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珰: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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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上朝,回到殿内便软骨头一般四处斜靠。

    “我知道,”李崇道,“上一回春猎时,便知道了。”

    “胡说!”卿云道,“你和秦少英分明便知我是皇上的人,这才那般设计,齐王,不是我说,你们那般设计未免也太可笑了,我便是皇上的人又如何,你以为皇上真的会在意我同太子再有首尾?齐王殿下,你低估了你那好父皇的肚量了!”

    卿云这话不仅是说给李崇,也是说给外头齐峰听的。

    皇帝既不要脸,那便撕破脸皮,让宫里的人都知道知道!

    李崇听罢,目光微微从卿云面上移开,似对这般父子聚麀之事不能直视,他低声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卿云本就最近憋了一肚子火,对皇帝他还要讲究策略,对李崇,他还有什么顾忌?

    “你少在此处假扮清纯,你是个什么样卑鄙的人,我早已看清了,李崇,我瞧不起你。”

    李崇神色未变,只看着车壁,道:“假如你是我,有那般机会,你会错过吗?”

    卿云声气忽被噎住,他自然不会错过,还会比他们做得更绝更好!

    车厢内一时静默,李崇这才慢慢将目光转回卿云面上,“我总觉着,你是能明白我的。”

    卿云身上一震,却又听李崇道:“我只是,不甘心罢了。”

    马车轻轻摇晃着,两个不甘心的人在这小小的车厢里相遇,却只能互相厮杀谴责。

    这一切,又到底该怪谁呢?

    卿云很快便冷了脸色,“齐王这话便是大错特错,我是永远不能明白你的,因为你是齐王,”卿云视线一点点对上李崇,李崇如今给他的感觉仍是冷峻下潜藏着一点温柔,只是那温柔实在太深了,深到想要触碰,便极有可能溺死其中,“而我,只是个奴才。”

    “只要你肯安分,你仍有一辈子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和滔天权势,你分明知道李照是能容下你的,齐王方才说,假如我是你,”卿云笑了笑,“我假如不了,我从未拥有过齐王你拥有的,又如何假作是你?”

    “齐王,你救过我,也害过我,我们便算是两清,以后只盼我们没有再对上的机会,否则……即便我卑微如蝼蚁,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命,全力一击!”

    李崇深深地看着卿云,也静静地听着卿云说完了那番话。

    待卿云说完后,他道:“我们相见的次数不多,可似乎每一回都在交心。”

    卿云面色微紧,“我是在交心,齐王你恐怕未必。”

    李崇淡淡一笑,“是吗?”

    卿云扭过脸,不再看他。

    “险些忘了,”李崇语气稍稍轻松,“你今日不归,又跑来……父皇很生气,你可有解释之语?”

    “我用得着同他解释吗?他若不高兴,杀了我便是!”

    “别说这般赌气的话……父皇,他也只是关心你。”

    李崇语气柔和中带着一丝怅然,“我从未见过父皇这般在意一个人。”

    卿云讽刺,“齐王殿下羡慕了?”

    “谈不上羡慕,只是……”

    李崇缓缓道:“从前我一向认为父皇的性子便是那般,冷心冷情,既然如此,他做什么,我们做儿子的,也都只有承受。”

    “那日在围场,我想,二弟也是极震惊的,我们都以为父皇是个永远不会动心的人,无论是对儿子,还是对他人。”

    “你令父皇动了心,”李崇看着卿云素净倔强的侧脸,“在其位则谋其事,卿云,你到底在抗拒什么?你是怕自己也会对父皇动心?”

    卿云猛地回头看向李崇,李崇神色淡然,那双眼睛却又是与那父子二人截然不同,卿云抿了唇,只这一瞬,他什么都没想,只张口道:“你胡说!”

    李崇笑了笑,“是否胡说,你心中明白,其实对父皇动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且他正值壮年,相貌英俊,文韬武略无一不通,又那般待你,你不对他动心,那才奇怪。”

    “你不要再说了……”卿云用力抿住唇,“他只是想管着我,困着我,他从前三番五次那般对我,害我受了那么些罪,我永远——”

    卿云戛然而止,不知是怕叫齐峰听见,还是他真的做不到。

    李崇微笑着看着卿云,“那么二弟也永远不会叫你动心了?”

    卿云闷闷地不说话,他后知后觉,觉着同李崇聊他和他父亲、兄弟之间的情愫也实在太奇怪了。

    马车内壁镶嵌了明珠,那幽幽的光芒映照着卿云如玉般的面容,他的神态之中充满了痛苦、忧愁、纠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内宦,怎会有如此多的情肠?让人禁不住想要钻到他的心里去看一看……

    马车进了宫门,李崇缓声道:“父皇在甘露殿等你,”他又笑了笑,“你是头一个让他在寝殿中等着的人,这么看来,仿佛父皇才是那个等待你临幸的人。”

    外头适时地传来一声咳嗽,大约是齐峰让李崇注意言辞,别说得太过火。

    卿云低垂着脸,被李崇这句话微妙地取悦,只面上不显,“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同人不过多说两句话,他都要不高兴。”

    李崇笑了笑,他的笑声很轻,听着让人说不出的舒服,好似一阵微风,“那也是没法子的事,莫说父皇是皇帝,他便是贩夫走卒,也是会吃味的。”

    卿云终于又看向齐王,他那气因这一路谈话隐隐减了几分,那双含情眼在李崇眼中甚至有几分娇嗔,“齐王殿下很高兴看到你父皇吃味啊。”

    李崇笑容加深,“是啊,看到父皇吃味时的那张脸,令我觉着我对父皇不是那么敬畏了,原来父皇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也会为情爱之事所困。”

    “咳咳咳——”

    外头齐峰越咳越大声,卿云不理,反而道:“他真的爱我吗?我看他还是更爱自己,为了自己痛快,便想一直拘着我。”

    卿云说完,忽然愣住。

    皇帝待他,不就如同他待长龄吗?!

    他爱长龄,想享受长龄对他的爱,便也将长龄困在那小小的院子里,还想着给长龄找个合适的小差事,既能叫长龄不那么郁郁,还能让他时时见到长龄……

    卿云面色微白,他竟在这时才猛然察觉他曾经竟同皇帝做了一样的事!卿云心下立时慌乱,便好像是头一回照镜子的稚童发觉自己的模样竟同自己想象当中不一样那般慌乱。

    李崇见卿云神色有异,便劝慰道:“父皇他终究是皇帝,你不能对他过分苛刻。”

    卿云垂首不言,他被自己忽然露出来的真面目吓到了。

    马车停了。

    李崇最后道:“你便哄哄父皇吧,他心里还是很爱你的,方才听到消息,说你未归,父皇脸色都变了,知你去了天香楼,父皇竟未生气,而是先松了口气,之后才想起来动怒。”

    卿云心下正乱成一团,也不同李崇再多说,径自下了马车,甘露殿就在眼前,卿云却是踌躇起来,他不是害怕皇帝,而是害怕自己。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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