情况,他理应识趣地佯装什么都不知晓,继续去楚松砚那儿,颓唐地享受欲望带来的快感。

    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谁明确地给予定义。

    说是炮.友,也可以。

    是吧。

    顾予岑在心里问自己。

    可他后退了几步,躲到房檐下,双手插兜,仰头盯着天空,便再没有下一步动作。

    男孩叫了他一声:“予岑哥?”

    顾予岑没看他,语气淡淡地说:“我没开车,你自己打车走吧。”

    男孩愣了下,问:“那你呢?怎么回去?”

    “有人来接我。”顾予岑这么说。

    但谁能来接他。

    助理?

    他早就在刚回公司时就明确告诉过助理,无论什么应酬,除非他主动要求,否则都不用来接他。

    这次,他自然也没准备让助理来接自己。

    可除此之外,他还能等到谁呢。

    远处的路灯闪烁着光亮,像是被雨水淋得有些故障,随时都可能彻底灭掉,那明暗交错的光点,就像是夜空里闪烁而过的许愿星。

    顾予岑偏着头看向那处。

    雨水被风吹得倾斜着卷进房檐下。

    男孩往顾予岑身边缩了缩,说:“那我等会儿再叫车吧,等你走了之后我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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