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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酥糖的七零小日子》 30-40(第5/14页)
觉胜听到这话就翻开书包检查了一下,“都带上了。”
“好了,那咱们就走吧。”
“等等。”喻娟芳从厨房里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平安符,用别针给别进孩子的衣角内侧,又反复看了几眼,确定看不出端倪才放心,“这是前几日我悄悄托人找大师给画的,棠棠,觉胜,好好考,别紧张。”
喻娟芳倒是不担心棠棠,棠棠学习成绩好,每次考试都没掉出过前三,倒是苏觉胜让他操心,平时成绩就马马虎虎的,还总是粗心大意。
今天是小升初考试的日子,榆槐村小学不设考点,得到公社的中学去考。
苏会民看见,忍不住笑了,“你看你,孩子们都不紧张,你倒是先把自己弄得紧张兮兮的了。”
苏会民送两个孩子到村口的时候,租来的驴车已经停在村口了,等了一会,榆槐村这一次参加小升初考试的六个学生都陆续到期了,带队的是平时教他们数学的章老师和教语文的姚老师。
车夫挥动鞭子,驴车嘎吱嘎吱的开始滚动起来。
到公社的时候,正好早上七点,他们已经来过多次公社,但进公社中学还是头一回。
六月的清晨就能听见清晰的蝉鸣声,棠棠坐在靠窗的位置,教室里有二十多个学生,两个老师轮流监考,上午考语文,教室里都是刷刷的落笔声。
小升初考试的内容很简单,大多数都是一些很基础的知识点,棠棠写完作文后,距离交卷还有段时间,她就趁着这段时间检查了一下答案和姓名有没有写错。
交完卷出来,棠棠就看见孙想蓉急得快哭出来了,在原地跺脚,“呜呜,怎么办,我作文没写完……”
“别着急,作文没写完应该会扣几分,还有下午的数学呢,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稳住心态,把下午的数学考好。”
孙想蓉听了棠棠的话,情绪这才缓和了不少。
“我看见中学操场上有一片空地,咱们可以去那里坐着,把干粮吃了,再休息一会,这样也有精力应付下午的考试。”苏觉胜提议。
公社中学离榆槐村十几里地呢,中午肯定是没办法回去吃饭的了,喻娟芳一早就给他们准备了干粮和水,就放书包里装着。
苏觉胜的提议得到了几人的赞同,他们刚想往操场那边走,苏子田跑过来叫住他们,说章老师请大伙到国营食堂去吃面。
国营食堂!几人听了都很激动,平时他们一年也没机会下一回馆子,叽叽喳喳的朝着国营食堂的位置走去。
刚走到公社前街上,棠棠就看见了四个人。
她呼吸一窒,脸上闪过一抹慌乱。
她亲爹王拾金是个磕碜的瘦子,他个头不高,一米六几,一层皮肉紧紧包着骨头,蓝布褂子穿在他身上空空荡荡的,眼窝里一双眼睛浑浊发黄,眼尾挂着永远擦不干净的眼屎。
还有她三个哥哥王贵德、王贵全、王贵喜也在街上,王家的三个儿子出生时专门请有文化的人专门给取了名字的,寓意深厚,唯独她是随便给叫的三丫。
王家人基本都是一个长相,单眼皮,眼睛向外凸,塌鼻梁,颧骨高高凸起,两颊却凹成两个深坑。
但与王家有着血缘关系的棠棠,却是跟王家没什么关系的长相,高鼻梁大眼睛,额头饱满,能看出来长大后一定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
棠棠看到王家父子四人的功夫,那父子四人也瞧见了她,王贵德给他爹指了指棠棠的位置,“爹,你瞧,那不是三丫么?”
他们可是知道了,苏家那个舅舅现在被调到公社当教育专干去了,还盖了大房子,三丫这个死丫头如今可是过上好日子了。
“小贱人倒是挺会攀高枝,当初就该把她卖给黄家那个傻子当童养媳。”
王拾金浑浊的目光落在棠棠崭新的花衣裳上,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的,还绑了红头绳,再看他们父子四人,衣服上的补丁摞了一叠又一叠,越看越寒碜。
棠棠紧张的捏了捏衣角,她现在是苏家的女儿,他们对自己做不了什么,更何况还有章老师和姚老师在,但棠棠也不想跟他们正面对上,万一胡搅蛮缠起来,浪费了大伙中午吃饭休息的时间,还影响了下午考试的精力和心情。
“哥哥,我肚子不舒服,我就不跟你们一块去吃面了,我回学校对付着吃点干粮就好了!”
苏觉胜立即伸手探她额头,“是不是早上着凉了?要不要去卫生所瞧瞧?这样,我跟章老师说,我也不去吃面了,我陪你一块回学校……”
“别,你快去吃面吧,难得下一回馆子。”棠棠说着,推着他回到队伍里。
王拾金弓着腰朝棠棠这边走过来,眼珠子盯着她,像是在盘算什么腌臜主意,王家兄弟三个也跟上。
棠棠心里咯噔了一下,攥紧了书包带以免磕坏了里面的考试用具,拔腿就朝巷子里跑。
脑海中的想法就是能躲就躲,要是纠缠起来耽误了下午的考试可就得不偿失了。
毒辣辣的太阳高悬在天空,闷热的夏天空气流通缓慢,棠棠的额头很快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她的花衣裳也被汗水浸湿了大片。
脚下的是被夯实的土泥巴路,每跑一步都能感受到热气从鞋底传上来,可她顾不得这些,只是拼了命地往前跑。
棠棠记得钻过这个小胡同就能回到公社中学了,但今日偏偏不巧,这个胡同的出口被堆满了麦秸垛,往日的活胡同变成了死胡同。
“奇怪,明明瞧见那个小贱人往这个位置跑了。”身后传来王贵德的声音。
她心里懊悔了一下,抱着书包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躲到了一辆小推车的后面。
王贵德扫了一圈这个死胡同,目光落在那辆小推车上。
他拧紧了眉头,朝那辆小推车的方向走去。
王贵德走路时喜欢拖着步子,像是有重物在脚边坠着,每一步都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脚印。
棠棠抱紧了手里的书包,闭紧了眼睛。
“你在干什么?”一道清朗的男声在这胡同里响起,眼神戒备地盯着王贵德,似乎把他当成了偷推车和麦秸的贼人。
“再不走,我就叫人了!”少年的声音冷冽坚定,眼眸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
王贵德的脚步顿住了,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和不甘,他瞪了眼前的年青人一眼,最终唾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了。
拖在地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棠棠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她松了一口气,从那小推车旁边站起身来,看到面前的年青人顿时眼睛一亮,“舒年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人正是周舒年,他把她头顶的麦秸给摘下来,“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呢,那几个人又是谁?”
尽管棠棠不想承认,但还是解释道,“那个年纪大的是我以前的爹,后头三个拖拖拉拉的是我以前的哥哥,我担心这几个浑人跟我在大街上拉扯起来,就躲起来了。”
细密的冷汗浸透衣衫,黏糊糊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其实棠棠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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