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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貂珰》 70-80(第8/18页)
道:“说吧。”
秦少英很干脆地承认道:“殿下明鉴,我早晨是来这儿同长龄说了两句话,但也只是玩笑罢了。”
“你何时同长龄那般熟了?”
“我原是想来逗逗云公公,谁承想他不在,便同长龄胡说了两句。”
“你说了什么?”
“只不过是同他玩笑,说怎么叫旁人越过去了,想也不至于叫他气极投井。”
李照眼眸看向秦少英,他神色冷冷道:“父皇允你在宫中带刀行走,他一向将你当作自己的第三个儿子那般疼爱,故而孤对你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在东宫自由行走,因孤知道你也是有分寸之人,秦少英,你听好了,这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下次……”
李照没有说“再有下次”的下场是什么,秦少英跪下,道:“殿下明鉴,此事与微臣无关,微臣日后也必定恪守本分。”
李照抬了下手,示意秦少英起身,他眉头深皱,现下也不明白长龄怎么会落入井中,若说自尽,也该有个理由,以长龄的心胸没那么容易寻死,若说被人暗害,谁敢在东宫下手……李照的脸慢慢沉了下去。
“殿下。”
外头又有宫人来回报。
“议事的时辰到了。”
李照扫了一眼满屋的狼藉,又看了一眼秦少英,最后看向自己的手,田文忠已处理完,包扎妥当,垂下袖子道:“孤这就来。”吩咐宫人守好卿云,只能先行离去。
秦少英默默地跟上,余光扫了一眼帘子遮挡的方向。
两个时辰议事结束后,李照又召了率更令前来询问,率更令查了一下午,也有几个时间上可疑的宫人,那段时间无人证明他们的去向,但这些人同长龄都素日无甚仇怨。
李照听得头疼,手撑了额头,又碰到了受伤的虎口,眉头拧得更深,道:“知道了,先把那些人全放了。”
率更令下去之后,李照这才传了轿辇去小院探望卿云,他今日一刻也不曾歇过,正是浑身疲惫,方才轿辇上下来,却见院门口跪了一地的宫人,为首的宫人膝行上前,头磕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启禀殿下,您前脚去议事,后脚宫里头便来了人,将云公公带走了。”
第75章
李照得知宫里的人带走了卿云,面色骤变,立即递牌请求进宫。
皇帝倒是很快召见了他。
李照二话不说,入殿便先跪下,“儿臣管教不严,还请父皇责罚。”
宫人们端来了茶,皇帝斜坐在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太子,淡笑道:“你过来。”
李照立即起身上前。
“手。”
李照垂着手,并未听从,他手上的伤是卿云咬的,皇帝一定已经知晓,这是死罪,他不抬手,是向皇帝表态。
皇帝见状,笑了笑。
“朕一向对你很放心,”皇帝道,“你宠爱个把内侍,朕是不是容你了?朕说过,只要你能管教好,你现在倒是说说,你管教好了吗?”
今日东宫闹出事,卿云发狂举刀,李照便心中隐隐觉着要坏,只他没料皇帝出手竟然那么快,上回卿云不过是献计,顶多牵连几个内侍,这回卿云发狂砍伤了秦少英,又咬了他的手,皇帝如此迅速,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将人带走,这是动了真火了。
“儿臣知错,”李照抬起脸,皇帝面色如常,李照道,“事出突然,大悲大痛之下,有些失常之举,也是情有可原,他素来安分,也从未犯过什么大错。”
“这个小奴才,是你从玉荷宫里带出去的,由你一手调教,他……”皇帝顿了顿,“年幼时,不服你的管教,被你赶出了东宫,”皇帝人向后靠了,嘴角微勾,“在寺里头修行后,庄敬恭顺,又杀了人,”皇帝含笑看向李照,“嗯,如今大悲大痛,在东宫乱砍,还咬伤了你,维摩,”皇帝面上笑意盎然,“从未犯过什么大错?”
李照不怕皇帝叱责,最怕的便是皇帝这般笑着同他说话,他心下一横,跪下祈求道:“当年儿臣是因母后忌辰,不忍宫中多无辜冤魂,这才救下了他,今日也是母后忌辰,请父皇开恩。”额头碰于地面,李照低声道:“儿臣从未行差踏错,也从未求过父皇什么,只求父皇留他一命,奴才犯下过失,也都是儿臣管教不当的过错。”
皇帝面上依旧笑着,他挥了挥手,“去你母后殿里,跪上一个时辰。”
李照心下一松,叩首道:“是,儿臣这便去。”
“这个小奴才,朕留下了,”皇帝道,“什么时候朕调教好了,再还给你。”
李照心下发紧,他抬眸还想再说,然而看到皇帝的眼神后,他便立即明白,若他再求情,卿云便只有速死了。
“儿臣多谢父皇。”
李照只能忍耐着退了下去,明白至少是先保住了卿云的一条命,只能从长计议,找个机会再将卿云接回东宫。
皇帝摇了摇头,片刻之后,里头内侍悄然走出,“皇上,人醒了。”
卿云睁开眼,起初还以为自己是在承恩殿,他起身便想找李照,他要找李照,找李照查清长龄到底是怎么死的,长龄已死,秦少英再想污蔑要挟他也没用了,他要秦少英死!然而,一坐起身望出去,卿云这才发觉宫殿的陈设与承恩殿截然不同。
一旁内侍适时上前,“公公,你醒了。”
卿云满心的愤怒悲痛瞬间被惊疑给压住了,他张口道:“你是谁?这是哪?”
“这儿是万春殿。”
万春殿?这是宫里?卿云心中顿时生出一些细碎的恐慌,“我怎么会在宫里?”
那内侍却是不答,只道:“公公请喝药。”
一旁另一个内侍端了药碗上前,卿云面上泪痕未干,面对此情此景,一时先压住了悲意,“是太子让我入宫的吗?”
那内侍就像聋了一般充耳不闻,只手举着药碗。
卿云心中充满着疑虑和恐慌,他盯着那个药碗,忽得一抬手,那药碗立即被打翻了,端药的人“哎呦”一声后退了两步,卿云却是冷笑,“我当你是哑巴呢。”
其中明显气质是殿内内侍之首,也便是头一个跟卿云说话的内侍上前道:“公公,这可是太医开的好药,您打翻,可真是浪费了。”
“好药?”卿云冷笑一声,掀开被子,脚方才踩在地上便又是眼前一黑,卿云自扶着床柱,“太子呢?我要见太子!”
李照是他的保命符,卿云虽还搞不清自己为何会在宫里,却已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这种对于危险的恐惧暂且压过了失去长龄的悲痛,他想回东宫,他要回东宫,长龄……长龄他也在东宫!他要去找长龄,他要去找长龄——
“公公,您就别折腾了,还是回床上躺着吧。”
两内侍上前搀扶,却是被卿云推开了,他才经历吐血晕厥,人正虚浮,推开了人,自己却也摔倒在了地上,两内侍又是一阵惊呼,连忙招呼他人,“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
四面八方传来了手,卿云头一阵阵地发晕,不假思索地踢打,不让他们碰到他。
“这是在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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