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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不做朋友》 完结+番外(第23/26页)
切而慷慨的,交友圈几乎都对她透明,她和谁关系好和谁关系差都在一次次聊天中袒露的差不多,沈柊从来没想到,原来还存在着这么一个人——她不认识,而白木汐已经喜欢上的这么一个人。
也对。沈柊想。如果是她认识的人,那她平时应该是可以看出来的吧,白木汐那样的人,喜欢上什么人的样子应该是很难掩饰住的……
简直是一种自虐行为。明明知道想这些事会让自己的心情变得一团糟,沈柊却还是忍不住要去想,也不知道木汐爱上了某个陌生人和她似乎被防范着而无从得知这件事哪边才是这种情绪的元凶。
沈柊不明白自己这份心情的正体是什么,她当然是想要白木汐的病好起来的,这病已经拖了一个多月,再怎么不会危及生命也仍是难受。白木汐已经很久没弹过吉他,更别提唱歌,往日活泼朗然的人被迫安静下去,沈柊也跟着心情差到不行,她当然想要白木汐重新健康开心起来。
——明明是这么想的。那又为什么……会这么……
她几乎一整晚都在着了魔一样查着花吐症的资料,在天光微亮时才囫囵趴在桌上昏睡过去,睡得糟糕极了,在梦里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是白木汐,熟悉的清秀漂亮的面容,面上却是红着的。
沈柊在梦里看到白木汐,她在她的梦里抱住一个面容模糊的人影,向来清亮的眼神甜腻又专注,像是全然没注意到她的存在似的只看着那个人,然后微微仰起头来。
是在索求一个吻。
沈柊惊醒过来,时间显示她只睡了半个小时不到,她的额间和后颈却都已经被汗水浸湿,心脏疯狂地跳着,震颤感传遍全身,惊涛骇浪般的不快感涌上来,周遭的空气扑在被汗水浸的潮湿的肌肤上,明明该是冷的,内里的血液却发着烫,让她觉得烦闷难言。
什么啊。
从入睡到清醒的过程像是经历过一场猝不及防的深海潜水,沈柊靠到椅背上,如终于浮出水面的人一般仰起头,失神地看向天花板。
……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字数真是……被迫分章了。明天接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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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0、番外4(下)
到底还是决定帮着白木汐把花吐症瞒住父母。带着成为共犯的意识, 沈柊在转天又一次来到白木汐的房间。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还没有说话,却已经都心知肚明这场交谈的主题是什么。
差不多算是一夜未眠, 沈柊化了点淡妆掩饰住熬夜后的疲态,她还在斟酌着怎么开口, 白木汐就主动先说了话:“……对不起, 我一直瞒着你们。”
“……”沈柊抿了抿唇, 默默摇头, “……没关系。”
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毕竟就算白木汐如实相告她也没有什么办法,这样私人的事情, 沈柊有什么插手的办法呢, 她又不是白木汐的解药。
……明明是自己说着“没关系”这样的话, 脑中的想法却越发不像话起来了, 赌气似的别扭,怎么看都不像能大度地说没关系的样子。沈柊拧着眉挥去这些杂念, 斟酌了好半天,开口询问的第一句话却还是忍不住拐了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人?”
显然也没料到一上来会先被问到这个,白木汐僵了僵,有些局促地低下头去:“……我也不是很清楚, 是在吐了花之后才真的意识到……”
真是个过分的病啊。沈柊想。在当事人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生出病症来, 硬是逼着人去直面模糊的感情, 真是不讲理。
她莫名生起闷气来, 沉默着自己消化了半晌, 又问道:“……是什么样的人?”
“……”白木汐垂着头, 沈柊看到眼前的人眨眼的频率都变快了, 她知道这是白木汐在紧张的预兆, 却不愿开口放过她,只安静着看白木汐为难地踌躇了好半晌,最终等到的是一句小声的道歉,“对不起……我……可以不说吗?”
沈柊看她,然后别开视线淡淡颔首:“嗯。可以。”
多云淡风轻的样子,明明内里已经被汹涌起来的情绪揉皱成一团了。白木汐那一点害羞的表情被沈柊完整地捕捉到了,混着被拒绝告知而感受到的无形边界感,像是变成一根尖锐的刺,毫不讲理地搅得沈柊心中烦闷又狼狈。
“……你是怎么打算的?”不愿在面上带出那些自己都不明了正体的混乱情绪,沈柊还是顺着白木汐的意思换了话题,轻声说,“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知道你得了这个病吗?”
白木汐慢慢摇了摇头:“只有你知道。我在学校……好像也不怎么犯,就瞒的蛮顺利的。”
“至于打算……”她垂着眼想了想,最终故作开朗地对她笑笑,“也没什么打算,就走一步算一步吧,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呢。”
她话里有隐隐的躲避,沈柊抿紧了唇,心中生出来千百个不愿意,但还是在理智的驱使下强忍着不情愿去将这句话问出口:“……没有考虑过去告白吗?”
光是说出来就让胸口的不快满的像要溢出来,喉咙口发闷,被沈柊径自压下去。而听了这话的白木汐明显怔了怔,她沉默了好半晌,最终仍是摇头:“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吧,因为是很好的人,知道我因为她得了花吐症的话、那就一定会……”
一定会愿意给出一个吻的。
白木汐没说完,沈柊却已经知道她后半句话想说的是什么。某种收拾不干净的涩意在心底泛开,让她蜷紧了手指,听到白木汐顿了顿后继续说着:“……我不想要这样,我不想……不想要她因为可怜我而这么做。”
少年人的自尊比黄金更贵重,沈柊可以理解白木汐的意思,却抑制不住自己心头的纷乱思绪,好在她至少在面上是个很能忍的人,仍能顺着理智去说:“……那你可以不告诉那个人你得了花吐症的事,就只是告白的话……”
反正白木汐刚才也说了,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件事,那么暂且向暗恋对象隐瞒下来也无不可吧,毕竟等告白成功了之后,这个病症也很快就能迎刃而解了——
这样的想法是很合理的才对,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抗拒呢。
为什么她这么难过呢,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冰刃划过喉咙似的带来冷厉的痛意,为什么……为什么她非得劝白木汐去和那个她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人告白不可呢?
沈柊没能继续说下去,就突兀地停在这里。好在白木汐不知为何也没有继续追究,或许是已经听懂沈柊的言外之意,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白木汐安静了半晌,在沈柊的注视下轻轻点了点头。
“……嗯。”她小声说,目光落在地上,“那我之后会考虑的。”
*
提出的建议没有被拒绝,却不知怎的,没有给沈柊带来什么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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