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木成舟【双】: 16、16.濯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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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外状况频出,院内,濯莲池中的动静也不遑多让。

    梁蕴品的动作掀起一方池水,狠狠地冲刷着陆宛的后背,激起他一阵阵战栗。

    “我站不住了……”

    “站不住就别站了,我抱着你。”

    梁蕴品说到做到,双手把住陆宛的腰,将人在水中一把托了起来。

    陆宛低呼一声,慌乱间舞动双手,拽断了一根娇艳盛放的荷花。

    “大人,大人!”陆宛双手无依,池中的鲤鱼还捣乱般地钻来钻去,叫他又羞又怕。

    他啜泣着哀求道,“池子里太脏了,咱们上岸好不好……”

    “脏么?”

    水波荡漾,梁蕴品低头伏在陆宛肩上,低喘着笑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不正是白藕仙君如今这副模样吗?”

    说罢腾出一边手,将陆宛的下巴强势地别过来与他接吻。

    陆宛被他吻得喘不上气,挂着一双泪汪汪的桃花目拼命摇头,却不知自己这副模样更加诱人。

    梁蕴品忍不住抚着他的侧脸吻得更深,又顺手掰断一只粉荷夹在他耳边,退开脸欣赏一瞬,再情不自禁地将唇凑了过去。

    “仙君,心肝儿,你真美,你太美了……”

    药性发作的梁蕴品完全抛却了自身的才华与涵养,遣词造句堪称直白下流,可陆宛就在这一声声毫无遮掩的夸赞中坠落,如真正的藕节一般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地堕入漩涡。

    ……

    忽然,一阵感觉袭来,陆宛浑身颤了一下,站在水中那条腿猛地一软,被梁蕴品一把稳住了身形。

    梁蕴品嘴角一勾,“看来此处是仙君的内丹,戳破它,蜜水儿便都归我了。”

    “别,别说了……”

    “好,不说。”梁蕴品罕见地听话,下一瞬却戳了下去,“知行合一。”

    陆宛双目挤出大颗大颗的泪珠,一道电闪雷劈毫无间隙地涌遍他全身,叫他不由自主尖叫出声。

    “操……”梁蕴品仰头闭目,发出一声真情实感的喟叹,“我恨不得能把仙君捆起来,叫你只当我一个人的菩萨。”

    说着他俯下身,看似询问实则笃定道,“仙君别普渡众生了,就渡我一人,可好?”

    陆宛已然精疲力竭,只能迷茫地看着眼前人的虚影,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心中骤然掀起惊涛骇浪。

    他想说好,却在心里笑话自己认了真,踌躇间梁蕴品已然将他囫囵翻了过来,俯身而下近距离盯住他的双眸。

    “仙子可知这池荷花是我为你养的?”

    梁蕴品莫名降低了节奏,极温柔地用唇蹭了蹭他的鼻尖,“这香味与你身上的清香自成一派,你闻到了嘛?”

    “我……”

    陆宛忽觉一阵恍惚——梁蕴品今夜所言字字孟浪,却与清风阁那夜的话不太一样,叫他惶惶然分不清真假。

    濯莲池并非一开始便种满了荷花,他记得当初设计这个亭子,为了留白,池中只放了几片荷叶,若是夏日开了荷花,也不过三两枝而已。

    但此番入府,他惊觉满塘芙蓉盛放,俨然是一派热闹的景象了。

    真是他为了自己,在回府路上着人刻意移栽的吗……

    陆宛的躯体在水面浮浮潜潜,意识也像埋入水中,咕嘟嘟地冒着泡儿,他盯着梁蕴品那张模糊却飞扬得意的脸,莫名勾了勾嘴角,抬手捧着他的下颌。

    “那今夜,大人便在这缕荷香中,与我共度良宵,可好?”

    梁蕴品眸色一沉,眼里翻起□□,生出一抹异常猩红的血丝,随即癫狂一笑。

    “如仙子所愿。”

    盈蕖馆中再无谈话声,涟漪短暂地停下,又很快荡漾开去。

    不知过了多久,梁蕴品浑身一颤后发出一声低吼,灵台的迷雾骤然一扫而空,理智和浑身上下的疲惫同时翻了上来。

    他浑身一紧,惊觉自己趴在一片滚烫柔软的胸膛前,连忙撑起身查看——果不其然,是他。

    梁蕴品眸色一沉,连忙察看那人的状态,只见他上半身趴伏在岸边,已然昏了过去。

    “祁公子……祁璐?”

    见叫人不应,梁蕴品霎时青筋一跳,连忙用池水草草为他冲洗一下,又将人托到岸上,自己也翻了上去。

    “嘶——”

    四肢着地,梁蕴品顿觉眼前一黑,浑身像灌了铅一般沉重,疼痛感后知后觉地侵入他的经脉,叫他一时间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呆坐在濯莲池旁休养生息。

    他低低地喘着气,记忆比料想中恢复得更快,他想起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想起他不管不顾地用了玉臼,想起了最后一抹笑,还有那个熟悉的,令人回味无穷的眼神。

    仿佛上一回,他应承自己做坏事时,也露出过那样温柔纵容的眼神。

    他从未见过,所以一眼难忘。

    他垂下头,看着濯莲池中自己卑鄙的嘴脸,自厌感再度充斥着他的思绪,直叫他胸膛一阵阵发闷。

    他明明只想将他带回来好好查一查……若与幕后之人有关,便顺藤摸瓜,抽丝剥茧;若无关,便将他娇养在府中,也算是报答他对自己的一夜骄纵之恩。

    可如今,欠他的怎么越来越多了……

    “为什么……”

    梁蕴品冷漠地盯着池中扭曲的影子,忽而开了口,自言自语道。

    “我梁蕴品,自开蒙后日日克己复礼,勤学修身,没有一日卸下振兴家国之大任,忘却梁氏一族之荣宠,辜负祖祖辈辈之寄望。”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待我……”

    “啪嗒”一声,一颗泪珠落入水中,将梁蕴品的自嘲与控诉通通没入濯莲池里。

    清醒犹如一头猛兽,将种种烦心事赶上他心头,叫他孤单的脊梁倏忽再也撑不下去。

    潜逃的一辉,软硬不吃的沙卓,那布下棋局的幕后黑手,还有那高高在上,庸碌无为却善弄帝王权术的官家……一个个将他赶上绝路的人走马灯似的盘桓在他心间,梁蕴品只觉自己心口堵着千斤重铁,铁锈味伴着血腥味一股脑儿冲上嗓子眼,直叫他恶心得想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什么是忠,什么是奸?他莅任襄州通判,为民生操劳不曾睡过一个好觉,他父亲和祖辈更是为大邹穷尽一生心血……

    可天大的灾还是降了下来,将梁家的血脉与他李氏的根基紧紧绑在一起,一下绝了他们梁家的后!而他自己也被下了毒,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只能靠欺负一个孤子发泄欲求,仓皇度日。

    呵,荒唐……实在是荒唐至极!

    梁蕴品忽然猛地一拍水面,水花四溅,几支荷杆被他拍折,顺着池水自流的方向,晃晃悠悠地荡开了去。

    可梁蕴品却被拢住了。

    一双白玉似的手臂自身后缓缓环住他的腰,滚烫的皮肤贴了上来,那张他闭着眼都能描摹的,仙风道骨的侧脸贴住他脊背正中,温柔地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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