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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貂珰》 120-130(第15/18页)
自己想杀和想杀自己的人抱在一处幕天席地……卿云觉着自己一定是疯了……
双手缠抱住秦少英结实的背脊,卿云转动着脸与他尽情缠吻,口舌之间水泽淋漓,喉间不住轻吟。
竹林影子轻轻摇晃。
“下去——”
卿云急切地抚着秦少英的头发,将他的发冠都弄歪了,“快点!”
“怎么还是那么急……”秦少英慢慢朝下吻,“那老东西是真把你弄坏了。”
卿云听了这番话,眼中刺激得被逼出泪水,“我杀了你……”
秦少英轻轻笑了笑,舌尖掠过,忽然眼中滑过一丝笑意,“有人来了。”
卿云眼睛立即瞪大,想要起身,腰上却是全然无力,只急得眼中不断渗泪,压低声音道:“若让人发觉,你去杀!”
“我倒是愿意杀,”秦少英猛地将人抱起,连同他的大氅全嵌入他的怀里,他面对面盯着卿云,下头手却不停,他脸贴了上去,卿云恨他这张脸,便扭了过去,秦少英跟了过去,眼中笑意闪烁,似有所指,“但是你确定……你舍得吗?”
卿云脑海中一瞬空白,随后便真的听到了似已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是苏兰贞!嘴被用力堵住,这才压住了那一声狂叫,卿云浑身痉挛般地在秦少英怀里颤抖,秦少英吻毕,在他耳边低低笑道:“水真多,把我大氅都浸湿了。”
卿云仍在发颤,他脑中阵阵白光,在害怕被暴露的极度恐惧和极度的爽快中神魂出窍。
“苏大人……”
秦少英扬声道。
脚步停住了,卿云趴在秦少英肩头,咬着他的衣裳,仍在喘息。
“留步。”
秦少英语带笑意,“我正在此处小解,实在太过不雅,烦请退回。”
又过片刻,脚步声再度响起,渐渐远离了二人藏身的巨石方向。
苏兰贞走了……卿云浑身泄力,双眼死死地盯着秦少英,待那脚步声彻底听不见后,毫不迟疑地在秦少英下巴处打了一巴掌。
秦少英抓了他的手往自己腹间,“朝这儿打,我练的是俗家弟子功夫,铜皮铁骨,你随便打也打不疼,正好可以满足你这小妖精的恶毒性子。”
卿云手一把将人推开,冷冷道:“贱人,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秦少英懒懒地手肘靠后,“故意引你来此处?因我知道苏兰贞最喜午后来此散步?”秦少英点头,“没错,我便是故意的。”
卿云一脚踹了上去,秦少英果然没什么反应,仍是嘴角弯翘,“怎么了?我瞧你不是挺爽快吗?一听到他的脚步声,便激动得很,咬得我手指都快断了……”
卿云扑上去噼啪乱打,秦少英也不还手,待卿云打够了,这才抓了卿云的手,将他扭到身前,他看向卿云的眼睛,“你如此放不下长龄之死,到底是恨我,还是恨你自己?”
卿云身上一震,尚未等他作答,秦少英便又将他按入怀中狠狠亲了他一回,“还是恨我吧,”秦少英嘴唇贴在他嘴唇上,气息震动着传了过来,“别恨自己了。”
第129章
竹林一事,卿云想苏兰贞应当是没发觉什么,他只是一介书生,没有秦少英那畜生一般灵敏的五感。
只是苏兰贞原有午后在林中散步的习惯吗?怪不得那日他会同他碰到,那会不会他藏的东西就是被苏兰贞发现捡走了?
本便是他的东西,又回到了他手中,倒也是好事。
卿云余光悄悄瞥了一眼苏兰贞。
苏兰贞神色沉静,他安静时真的同长龄很像。
当卿云收回视线后,苏兰贞的视线便如影随形而来。
卿云知道他在看他,他甚至怀疑苏兰贞也知道他在偷看他。
今岁酷暑,不仅各地干旱,京城也是酷热难当,宫里头冰都快要不够用,皇帝决定去避暑山庄,带上了一批官员,以处理京城和各地干旱,卿云也自然随行。
皇帝忙得焦头烂额,卿云跟在皇帝身边几年,皇帝一向都忙于政事,但他还是头一回见皇帝如此焦躁。
祈福事宜也正在安排,皇帝要徒步上山祈福。
卿云从皇帝沉郁的面色之中终于猜出了几分皇帝的心思。
像他们这般人从来不信什么鬼神阴司报应,祈福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天下人看,只是卿云从皇帝的郑重其事中发觉皇帝还是有几分被触动了。
大约是今岁各地酷暑干旱着实罕见,大约是皇帝的心变软了,大约是当年的人终于一个个全都离他远去,独留在人间的只剩下一个皇帝。
卿云又觉着其实那些人当中最先死的便是李旻,从登上皇位的那一刻,李旻便已死了,留下的只是历代帝王阴魂寄居的一具空壳。
卿云说不出对皇帝到底是什么感觉。
若说同情,他一个内侍,同情皇帝,岂不可笑?
若说毫无感觉,卿云又的确觉着皇帝可悲。
先前皇帝相貌一直显得很年轻,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充满了进取开拓的野心,不知哪一个瞬间,兴许便是秦恕涛死亡那时,卿云忽然觉着皇帝开始变老了,那种苍老并非容貌的变化,而是一个人的心,步入了更加荒芜的地方。
可卿云又想,若是上天也给他一个交换的机会,令他用他的全部来交换帝王权柄,他想他也无法拒绝那样的诱惑,哪怕从此众叛亲离,哪怕再不是“人”……
然而,那般付出一切的机会也都是抢破了头和众人厮杀才能得到的呢。
卿云心下苦笑,他连自己的事都想不过来,何苦还要替皇帝去想。
只他心中虽这般想着,见皇帝难得现出疲态,便还是坐起身,微微上移了一些,将皇帝的脸抱入怀中,手指轻轻在他面上拂过,“别胡想了,李旻,你没错,”他话音微顿,竟说出了那日秦少英对他说的话,“别恨自己。”
话一出口,他竟如释重负,而他怀中的皇帝竟也轻轻舒了口气,双手抱住他的腰,“傻云儿,朕怎么会恨自己?”
卿云知他只是嘴硬,便也不同他犟嘴,低头将面颊轻轻贴在他的头发上。
翌日,皇帝徒步祈福祭祖,他自然舍不得让卿云跟着受罪,便让卿云留在行宫,同时也警告他:“维摩我带走了,你最好歇了心思。”
“知道了,”卿云不耐道,“快走快走,我一个人乐得清净!”
这也是卿云觉着皇帝开始老了的另一个表现,皇帝将他管束得如此之严,不让他和李照有任何见面的机会,是不想看见一个更年轻更强健的自己出现在他面前。
更要命的是他这个儿子比他宽厚,比他大度,也比他得人心,而这正是皇帝最心病之处。
其实卿云觉着皇帝不必有如此念头,因为李照同他不一样,是因为李照并非打江山之人,若李照是那个开国皇帝,大约也会是皇帝如今这般。
卿云趴在行宫浴池里,心下竟有几分怅然。
水泼到后背时,卿云都未反应过来,他猛地回头,却见秦少英身穿便服,正在池边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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