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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貂珰》 100-110(第15/20页)
卷垂下,道:“过来。”
卿云没同他对着干,过去依偎在他身边。
“阿含的心思很深,”皇帝抚摸了卿云的头发,“你不要总盯着他。”
卿云听皇帝这般说,心下又是一阵果然,“少将军瞧着行事莽撞,心思很深吗?”
皇帝道:“比你的深。”
卿云抬手就轻拍了下皇帝的肩膀。
皇帝笑了笑,“要多深沉的心思做什么,”皇帝低头亲了亲卿云的额头,他望着卿云的眼睛,“朕就喜欢你这般,心思简单的。”
卿云在他的眼神中心下一颤,他反问道:“皇上知道我什么心思?”他抬手搂住皇帝的脖子,“哪有主子去揣摩奴才心思的?岂不自降身份?”
皇帝道:“你的心思无需揣摩,”他抬手捏了下卿云的脸,“全写在脸上了。”
卿云摇了下皇帝的肩膀,“不理你了。”手一推就要走,皇帝一把将人拉回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手掌在他小腹按了按,卿云立即呻吟了一声,一手捂住嘴,一手按住皇帝的手,“皇上——”他面露羞愤之色,压低声音道,“这可是在御辇!”
皇帝揉着他的小腹,道:“你也知道是在御辇?朕看你的肚子都滚了,还喝得下吗?”
卿云面色潮红,“快到驿馆了。”
皇帝道:“嗯,快到了。”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队伍停下,众人休整,卿云从御辇上下来,旁边宫人小心地搀扶着,秦少英余光扫过,只见他面若桃花眼若水,腰肢柔软,下御辇这几步走得简直如同妖精。
妖精一下午折腾了他十八次,要这要那,皇帝一句话也不管。
秦少英下马,和众侍卫一起进入驿站内,皇帝已经带着自己的内侍进了内院,秦少英远远护卫,瞥了一眼驿馆的结构,主院和两面次院接连在一块儿,李照和李崇就在皇帝的左右隔壁。
青天白日的,皇帝就叫了两次热水,秦少英在院外护卫,嘴角微微勾着。
好厉害的妖精。
如此行进几日后,队伍终于抵达,卿云下了御辇,望着面前与秋季猎场全然不同的翠绿风景,也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一回,卿云全程都跟在皇帝的身边,跟着皇帝入了内殿,那只海东青一见到皇帝就高兴地拍翅膀,褐黄色的眼珠似乎还认识卿云,不停地打量着卿云。
“它记得你。”
皇帝抬手,海东青便跳上了他的胳膊,皇帝将手移到卿云面前,“要摸摸它吗?”
卿云看到这猛禽,心下已经厌恶了三分,又想到当初发生的事,更是反感,便神色冷淡道:“它会咬我吗?”
“有朕在,它不敢。”
“那我也不想碰它。”
海东青似乎是听出了卿云语气中的嫌弃,不满地拍了下翅膀。
卿云恶声恶气道:“你还不服气?信不信我把你烤了!”
皇帝将海东青挪回架子上,“你可别胡来,这般品相的海东青,朕也只得了这一个。”
卿云听罢,冷笑一声,“原来我在皇上心里还不如一只鸟啊。”
皇帝回眸,“同一只鸟还要争风吃醋?出息。”
“呸——”卿云跺脚,“谁吃它的醋了,李旻,你少往自己面上贴金!”
皇帝笑了笑,“不是吃它的醋,那便是生朕的气了?”
当年的事,二人都心知肚明,也再未重提,不过也仅仅只是皇帝在他们头一回同床时提过一句,他便是在那时真正看上了卿云。
卿云撇过脸。
皇帝摘了手上护具,过去将他搂在怀里,“不生气了。”
卿云道:“我不生气,生气有什么用,反正自从到了你们父子身边,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都是我倒霉,偏落到你们父子手里。”
皇帝手掌轻轻摩挲着卿云的后背。
卿云在东宫的事,皇帝也大抵知晓,年纪轻轻,才十五,便想出了那般毒计,令皇帝听闻时不由一笑,比起被触怒,他更觉着好笑。
难不成那便是天生做佞幸的料?
到后头真正见着了,才发觉那些事与这个人联合在一起是那般矛盾,你瞧着他,只觉他是天底下最可怜纯稚的人,哪会做出连环计、杀人这些事呢?
再之后,皇帝终于看得更清晰了,他便是一个可怜又纯稚的小内侍,他要的,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只以他的出身,他竟孜孜不倦地渴求追寻着,一次一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却仍不敢放弃,让人忍不住想要成全。
二人静静地在殿内这般待着,直到外头有人通报,太子和齐王前来觐见,皇帝低头看向卿云,“在殿内待着,不许胡闹。”
卿云道:“皇上放心吧,我便是有心烤了那破鸟,它不是还会飞吗?”
皇帝笑了笑,捏了下他的脸,“朕看你也是能上天的。”
两人又调笑了几句,皇帝亲了亲卿云的侧脸,这才出去了。
卿云留在殿内,眼睛盯着那只海东青,海东青原本正在梳理翅膀,察觉到卿云的视线后抬起了头。
一人一鸟对视片刻后,海东青察觉到面前的人似乎不好惹,拍拍翅膀跑了。
殿外,皇帝按照惯例接受两个儿子的跪拜,“都起来吧。”
“原是出来闲玩,便不必讲那么多规矩了,”皇帝道,“朕记得你们幼时最爱的便是出来打猎。”
李照和李崇分坐对面,二人相互对视一眼。
儿时那些种种欢乐记忆早已在他们脑海中面目模糊,此时皇帝提起,他们也只能纷纷应和。
皇帝何尝不知兄弟二人是在敷衍,只不过敷衍便敷衍吧,能做好表面功夫即可,皇家实在谈不上什么父子兄弟之情。
皇帝同两个儿子说了好一会儿话,只越说心中越觉着腻味,抬手便让他们下去了,宫人们适时地送上帕子,皇帝擦了擦手,道:“他呢?”
宫人连忙回道:“云公公在后院呢。”
皇帝转到后院,在回廊处停下。
卿云正举着一根柳枝逗弄海东青,平素里连切好的肉看都不看一眼的海东青,却被卿云手里一根小小的柳枝逗得上下翻飞。
卿云正在笑,他的笑声粗哑狂放,毫不顾忌,四周宫人也都嘴角含笑地瞧着这猛禽被逼得在院子里到处躲的模样。
海东青瞧见主人来了,便嘶鸣一声俯冲过去,皇帝没戴护具,抬手拂袖挡住,“去——”又将它赶了回去,海东青正好被卿云一柳条打在肩上,便冲上檐顶,不肯下来了。
卿云手上捏着柳枝叉腰,笑得前仰后合,“臭鸟,看你还神气。”
他正得意着,腰肢却被人揽了过去,皇帝压下来时,卿云都未曾反应过来,面上还在笑。
皇帝的手按着他的后颈,卿云手指紧紧地捏着柳枝,半闭着眼,在皇帝不算深,但极重的吻中微微仰起了脸。
四片唇分开时,目光交错而过,卿云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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