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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酥糖的七零小日子》 90-100(第14/21页)
饭,王拾金连碗都没刷,就躺回了席片炕上。
因为天气炎热,他腿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王拾金摇着蒲扇哼哼了两声,才慢慢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王拾金听到耳边传来“咔嗒”的开锁声。
开锁?开什么锁?谁在开锁?开哪里的锁?
黑暗中他微微睁开眼,看见大儿子王贵德像狗一样弯曲着身子,正在开家里存钱的抽屉,这笔钱是他在工地没日没夜搬石块挣来的,刚好够买下个季度的化肥。
王拾金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他猛地坐起身,“王老大!你个挨千刀的,敢动老子的钱!”
王贵德被吓得一哆嗦,抓了钱转身就像往外跑。
王拾金整个胸腔都被怒火燃烧,这股怒火从胸腔蔓延到天灵盖,眼睛像冒火似的通红,他怎么就生了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他起身就要追,只是还没追到门槛,眼前就猛地一黑,半边身子突然像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手边刚抄起来的扫帚“啪”的掉在地上,人“咚”一声栽到在门槛上。
王贵德拿了钱已经跑得没影了。
王拾金躺在冰冷的地上,能感觉到血往头顶涌,耳朵里嗡嗡作响,却连一句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剧烈的疼痛淹没脑海的意识,再紧接着,半边身子都没了知觉。
王拾金中风的消息在红旗公社传开了,茶余饭后,村民们讨论起老王家一家人时,还忍不住唾一口:报应。
王拾金彻底成了个废人,下半辈子都得瘫在炕上了,半边身子彻底动不了了,说话也说不清楚,只能含糊着吐出几个单音词,连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了。
……
首都六月份的天气热得像蒸笼,商店的售货员懒洋洋打着瞌睡,连路边的小草都有气无力地垂下了脑袋。
火车站前,各种人流不停地汇聚,嘈杂的声音不断传入耳边,棠棠穿着一条草绿色的裙子,挎着蓝白格子的布包,对着车站内翘首以望。
两根葱白的手指快绞成了棉花,她心里除了期待外,还有一丝难言的紧张。
她的爹娘会不会因为觉得她还有其他的爹娘,就不认她了?
周舒年察觉到她紧绷的情绪,一只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臂,“叔叔阿姨一直以来都很爱你理解你,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的。”
棠棠对上他如清风朗月般温柔的眼眸,紧抿着嘴唇,半晌,她点了点头。
“咱爹娘到了!”
苏觉胜的话音落下,棠棠抬眼就看到一对中年夫妻正相携着走出火车站的出站口,苏会民穿着一身深灰中山装,卷起的袖口透着磨损的痕迹,喻娟芳穿的是一件白底红花的碎花衣裳,搭着一条藏蓝卡其裤,黑布鞋的鞋头微微磨损,头发用发网盘在了脑后,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包袱。
两口子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难免有些疲惫,六月天气热,挤出一身酸馊味来,但还是尽量收拾了一番,想把最好的形象呈现给孩子们。
出站的人流很大,苏会民和喻娟芳几乎要被人流淹没,她远远地就瞥见了她爹娘眼角的皱纹,鬓角的白发,棠棠第一次这么深刻的意识到,她的爹娘已经不年轻了,她的脚像生了根似的伫在原地,眼圈一下就红了。
大概是没想到首都的火车站会有这么旅客,苏会民夫妻俩不住地往这边张望,眼神既急切又拘谨。
棠棠和觉胜忙迎上前去,“爹,娘!”
“棠棠,觉胜。”看到两个孩子,苏会民夫妇总算是松了口气。
一家四口已经多时未见,喻娟芳忍不住心疼地摸了摸棠棠清瘦细腻的脸庞。
棠棠的脸贴着她娘干燥温暖的手掌,眼眶马上就红了,提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舒年哥哥说得没错,她爹娘一直以来都很爱她,理解她。
“苏叔叔、喻阿姨。”周舒年见状,忙揽过喻娟芳手里的大包袱。
“小周。”苏会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已经从棠棠的信中了解到两个孩子已经在一起的事情。
棠棠处对象是大事,但当下还要更重要的事。
“棠棠,到底咋回事?你那亲生父母一家人怎么样?确实可靠吗?你信里也写得模模糊糊的,你再把事情经过好好跟我和你娘捋捋……”苏会民问他闺女。
棠棠道,“爹,娘,我已经在学校附近的招待所给你们定了房间,你们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肯定累坏了,咱们现在过去好好休息,你们先吃点热乎的东西,我边给你们说。”
周舒年提前预定的出租车已经在出站口等着了,他把沉甸甸大包袱给放到后备箱里,又把车门给打开让苏会民和喻娟芳上车。
这是一辆绿色的出租车,软和的座椅套着洗得发白的蓝布罩,车窗敞开则会,车子刚“突突”开动,外边的风就灌了进来,虽然不至于有多凉快,但还是比在外边好多了,这车也不晃,坐着可舒坦,往外能看到川流不息的人群。
“没想到咱们也能坐上汽车了,这在以前,这可是领导的待遇。”苏会民颠了颠屁股,忍不住喟叹道,“这可比咱们公社那公共汽车舒坦多了,坐里头一点都不颠得慌!”
“这首都人可真多,乌泱泱的全是人,各种高楼大厦,感觉眼睛都花了。”喻娟芳这辈子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原林县,*哪里想过有一天她的双脚还能踏在首都的土地上,那胸口现在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得飞快,“小周,这不会很贵吧?”
周舒年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闻言笑了笑,“阿姨,您放心坐,很便宜的。”
招待所就在首都大学的边上,不管是去首都大学还是去交通大学都方便,棠棠专门给她爹娘订了一个单间,不大的一个房间里摆着两张铁架子床,上边铺着白色印着招待所红字的棉被,两张床中间摆着一架黑白电视,墙壁和天花板都刷得雪白,比较遗憾的是没有卫生间,要洗漱上厕所只能到一楼的水房去。
床底下就有搪瓷脸盆,棠棠去打了盆热水回来给她爹娘梳整梳整,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洗把脸人也能舒服些,苏觉胜则归置他爹娘带来的行李,大多数都是给他们俩带的卤味干货,周舒年出门买午饭去了。
周舒年去隔壁食堂打包回来了一堆饭菜,土豆炖牛腩,爆炒猪肝,莴苣炒木耳,醋溜白菜,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丝瓜鸡蛋汤,主食是白面馒头。
吃饭的时候,棠棠就把她和哥哥当初是怎么样在火车上认识陆君山,再到她在首都大学的讲座课堂上认识盛瑞茹,再在书店附近帮助了低血糖的陆老爷子,就这样跟陆家有了来往交情……把过程仔细的都给她爹娘说了。
连苏会民和喻娟芳都不得不感叹,真是天缘奇遇。
“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了,爹,娘,这么多年来,你们把我当成亲闺女养育,对我比对哥哥们还要好,我也一直把你们当成我唯一的爹娘,这事我想听你们的,你们要是心里有一点不情愿,这个亲生父母我就不认了,咱们还像以前一样一家人过日子。”棠棠道。
苏会民和妻子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喻娟芳拉住了她闺女的手,“傻孩子,你亲生父母找到了你,这是好事,这是你亲生父母,你亲娘怀胎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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