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缠绵病榻的少师大人: 19、如梦令(入v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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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京中女眷传言说她一个庶女比家中的嫡女嫡子的派头还大,当时还惹得王氏母亲面上无光,王氏为此生气。

    但母亲也还是会送她爱吃的桂花糕来。旧坛藏桂花蜜,也藏了秋日最气爽的太阳。她穿着厚厚的袄子,围炉守岁,吃的香甜。

    长姐刺绣,兄长练字,她赖在秋千上打盹。

    生辰之日是名正言顺的不长进之时。

    可今日……

    孟知微早早起来,抹了一把冰凉冻骨的山泉水,拿起已经不如她高的扫帚,如同寻常一样去扫风月堂前的雪。

    谁知今日观展大哥已经早早起来了。

    甚至平日鲜少看见的追风也起来了,他抱着两把刀靠在柱子上,手里拿了个盒子,似乎在等人。

    等到孟知微走进了,追风伸手把那个盒子递给她。

    “拿着。”

    “给我的?”孟知微有些惊讶。

    “新的一年,别再给先生惹祸了。”他说完就塞在孟知微的怀里,走了。

    孟知微打来一看,竟然是一对精致的皮影小人,她见到过追风当宝贝似的,竟然送给了她?

    “小五。”观展大哥也走过来,“你观展大哥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本食谱里记载了天底下最有名的酒的各类酿造办法,你好好学,说不定能复刻出失传的名酒来。”

    “还有我。”锁银也过来,“我给姑娘做了长寿面。”

    “这世间还有谁比你更有福气呢。”唐子玉拿着扇子出现了,手中拿着一个锦囊过来,“小五,这锦囊你要留好,里头可是有我精挑细选的十八种药材,往后啊,什么毒虫蛊术,都近不了你的身了。”

    孟知微愣在原地。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生辰……”

    雪停后的解孤山尤为漂亮,日出的金光落在山门外。

    风月堂门外出现一个人,他眼蒙轻纱,唤她:“小五,过来。”

    孟知微往前一步。

    他手里拿着一只木匣,木匣被打开,里面安静地躺着笔墨砚台一套,那枚端砚,通身白玉色,却又暗生纹路,通透温和,一看就是名家珍品。

    紫檀嵌玉的狼毫笔更是千金难买。

    孟知微连连叩身:“先生,如此名贵的东西,小五万万不敢收。”

    她的字写得实为难看,用这样的文房,岂不辱没?

    他却俯身递给他。

    孟知微抬头,起先看到的就是他骨节分明的手,修长的手指握在那木匣边上,像是白玉托举檀木。

    “过了生辰,还是要勤学苦练,不可荒废学业。”

    她人还跪在地上呢,眼眶里连连泛起酸意,她前几日还在想她心中有丘壑,迟早就会离开这里,今日却又突然地发现,她依恋这座岿然不动俯视天下的孤山。

    “小五明白。”她收下东西起身,点点头。

    “今日是除夕,是山下书斋正月闭门之前的最后一天,观展追风和锁银他们都要下山探亲,山中只余你我,今日你生辰,不如同我一起下山,一是送些古籍去书斋,二也可在京都添置些你喜爱的,你可愿意去?”

    “愿意愿意。”她自然高兴,今日是除夕,山下应当很热闹。

    收揽下这些生辰礼物后,孟知微去了一趟后山竹林。

    她记得师父说会给她留下生辰礼物的,但师父已经走了好些天了,也不知道当日一句话还作不作数。

    她绕过竹林之后,竟然真的看到师父常坐的亭子里,放了一个木匣子,她连忙几步走过去,打开那木匣子,发现里面放了大约半人高的一杆银枪。

    那枪头是用母亲留给她的那杆可以变化的匕首做的,孟知微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师父拿了去。她拿过银枪,发现枪上有个特殊的机关,只需要轻轻一摁,单薄的刀面立刻变成立体的枪头,半人高的手持棍枪也可变成斩马长枪。

    她惊讶于兵器的精巧,手握银枪,望向安静地竹林深处。

    “谢谢师父,我很喜欢您的生辰礼物。”

    “师父,您老人家一路走好啊!”说完之后,她又觉得哪里不大对,于是又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长命百岁!”

    竹林一阵风,几处惊鸟而飞。

    孟知微耍了一下银枪,半人高的随手可拿来当棍棒,正好。

    她收下拿回自己的住所放在自己的床头底下,谁也没有告诉。

    一个时辰后,她随先生下山。

    解孤山的书屋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藏经阁,孟知微不知道先生从哪里寻来这么多难以看懂的古籍的,他们大多都是世间罕见之物,有的甚至还是其他族类的文字,晦涩难懂。先生不教课时的日常就是修补这些古籍,对其中已经不沿用的文字形容加以注解,然后过一段时间送到京都的问书阁去。

    问书阁对于这些难得的古籍不售卖,只是以供文人参详阅读,因此也是传播文学的美事一桩。

    唐阁主却常说先生吃力不讨好,他的批注往往都不表明自己的身份,天下谁又知道这些晦涩的经文书籍是通过他批注翻译的呢。

    但先生却说,只要这些见解和著作被人理解,流传于世就够了,若是被人知道了是他所做,兴许还会带来麻烦。

    孟知微理解先生的选择,可先生眼疾严重,终日看这些蝼蚁般大小的字,也是让人觉得有些担忧的。

    她于是在路上说道:“先生,往后翻译古籍的事,小五帮您一起。”

    喝茶的人稍稍抬了抬眉头,转而看向她:“修撰经书需饱读诗书。”

    孟知微撅起嘴:“您不让我帮您,您怎么知道我不行呢。”

    “倒也不是不行。”他把一旁卧着的白玉瓷杯正过来,“修书批注也是一行营生,且只需要卧于书卷之后,也是适合女子的。”

    “我不是要靠它为生啦。”她怏怏地看到先生准确地往自己的杯盏里倒了茶水,也觉得自己有些口渴。

    她拿过茶壶,试图往自己的杯盏里倒去。茶入茶盏口的一瞬间,她大惊失色。

    因为她突然发现,和从前不一样的是,她这次在颠簸的马车里,准确无误地让水壶里的水进入杯盏了,一点都没有洒。

    她连忙掩盖自己的惊讶,装作不着痕迹地放下水壶,不说话地抿着茶水。

    怎么回事,从前马车颠簸,她倒水几次都手不稳,桌面上水渍一片,可如今……难道是因为自己学了师父的那一套心法,有了内力?

    她又惊又喜,又小心地看了一旁身边的人,又怕被先生发现她的“今时不同往日。”

    好险的。

    不对啊。她又转念一想,如果她是因为学了武功有了内力才能在颠簸的马车上稳住自己的手准确无误地将茶水导入杯盏,那先生又是为何?

    她第一次见他倒茶,他可是已经就做到如此行云流水了啊。

    她这头正想着呢,外头的飞虎飞龙长嘶一声,车身明显晃动颠簸,茶盏丁零当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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