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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太子爷他后悔晚了》 12、府内来了贵人(12)(第1/2页)
府内来了贵人(12)
静竹苑,主屋。
许明月正端坐在床边的绣墩上,捧着一本厚厚的《乐府要录》,努力地念着:“……故乐者,天、天地之……命也,人、人情之所……所……”下个字不会念。
“是‘禔’福之‘禔’,音同‘提’。”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容修半倚在床头,蒙眼的素绫下,薄唇微启,准确地纠正了她。
“哦,禔福……”许明月脸一热,有些赧然地小声重复了一遍。
她只是启蒙时念过一些四书五经来着。
九殿下今日说无聊,让她念书给他听。
她偷偷抬眼看他,他依旧安静地靠在那里,姿态带着一种沉静的优雅,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冷香,在房间里格外清晰。
初夏的风从微敞的窗外吹入,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
真的好多字都不认识。许明月挠挠脸,硬着头皮磕磕绊绊地读了几行,直到窗外的鸟鸣愈来愈响。
她终于放下书,忍不住开口道:“殿下……”
“嗯?”
“您……在屋子里闷了许久了。今天外面天气真好,风也凉快,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她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总坐着不动,对身子也不好吧?”
容修沉默了片刻,看来她对读书识字也不算很有兴趣。
也罢。
容修微微偏头,明明完全看不见,却仿佛总能感受到她直勾勾盯住他侧颜的视线,那股提心吊胆等待的情绪,又因为他这一偏头,迅速避开的目光。
好似她每次很期待的时候就会这样直勾勾看着人。
许是因他眼盲,她表达得更为明确。
容修平静地应了一声:
“好。”
许明月声音立即大喜过望,简直毫无掩饰和过度:“真的?那……那我们去个安静又凉快的地方!”
她立刻起身,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走到床边,她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隔着衣袖托住了容修的小臂,“殿下小心,我扶着您。”
容修没有抗拒,在她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只是将手臂的重量稍稍交托给她引路的手,闻到她身上一股香气。
之前她说每逢换季,都会自己做香粉。今日确实换了,像是荷花的气味。
两人就这样,一个小心搀扶,一个沉稳跟随,无声地走出了充斥着药味的房间,步入初夏午后明亮而充满生机的庭院。
两个护卫无声跟了上去。
初夏午后的阳光灼热,假山内部却自成一方阴凉天地。
光线吝啬地从石缝间漏下几缕,在布满苔痕的地面投下斑驳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泥土与青草的气息。
“殿下,这里很舒服吧?”许明月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小的得意。
容修只是微微颔首:每次说出来玩,原来也只是躲在假山洞里。
他不由得想,许家没有明令实则悄然完全隔开了她们,她们母女大概是一直被关在后院中,很多时候她应该都是这样一个人躲在这里,听别人聊天自娱。
许明月丝毫察觉不出身侧人脑海中转瞬掠过的推测,她双手撑在冰凉的石座上,肩头若有似无地与容修挨着一点边,既想靠近那缕他身上幽幽散发的冷香——在闷热的山洞里格外清冽好闻——又不敢真的贴上去,毕竟他是尊贵的九殿下。
洞外隐约传来脚步声。
许明月立刻屏住呼吸,竖起耳朵。
这片假山迷宫,小道曲折,是府里人说悄悄话的首选,总能听到些意想不到的事。
两个丫鬟的交谈声由远及近:
“听说了吗?前几日大小姐在街上救了个被马车撞倒的老伯!今儿个那老伯就跪在咱们府门口磕头谢恩呢!”
“真的假的?大小姐这么好心?”
“千真万确!那老伯非说要磕满一百零八个头才肯走!这会儿门口围了好些人呢!”
“走走,快瞧瞧去!”
脚步声随着议论声渐渐远去。
又是大姐……许明月心里嘀咕,最近关于大姐的“善举”传得沸沸扬扬。
话音未落,又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靠近。许明月来了精神:“猜猜这次是谁?”
很快,一个低沉威严的男声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琴儿。”
是父亲许儒!
许明月瞬间绷紧了身体,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极缓,下意识地,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不经意碰到容修放在膝上的手背,可她却浑然未觉似的。
容修察觉到,朝她的方向偏了一点方位。
“殿下那边如何?”许儒的声音。
“回父亲。那日我救老伯,殿下就在临街茶楼雅间,想必看得一清二楚。”是许琴露的声音。
“嗯。今日这叩头谢恩,是你安排的?”
“是。”
“如今满城皆颂你仁心。为父会再寻机会,荐你在殿下面前抚琴。殿下精于此道,你需用心,多与他探讨,亲近。”
“琴儿明白。”
洞内重归寂静,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容修敏锐地察觉到许明月的身体紧绷,直至山洞外的许儒和许琴露离开才放松下来。
“看来,你的姐姐们对太子殿下都颇为上心。你呢?没想过借此谋求一番出路?”容修淡淡地说,“如果你接近太子殿下也许还能有一条出路。”
嗯?许明月在昏暗中努力分辨着他的神色。
为什么九殿下总问她这个?为什么她非要接近太子殿下啊?
难道……是因为姐姐们都争抢太子殿下,让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感到失落了?一定是这样。
九殿下是人又不是神,也会有比较心的。正如许明月也有过。
“其实……当太子殿下也不一定好。”她小声嘟囔。
“哦?”容修意外她这个回答。
“你看啊,总有人图谋这个,算计那个,真心假意都分不清。而且走哪儿都前呼后拥的,一点自由都没有。他肯定没像咱们这样,在府里好好玩过。”她晃了晃悬空的小腿,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笃定。
“这话若在宫中说出,便是僭越之罪。”容修提醒,语气却听不出多少责备。
“这不是在宫里嘛。”许明月嘀咕。
“你见过太子殿下?”容修又问。
“没有。”
“那你认为,太子殿下应是怎样的人?”在这只有两人的隐秘空间里,他似乎也起了谈兴。
“府里的丫鬟们都说他‘芝兰玉树’、‘英明神武’……我没见过,也不知道。”许明月顿了顿,想起容修的话,“不过传言不可尽信。一个人被传得太完美了,反而……有点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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