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的小太后: 25、圣寿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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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二十三。

    梁拾意起了个大早,梳洗用完膳,离朝议都还有整整一个时辰。

    她挨着,把她屋里能找着的枕头,全都翻了个遍,又不死心地吩咐宫人们,在整个乾清宫里找,看有没有枕头里藏了东西。

    梁拾意是个甚少提要求的人。

    这一下在乾清宫里翻箱倒柜的,冰心提出了一个合理的推断:“太后娘娘可是有什么不适,怀疑有人使用厌胜之术,若是如此,光查枕头怕还不够。”

    丹心又在旁补问了一句:“要奴婢去请钱院使么?”

    自从太皇太后黎永惜离宫之后,梁拾意的平安脉,由此前一天换一个人请,终于固定为了新任太医院院使钱尚仁。

    梁拾意推断。

    这大抵是太医院完完全全落入白居岳掌中的一个象征。

    然而这又让她不禁疑惑,若此前的太医中真有黎永惜的人......究竟如何能天天请出这太后无恙,陛下亦无恙的母子平安脉呢?

    梁拾意无非想出的两个答案:

    一、白居岳的医术真得神鬼莫测,她每天被丹心灌下的“安胎药”,能让她被十个不同的人诊脉,十个人也会一致认为她就是有孕的。

    二、此前种种,只是为了迷惑黎永惜的障眼法。想想已故的文院使,太医院一直处在白居岳的掌控下也是个合理的解释。

    所以黎永惜可能便是看穿这一点,只能从宫外找着什么玉面妖医慈心法师合作,铤而走险。

    而这一切,都让她更想找出那本书了。

    那本写着“人非圣贤孰能样样精通,样样精通者必为神鬼妖魔,非人也”的书。

    梁拾意很想晓得。

    白居岳究竟是怎么变成,如今这样样精通非人哉的样子,便思及可以先从他既往的废稿中,寻找出丝丝端倪。

    梁拾意向二人回道:“不必,哀家没有任何不适,只是想找一本藏在枕头里的书而已。”

    可惜,最后乾清宫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那本书。

    梁拾意恍地意识到,曾经收集起它的那个人是杨钧翊,而杨钧翊在这座宫殿里的大部分痕迹,似乎都同这本书一般,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天,礼部尚书魏定恒领着梁拾意去太和殿,熟悉圣寿节的流程。

    这是梁拾意自入宫后,第一次在白日踏出紫禁城的内廷进入外朝。

    与仍笼罩在一片纯白寂寥中的内廷,梁拾意一踏入外朝,便见到一派截然不同的景象。

    虽然人人身上也还是皆着素服,但将积雪除去后露出红墙绿瓦,便大大消去那种凄冷孤寂的感觉。

    人群们来来往往或演练、或装扮、或修缮都忙忙碌碌,也就多出了生气与热闹。

    当然,这是因外朝要接待文武百官和万国来使,动工得早。

    再过两日,内廷自也会生起这派气象。

    待至二月初一的圣寿节往后。

    天下子民都会重归至以往的生息之中,再无需为先帝之逝哀悼、服丧。

    不知是不是,看出梁拾意有些低落的情绪,魏定恒在她身旁言道:“生者如斯。”

    梁拾意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她数日前便曾小心问过魏定恒,为何大行皇帝丧仪刚过,便要大办像生辰这样的节日。

    魏定恒便告诉过她:“为通达四方,一切复常。”

    春汛、农桑、新政.......

    从一摞又一摞的奏报中,从阁臣一句又一句的讲解中,梁拾意明白了。

    这些都不是能为一人之死停滞的事,而她的生辰,就是最好解决这种停滞的由头。

    圣寿节,将象征着新朝的起始。

    它会抚慰人心、震慑宵小,让百官万民都知道,可以各归其位各行其事。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更为直白的意思,便是逝者不能成为生者的阻碍。

    “对不起,陛下。”

    虽然这句道歉没有意义到虚伪,但最终梁拾意还是在心中念道。

    她早上彻底明白过来,事到如今,她真得已经完全背叛他了。

    后来,站在太和殿前。

    梁拾意望着那长长的白玉丹陛,想乾清宫已是内廷最大的宫殿,而站在这里看见广阔,才意识到那一方天地的狭小。

    又再想想。

    她曾经来自更为广阔的辽东,也见过没被高墙分割成一块一块,而是一望无际的天空与草原。

    虽然梁拾意在辽东,几乎没有留下过什么好的回忆。

    很多时候,也就躲在自己小小的闺房里,但如今看着眼前,竟也怀念起那时那种无知无觉的点滴自由。

    进了太和殿后,梁拾意的伤感没来得及挥发,又添上了一股憋闷。

    这几日来。

    她都一直极为努力地,听魏定恒讲解圣寿节的事宜,甚至偷偷写了小字条,来帮助死记硬背那些仪式礼节。

    却听:“太后娘娘有孕在身不能劳累,故而经礼部商议,臣等帮娘娘减去了一切繁文缛节。

    圣寿节当日,娘娘只需坐于帘后向诸位觐见的百官及使者颔首,便可。”

    梁拾意背得所有圣寿节纪要,全没派上用处。

    甚至连话都不必自己亲自开口,会有司仪官帮她代理,唯一要练的,就是怎么稳稳坐在太和殿的龙椅上,坐上一整天。

    只是她刚坐完上午,下午便给刑部尚书张以斯以有要事为由,拽走了。

    “太后娘娘,你可别总是那么老实地听魏子磐的话,他这儿.......”张以斯拿手点了点头,“是死的。”

    梁拾意瞪大眼:“张阁老,你怎么能随便咒魏阁老呢!”

    “哎哟,我是说他死脑筋。”

    大抵这位可爱的小太后,从不会因张以斯一时说顺了嘴忘记称臣,便要像魏定恒那样,定要上一本参他无礼的折子。

    张以斯短短几日,这“我”字是越来越容易脱口而出。

    梁拾意“哦”了一声,可觉死脑筋,似乎也仍是不大好。

    正想说呢,手里忽然被塞了张兵部的折子。

    听张以斯道:“娘娘不必担心太国丈爷进京一事,老师也是一向认可他镇边功绩的。”

    梁拾意这下才知道,白居岳竟是召了她阿爹进京。

    此后翻那折子,大抵晓得了些辽东的军情。

    上面说是今年雪大,北边犯白灾缺粮草,便叛乱,妄图通过劫掠辽阳过冬。

    更与辽阳仓库的官员勾结,差点里应外合酿成大祸,幸得她阿爹平叛。

    单看这封折子,她爹的确是立了大功。

    但梁拾意心中的疑虑便是,今冬有白灾,难道以往的春夏秋也都有白灾么?

    仿若只要她阿爹想什么时候有叛乱,就会有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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