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的小太后: 26、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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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不是我,又能是谁?”

    梁拾意磕巴了半晌,才反问白居岳道。

    白居岳的脚步就一直停在原地,甚至在她话音全部落下后,又多停了须臾。

    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等待一个真正的回答。

    这个想法荒诞得可笑,相比向他人求索,白居岳向来相信自己的决断,故而他通常设问之前,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

    这次也毫不例外。

    “梁十二,辽东总兵梁成印之女,但因母亲仅仅是一个艺伎,说是总兵府的小姐,却没有名字不上户籍,备受冷落忽视。

    直至你姐姐梁拾意入选秀女,却在临行前忽然失踪,你作为仅剩还有处子之身的女儿,才被选中顶替。

    或是因为你父亲倚仗功勋,对于朝廷颇为狂傲,又或是他对你一以贯之地满不在乎,他甚至连画像都懒于替换一张,只买通择选的官员,往你姐姐的右眼尾临时添了一点红。”

    白居岳走至床前,少女侧躺着脸朝内,背向他蜷成了一团。

    她再没有一开始质问他时的理直气壮,手揪着被角,整个人似乎都想缩进被子里,头不停摇晃做着无谓否认的样子,好不可怜。

    可惜,白居岳向来不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更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有所隐瞒。

    “说不定,一旦你真被发觉是替人参选,你父亲便会直接抛弃你,甚至指认你是谋害真正秀女,以图上位的冒牌货。

    反正你连户籍都没有,绝无法自证。

    不过因为你这点眼尾红痣,实在太过少见扎眼,常人核对过此红痣都未生疑。而且阴差阳错,你不光顺利入宫还坐上太后之位。”

    白居岳扯开少女赖以躲藏的被褥,将她的身体强行扳正过来,面对着他。

    她的眼中已经开始泛起粼粼波光,真是一双清澈又无辜至极的眸子。

    在白居岳卡住她下颌拧正的一刻,水波一荡,很难不荡起人心中残存的悯惜。

    但如今他已全然厘清,自己此前的种种动摇与不解。

    所以二人四目相对,反倒是少女逃避似地将眼帘垂下,闪躲开他的视线。

    在彻底查清“梁拾意”的来历后,白居岳意识到她的柔弱,亦是一种武器。

    二八的年纪、娇小的身段、时不时冒失的言辞,还有那无数次无力的挣扎,是曾迷惑过他。

    让他忽视掉,少女一直以来都极具目的性,并大都成功达成。

    把她扶上太后之位的是他白居岳,但短短数月从连一个名字都没有的梁十二,到入宫封妃,未侍寝而先得宠......再到如今,这位像模像样能与阁臣听议,甚至得到赞许的梁太后......

    或许若非大行皇帝的意外身亡,她也能凭借自己走出一条坦途,毕竟从一开始的那句“要一个孩子”,就并非是对他说得不是么?

    一个有目的、有欲望、头脑清醒的合作对象,显然要比一个不知所谓、莫名其妙的强。

    白居岳想他在某一方面,无疑是该感到庆幸的。

    他心中的那丝不虞,仅仅是因为少女的不坦诚,实在浪费了彼此太多时间。

    “娘娘对梁总兵有怨,”白居岳将称呼换回惯常,“所以想借臣的手报复么?”

    然而少女怔愣半晌,重新抬起垂下的眼帘,露出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她的眼睛似乎因惊讶而睁大,配上微微抖动长睫上的晶莹,竟比此前显得还要无辜,惹人垂怜。

    梁拾意不解道:“......我为什么会想要报复我阿爹?”

    梁拾意此前,的确因为白居岳得知了她真正的身世,惊惶羞赧万分。

    毕竟她从小便晓得,就算是同一户养的牛羊也有好劣之分,同样是女儿,姐姐们就是要比她尊贵的。

    固然凭着阿爹的缘故,她在辽东,外人总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但真正的豪族从不向她求亲,惹得阿爹发火,说就算把十二烂在后院里,也不做贱送的买卖。

    若非是十一姐的失踪,她绝没有机会入宫,更不可能......

    “可千万别被人家发现,你那戏子娘生出来的小家子气。”

    梁拾意隐隐感到白居岳有些愠怒,她想这多半是应了姨娘们说得的话。

    旁人但凡瞧出,她这从娘胎里带出的小家子气,便只会道她上不得台面了。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好一个太后呢?

    可白居岳诘问她的,竟不是这个问题,反而问她,是否要报复她阿爹?

    梁拾意的惊诧暂时压住她心中的羞愧,不禁重新探询地朝白居岳看去。

    “娘娘莫再装傻。”

    白居岳神色一如既往一成不变,虽然眸中加重的幽黑,似乎晓示着点滴不快,却绝没有她想象中,他理应出现的鄙夷嘲弄。

    梁拾意从前觉着,白居岳这种神情漠然到冷酷让人畏惧,但这种冷漠,俨然是一视同仁不分高低贵贱的。

    他眼中的深潭,安静而单调地映出她的身影,让她能够直面真实的自己,真实的出身。

    “娘娘暗示臣,梁总兵有意逼反边民、挟寇自重,不正是因为他对娘娘不公,娘娘心有不平?”

    白居岳少有将话说得如此直白的时候,梁拾意恍然大悟,他原来还是在同自己讨论,关于辽东屡起叛乱,造就阿爹累累战功的事。

    虽然梁拾意一时没有想通此事,与她身世的关系。

    但见白居岳如此罕见地,询问她真实的想法,她自然也不藏着掖着。

    “或许吧,或许我是有不甘不平。

    所以我才会想到,那些被我阿爹砍下来换赏而不愿闭眼的人头....他们心中的不甘不平,定十倍、百倍、千倍、万倍地胜于我。”

    “......”

    白居岳凝着她没有立时答话,梁拾意也就一直回望着那汪深潭,渐渐地潭水的平静,竟仿若洗去了她身上的自卑羞愧,让她愈发坦然。

    潭水忽然移开了,白居岳松开扣在她下颌处的手,完全直起身来不再看她,说了句:“娘娘倒是颇具悲悯的仁心”

    虽梁拾意此前也听张以斯说过,白居岳夸她聪慧一类的话语,但如今第一次亲耳听到,心中感觉却难免波荡得更为厉害。

    此前的坦然竟又骤然消失,她再次羞赧万分地垂下眼帘。

    只是这次的羞,似乎不是为了卑耻,而是因为某种正向微妙的情愫,似乎她的心也感到雀跃,忽然跳高一下。

    “白.....白阁老。”

    这梁拾意第一次在私下,尊称这位万人之上的首辅一句阁老。

    经过今日这一番对问,梁拾意已彻底放弃,白居岳与她阿爹是同伙的想法。

    其实仔细一想,白居岳能被三位性格迥异,却又各有才干的阁臣都尊奉为师,绝非一个只循私利不顾黎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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