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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万人迷beta总以为自己是万人嫌》 16、汪(第2/3页)
柠檬鳕鱼!”闻知意欢呼一声,接过闻知节手里印着“黑珍珠餐厅”字样的包装袋,拆开后先伸手拈了一块金黄喷香的鳕鱼片塞进嘴里,头也不回地对大闻说,“冰箱里有杨梅汁,给我也带一瓶。”
刚脱下外套的闻知节手里还拎着给闻知意带的冰镇杨梅,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能不能让你哥歇一会?”
自知理亏的小闻在被亲哥唠叨手抓鱼片前,抓紧时间又塞了一片酸甜鲜香的鱼肉,快速嚼嚼嚼后含糊不清地回道:“……今天怎么没加班?”
他话音刚落便被一瓶贴上脸颊的杨梅汁冰得一哆嗦,因温差而骤然浮起细小水珠的玻璃瓶冰凉解暑,闻知节将左手里的玻璃瓶贴上自己的脸颊后喟然长叹一声,又将右手里的玻璃瓶恶趣味地贴在弟弟脸上。
“那个什么珍珠的饭店,规矩怎么这么多?点个菜还得顾客亲自去挑鱼,合理怀疑厨师是为了转移仇恨值。”闻知节一屁股坐在餐桌前,试图声讨黑珍珠餐厅,“那鱼死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不就变成我了吗?”
闻知意麻溜地拎起杨梅洗洗涮涮,洗完了把一篮子饱满粉紫的杨梅浸进冷盐水,一边观察盐水里嘟嘟噜噜的小泡泡,一边漫不经心地扬声安慰亲哥:“没关系,鱼死后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我,我负责替你承受仇恨值。”
在大闻看来闻知意样样都好,唯一算不上问题的小小毛病就是喜欢吃的东西都带点麻烦,比如各种需要仔细处理的鱼虾蟹,再比如各种处理起来麻烦的水果,非得是费时费力精细处理完才愿意下口。
而在闻知意本人看来,这些东西他也不是非吃不可,有了就吃没有就拉倒,可偏偏他周围的人不这么想,再怎么麻烦,他们也是要摆在小闻面前的。
他的三个前任,在这一点上达成了空前一致。
顾砚声从小就爱看闻知意吃饭,一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小闻规规矩矩地捧着碗吃饭,一边笑眯眯地在小闻偶尔吃快了呛到时给他拍拍背顺顺气,这个习惯从幼儿园一直延续到高中。
陈阙则是精准地替小闻消灭一切不爱吃的东西,闻知意总怀疑这个alpha的洁癖其实是编出来诓自己的,谁家有洁癖的alpha会理所当然地打扫干净别人剩下的食物?
相比起前两位,卫煜之的投喂欲表现得相当怪诞,他不仅要投喂闻知意,还乐此不疲地和闻知意抢食物,等闻知意炸毛了再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心满意足地被闻知意捶几下。
闻知节……闻知节咬了一口串,对馋得直流口水却不能吃辣的亲弟表示爱莫能助。
“为什么只买辣的?”闻知意严肃批判。
“因为不辣的不好吃。”闻知节认真狡辩。
“我不管,你不许吃。”闻知意表示自己要闹了。
闻知节充耳不闻继续大快朵颐,同时敷衍地哼唧几声表示自己有在听。
他瞥了一眼小闻,突然扬眉说道:“你看你现在吃的鱼,表面上小,但其实很大,因为鱼越小,鱼刺越小,鱼肉越多,鱼越大,所以鱼越小鱼越大。”
闻知意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冰镇杨梅汁,心说按照这套理论,岂不是alpha越矮alpha越高。
两人打打闹闹地边吃边聊,等吃完晚饭后时间已经来到八点,吃饱喝足的小闻决定下楼散散步。
在太阳彻底落山的夜晚,温柔清凉的微风慢慢吹过整片小区,戴着耳机的闻知意走了十几分钟后有点累,便毫不顾忌地坐在路边花坛上,也不在意会不会弄脏裤子。
广玉兰是这片小区里最常见的树木之一,可惜八月已经过了它们的花期,坐在树影花坛上的闻知意因此无法看到优美饱满的玉兰花,不过再等上一阵子就是它们的果期。
他抬头透过层层枝桠去看头顶广袤无边的夜空,层峦叠嶂般彼此推挤的枝叶在闻知意脸上投下的幢幢树影,因来往微风而像水面上逐渐扩散开的圈圈涟漪,在这寂静无言的夜晚,他突然感受到久违的愉悦轻松,耳机里轻柔流淌着的轻音乐也慢慢远去。
没什么好怕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天大的事情都没耽误他吃饭睡觉,而只要还能吃饭睡觉,就没有过不去的困难。
闻知意起身拍拍裤子,心情不错地继续散步,可惜当他刚绕着小区走完一圈回到楼下正准备再走一圈时,发现某位牵着狗的高大alpha站在路边朦胧路灯的潮湿光晕下,沉默又执着地盯着他。
闻知意选择无视这位苍白得如同恶鬼的前任,但对方脚边眼珠黑亮的杜宾突兀地歪了歪脑袋——
耳朵,它狭长锐利的耳朵也颤颤地弹动了一下。
闻知意无法遏制地多看了一眼。
优雅、高贵、服从又友好,真是条好狗。
闻知意目不斜视地路过陈阙和他的好狗,落在前者身上的目光还没有后者身上的多。
飘满蜀葵清新气味的夜风骤然吹来一种微凉清甜、敦厚温柔的浅淡花香,熟悉的槐花香令闻知意下意识蹙眉,他疑惑自己一个beta怎么会闻到陈阙的信息素。
落在他手腕上的滚烫手指回答了这个疑问。
易感期。
在闻知意察觉到这个事实的瞬间,铺天盖地疯狂涌来的槐花香气因过于浓烈而变得冰冷尖锐,如同一条终于从湖水攀爬而出的巨蛇卸去所有和善柔顺的伪装,温柔地露出狭长獠牙。
大型犬漆黑粗重的引导绳一圈圈缠在陈阙线条分明的手臂上,随着他抬手的动作,手臂上饱满结实的肌群瞬间凸起,显现出近似暴戾的力量感,仿佛这条绳索并非为了禁锢另一端优雅机敏的杜宾而是为了禁锢他。
粗粝修长的手指轻巧地扣在闻知意腰间,他从后抱住对方的腰身,小声地在闻知意耳边温柔又缱绻地邀功:“知知,你说过想养狗的,真正的狗。你摸摸它好不好?”
被他猝然拥住的闻知意几乎无法忍受耳边滚烫灼热的呼吸,易感期alpha的体温接近四十度,只是被抱住几秒而已,他已经觉得自己坠入一座巨大熔炉。
在他斥责陈阙之前,烧红双眼的alpha似乎骤然清醒过来,先一步松开横在他腰间的手臂,快速后退了一步,漆黑如洞的眼睛却始终不曾眨过,分秒不移地凝视着他。
陈阙慢慢勾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容,他可怜地看着闻知意,甚至蹲下去和杜宾一起仰头看着面带怒容、冰姿雪貌的beta,他再次靠近了一点,用着闻知意绝对无法轻易挣脱的力度温柔地扣住对方的手掌:
“你摸摸它,也摸摸我,好不好?”
闻知意确实曾对陈阙说过想养狗。
不过那已经是遥远的两年前了。
可陈阙已经烧得一塌糊涂的脑袋根本分不清时间的坐标,而就算没有易感期的高烧,持续不断的精神药物也让他经常记忆错乱,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将眼前深深吸引着自己的beta当成了两年前那个闻知意。
他无比自然地向对方伸手,似乎闻知意还是当初那个因为喜欢所以会吃这一套的人。
他低声说:“知知,我好难受。”
他看上去脆弱、卑微又无知无觉,好像真的完全忘记这两年的龃龉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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