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她只想要颗蛋!: 19、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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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盐场平稳运行了一段时间。引水,耙盐,收集结晶。东方慎几乎天天待在那里,指挥着怪物们干活。

    克因珐莉履行着她的“监护”职责。她不再时刻紧贴东方慎身后,而是保持着一段距离。有时她盘旋在高空,有时她坐在礁石顶端,不论她在哪里,她锐利的眸光都会扫视着整个盐场,视线最终总会落回那个身着鲛绡袍的身影上。

    盐场的工作按部就班。东方慎专注于指挥:他指点地精调整引水渠的木闸门角度,确保水流均匀分布;他向狼人示范如何用特制的长柄木耙均匀地翻动盐池底部的卤水,避免盐晶结成过大的块状物;他指挥石像鬼夯实边缘开始松动的盐池。

    当他沉浸在这些具体事务中时,动作流畅果断,指令清晰明确,属于上位者的统筹气场在不经意间流露。偶尔,他会短暂地忽略掉克因珐莉的存在,神情专注,举止自然。

    盐场一角传来骚动。蛇怪阿斑试图模仿东方慎耙盐的动作,用灵活的尾巴尖卷住木耙柄。结果它用力过猛,尾巴缠着木耙绕了好几圈,把自己扭成了一团难以解开的麻花,在盐池里狼狈地翻滚,身上沾满雪白的盐粒。几只围观的小地精发出起哄的笑声。

    另一边的鹰身女妖们一边用利爪小心地抓起结晶的盐块放入藤筐,一边叽叽喳喳争论不休,话题围绕着上次火锅盛宴的蘸料。她们尖利的声音盖过了海风:“加了盐的霓虹梦菇汁才够味!”“胡说!酸浆晶虫卵碾碎加盐才鲜美!”“都闭嘴!加一点石像鬼的石粉才够特别!”

    克因珐莉的目光掠过这些混乱,停在东方慎身上。她看着他如何用简单几句话平息地精间的争执,如何用一个小技巧教会笨拙的狼人掌握耙盐力度。

    她习惯于用力量威慑让怪物臣服,维持一种粗放的自发秩序。而眼前这个男人,却在用另一种方式“管人”:协调、指导、解决问题。这种秩序建立在智慧和沟通之上。

    她眸子里闪过一丝波动,一种模糊的认知在她脑中形成:原来“管人”不只是让他们害怕。这个念头让她重新评估起东方慎,他的价值似乎比她最初设想的还要多出一些。

    东方慎检查完一处盐池的水位,走向西北角一片水位较浅的区域。那里的盐板已经初步凝结。他脱下磨损严重的靴子,褪下布袜,赤脚踏入浅水中。细小的盐粒摩擦着脚底皮肤。他小心地移动,避开明显的尖锐处,低头仔细察看盐板边缘的结晶情况。阳光刺眼,他全神贯注于一块颜色略深的盐板边缘,试图判断其牢固程度。

    就在这时,他脚下那块看似坚实的盐板角落毫无征兆地碎裂,一块边缘锋利的盐晶瞬间割破了他的脚底。

    刺痛猛地窜上来,东方慎身体一僵,倒吸一口冷气,脚趾本能地蜷缩。

    几乎在同一刻,坐在礁石上的克因珐莉身体剧烈一震。她惊愕地低头,看向自己裸露的完好无损的脚掌。一股清晰的幻痛从脚底同样的位置传来,无比真实,让她脚趾的肌肉都跟着抽动了一下。

    共生契约,共享感官。

    两人的目光在混乱的盐场上空撞在一起。东方慎眼中是苦楚和震惊,克因珐莉眸中则是纯粹的困惑,以及对这个契约更深层力量的惊异。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海风和海鸟的叫声填充着沉默的间隙。

    旁边一个负责守卫的狼人看到东方慎突然僵住不动,以为盐池下潜伏着危险,立刻发出警告的低吼,举起沉重的盐耙就要朝着东方慎脚下的水面砸去。

    “停下!”一个石像鬼低吼一声,石臂猛地横拦过去。狼人收势不及,身体撞在石像鬼身上,盐耙脱手飞出,打着旋儿砸向旁边一块空地。那里,蛇怪斯内克正盘成一团偷懒打盹。随着盐耙的下落,斯内克弹射起来,引起周围的的惊呼和混乱。

    这次的感官同步,让“共生契约”的存在感变得更加强烈。东方慎体会到了契约对身体的侵入性共享,这不仅是生命力的捆绑,连最细微的疼痛都成了共通的信号。一种被窥探和束缚的感觉攥紧了他,但同时,心底某个角落又掠过一丝奇异,快得抓不住。

    克因珐莉内心的震动更大。那清晰的痛感让她真切感知东方慎身体。

    “原来被盐划一下会这么疼?”她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自己毫无损伤的脚趾,眼眸闪过探究的意味。这人类的躯体,似乎比她想象中更易损坏。

    几天后,一群负责清理渠底淤泥的地精,为争夺一块被发光苔藓覆盖,爆发了激烈的打斗。推搡撕扯中,他们撞松了刚加固好的渠壁石块,堵塞了水道,还引发了一小片泥土塌方,泥水倒灌进旁边的盐池。

    克因珐莉闻讯赶到,看到狼藉的现场和仍在互相揪着耳朵,吐着口水撕扯的地精,怒火冲上头顶。她一声怒吼,周围的气氛被冻结,温度骤降,连光线都暗淡了几分。

    “堵塞水道,毁坏盐场!你们这些蠢物找死!”她厉声呵斥,怒气暴涨,抬手就要降下惩罚。

    就在这时,正在不远处的盐仓里记录今日盐晶产量的东方慎身体猛地一颤,强烈的心悸感和窒息感通过契约猛烈地攫住了他。

    他脸上失去血色,眼前发黑踉跄一步,扶住身旁堆积的盐袋才勉强站稳,额角渗出冷汗。

    克因珐莉正要挥下的手硬生生顿在半空,她感觉到了契约另一端传来的强烈不适,这股感觉浇熄了她部分怒意。

    她强行收敛了怒气,看向盐仓方向,目光落在东方慎苍白的脸上。

    随着她情绪的平复,契约那端传来的不适才慢慢退去。东方慎靠在盐袋上,深呼吸了几次,脸色慢慢恢复些许,但看向克因珐莉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后怕。

    克因珐莉意识到,自己强烈的情绪,尤其是愤怒,能通过契约直接冲击,甚至伤害到东方慎。这种“被动伤害”让她感到憋闷和不爽。她将余怒转向惹祸的地精们,声音严厉:“罚你们清理三倍长度的淤泥!立刻!马上!”

    东方慎撑着盐袋,指尖因用力而发白。这次体验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与恶龙“共生”的恐怖之处:他不仅身体受限,连情绪都可能被对方的主宰。这种无力感让他逃离的决心更盛,同时也让他对这契约的复杂性有了更深的忌惮。

    脚底的幻痛和龙威下的心悸事件后,克因珐莉也彻底明白,这契约不是简单的束缚和生命力共享,它还能强行将两人的感官和情绪状态串联在一起。

    她开始不自觉地分出一部分心神,去捕捉契约另一端传来的属于东方慎的状态信号。

    当他长时间站在盐池边指挥,处理各种突发状况。比如某处水渠突然渗漏,某群狼人耙盐时用力过猛破坏了盐板。或是地精们为工具分配争吵不休,连续解决完几个类似的小麻烦后,契约那端会传来疲惫感。就像是她经历激烈战斗后的那种脱力感。

    当他只用几根废弃的木棍和一些坚韧的藤蔓,就巧妙地修复了一个坏的运盐板车;或者想出一个办法,让鹰身女妖们用爪子和藤筐配合,一次能收集更多盐晶,效率显著提升时,契约那端会流过一丝的愉悦感。这感觉像捕捉到了肥美的猎物,有种满足且让人回味的成就感。

    最让她感到陌生和不适的,是他独自一人站在盐场最边缘,长久地凝望那片大海时,契约传递过来的情绪。那是一种深沉得几乎要将她淹没的寂寥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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