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珰: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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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凡人难斩。

    皇帝看着卿云,却是没下令命人将他拖出去,只道:“去取朕的扇子来。”

    宫人侍卫们立即又退了出去,保管殿内扇子的宫人又迅速取来皇帝平常惯用的一把乌木折扇。

    “下去。”

    宫人连忙退了出去。

    卿云不明所以,他心下一半松一半紧,只见皇帝抓起他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一只手抓着卿云的手,一手拿起折扇,“啪——”的一声,重重打了下去,卿云吃疼地“唔”了一声,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好疼。

    皇帝毫不留情地打了卿云掌心五下,乌木坚实如铁,卿云掌心立即鲜红透亮地肿了起来,他吃不住疼,眼泪不自觉地便掉了下来,只没再出声叫疼。

    皇帝打完,看着簌簌掉泪的卿云,道:“维摩真是把你给宠坏了。”

    卿云奋力吸住了眼泪,依旧不肯改口,嘴硬地哑道:“奴才,这是真心。”

    皇帝抬起手,卿云以为他还要再打,便不由先皱起了小脸,哪知皇帝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乌木扇落在他受伤的掌心,皇帝也放开了他的手,卿云摇晃着稳住手里的扇子,抬眼,却见皇帝正神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赏你了,下去吧。”

    卿云肿着手,带着那把乌木扇回了下房,一路,外头无论是宫人还是侍卫,皆不敢侧目,卿云走在回下房的路上,竟有几分从前在东宫的感觉。

    乌木扇搁在桌上,即便屋中烛火幽暗,依旧散发着醇厚光泽。

    卿云掌心红肿,痛得他浑身发颤。

    当年他在大理寺受刑,拶刑都受过,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若能获得皇帝宠爱,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今日皇帝看他的眼神,至少也有三分。

    卿云握住掌心,眼中光芒四溅。

    如今在下房,卿云虽地位有所提升,却也仍要事事亲力亲为,他强忍着掌心疼痛,打水清洁自身,在御前当差,这是每日必须做的事,否则让皇帝闻到汗味或是异味,便不用再在御前当差了。

    手掌捞了湿帕,卿云强忍痛楚,擦拭身躯,眼中不知不觉却是又落下了泪。

    他又想长龄了。

    *

    翌日晨起,卿云面色如常,丁开泰亲自来他房前等他,“卿云……”

    卿云见他欲言又止,便道:“丁公公有何吩咐?”

    丁开泰神色复杂,昨夜甘露殿发生之事,他夜里便听说了,宫里头规矩森严,在场的宫人们也都是在外头听动静,他只含糊听众人说皇帝笑了,宫人们都说从来没听过皇帝那样笑。

    今晨,贴身伺候皇帝的总管太监特意来同丁开泰打了声招呼,皇帝昨晚临睡前交代了件事。

    “你手上可是受了伤?”丁开泰道。

    卿云昨夜手掌肿痛,用冷帕子敷了,勉强睡了过去,今晨醒来也仍肿着,还是疼。

    卿云将手往袖子里藏了藏,“不碍事。”

    丁开泰看着卿云,半晌,他道:“按照御前的规矩,带伤是不好近身伺候的。”

    卿云心下一紧,打蛇随棍上,他这几日不能不在御前,于是恳求道:“丁公公,我只是伤了手,那一点点伤,不碍事的。”

    丁开泰心道果然,轻轻叹了口气,脑海中反复思量后,很快便咬了咬牙,道:“实际今日甘露殿的林公公也特意交代了,”他再看向卿云,眼神中竟有几分忧虑,“皇上特意交代,若是你近日还想贴身伺候,便不必管那些规矩。”

    卿云神色一怔,丁开泰抬起手,捏了下卿云的肩膀,“卿云,”丁开泰神色凝重,“你今日也可不去的。”

    卿云迎上丁开泰的视线,心中竟升腾起一股久违的暖意。

    “多谢丁公公。”

    卿云微一拱手,他知道丁开泰是好意,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皇帝也同样知道。

    是啊,他便是要邀宠媚上又如何?他曾是他儿子最心爱的内侍,他必定知道李照是如何宠幸他的,如今他来到他的身边,难道他对他的审视就真的没有半分旖旎吗?

    昨夜磨墨时,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可真叫他觉着熟悉啊,熟悉得他想笑,太子,还是皇帝,说来说去,不就是男人吗?

    比他想象得可要简单多了,卿云心下厌恶,冷冷哂笑。

    皇帝下朝回殿,见卿云随侍在侧,淡淡一笑,换了常服出来,撩袍在龙椅上坐下,便道:“昨日墨磨得不错,过来替朕研墨。”

    卿云猛地看向皇帝。

    皇帝瞥向他,似笑非笑,“怎么?又不会了?”

    卿云藏在袖中受伤的右手轻蜷了蜷,他抿了下唇,在皇帝的凝视中上前,右手拿起墨锭,掌心伤处被坚硬的墨锭一抵,立即泛起了痛意。

    卿云咬了咬牙,神色平静地开始添水磨墨。

    墨锭在砚台中转动的声音极轻,“沙沙”作响,不多时,墨锭底下便渗出了红,与逐渐研出的墨和水融为一体,磨成的墨竟比往常还要黑上几分,透着隐隐的红。

    掌心已血肉模糊,刺痛变成了钝痛,卿云死死地抿着唇,他也不想哭,可他原便不吃疼,泪几是无法自控地从眼中滑落,他手掌颤抖,只面上仍是不露分毫退缩,仍旧一下下转着那墨锭。

    “好了。”

    皇帝话音传来,墨锭停住,鲜红血丝顺着墨锭缓缓渗下。

    卿云低垂着脸,泪停在颊上,手仍握着那墨锭,玉人一般立在那儿,只是不动。

    殿中一片寂静,唯有卿云轻轻吸气忍泪之声。

    皇帝移开眼,淡淡道:“传太医。”

    第82章

    “你说什么?”

    李照眉头深锁,面前侍从跪在地上,谨慎道:“沈太医说是伤了手,不过皮肉伤,并不严重。”

    李照扔了笔,心下焦躁,皮肉伤?自从将人接回东宫,李照一向是将人捧在手心疼爱,别说皮肉伤了,便是擦破一点皮都不曾有。

    “怎又会受伤?”李照道。

    侍从道:“这个,沈太医没说。”

    李照心中烦躁愈甚。

    卿云被带进宫后,李照尝试旁敲侧击索了两回,都被皇帝挡了回去,以李照对皇帝的了解,便知还不是时候,只能暂且忍下。

    前段时日,卿云出宫,李照收到消息便立即派人去护,他怕皇帝会在宫外对卿云下手,他自然也想亲自去,可他不能。

    他若亲身前往,卿云必死无疑。

    东宫侍卫后来回报,他们果然撞上了皇帝派去的人。

    “云公公被那真华寺的和尚掳走,那和尚在屋子外头点了火,想烧死云公公,我们原早想出手救的,只皇上身边那几个禁卫以势压人,不许卑职出手。”

    李照面无表情地听着,眼中却是厉芒闪烁,显然是怒意已积攒到了极点。

    “后头火起,卑职谨记殿下吩咐要护住云公公性命,便冒死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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