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珰: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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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他定定地看着李崇,李崇眼中全是他。

    卿云几是神魂出窍,身体不自觉地慢慢向后退,他退出马车,李崇便也下了马车,李崇穿着月白便服,神情甚至还有几分闲适,仿佛是出来郊游。

    卿云下了马车,转身便跑,只才跑出几步,从天而降几个人便已将他团团围住,他一回身,却见叶回春的马车也已被围住。

    围住他的侍卫们散开一个口子,李崇不紧不慢地向着卿云走来,卿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便被李崇按住了后颈,将他的脸逼到了他面前。

    “想跑去哪儿?”

    带着龙涎香的温热气息喷洒在卿云面上,卿云不由屏住了呼吸,他的心跳得快从胸膛里蹦出来,喉咙又干又涩,一个字也说不出。

    李崇抬手撕了他面上的人皮面具掷在地上,卿云仿佛是真的被活剥了一层皮,浑身一颤。

    “我以为你还能装多久,”李崇单手紧紧地抓着卿云的后颈,鼻尖抵着卿云的,“这么快便沉不住气了?”

    卿云近乎虚脱般地呼了口气,“放我走……”

    “放你走?”李崇笑了笑,“朕还没玩够,怎么放你走?”

    卿云也笑了笑,“你还要怎么玩?”他抿了下唇,气息缓慢,“我不过是被你利用彻底的一枚棋子,你早将我玩弄股掌了,还有什么可玩的?”

    “是吗?”李崇道,“朕瞧你每日演戏,也挺有趣。”

    卿云心下冰凉,他实在是糊涂了,以李崇这般玩弄心计到了如此地步的人,怎会看不穿他何时是真心话,何时又是伪装?

    李崇见卿云神色之中一片心灰意冷,竟不打算辩解,心下便泛起阵阵怒意,他已许久未曾感受到这般暴怒的心绪,还得多亏了他面前的人,这样的人,叫他怎么能放走?

    “怎么不接着装了?”

    李崇手掌用力,“喊啊,哭啊,拿出你那点敷衍男人的手段来,无量心,不是叫得很顺口吗?”

    卿云明白他这几日所做的伪装也全叫他看破,他心下也实在疲倦,这么挣命似的活了二十几年,他到底得到了什么?早知如此,又何必那么累?

    卿云一言不发,随便李崇怎么处置了,最多也便是个死,何苦求饶。

    “好,现下还学会装死了。”

    李崇按着卿云的后颈,几乎是将人拖到了马车上。

    马车门“嘭——”的一声关上,卿云腰带被拉扯开时还没什么反应,等李崇将他的衣襟也拉开时,他也只握拳忍耐,他要他,那他便当一具死尸,让他奸尸去好了,只要等李崇玩腻了……

    卿云拳头慢慢握紧,从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喊,起身奋力反抗。

    凭什么!凭什么他便要躺着任人玩!

    卿云发了疯似的乱踢乱打,他抓到李崇的手便深深咬了下去,直咬得深可见骨,李崇一手按住他的后颈让他松手,便将他的脸按在了车壁上。

    卿云听到身后解玉带之声,大吼道:“别碰我!你别碰我!”

    身上被破开的瞬间,卿云尖叫了一声,眼中泪水喷涌而出,李崇一手控住他的腰,一手按住他的后颈,“你可以试试再叫一声无量心,看朕会不会心软放过你。”

    马车剧烈摇晃,卿云不住摇头,“不要……”

    他那一声哀婉痛苦的呼唤几是让李崇瞬间便起了更强烈的兴致,李崇扭了他的脸,果然看到一张可怜到了极点的脸庞,面上泪水一滴滴地落下,这些眼泪全是因他而流。

    李崇低头用力吻了下他的眼睛,一面动作一面道:“朕早说过,你痴了傻了,朕玩你,你醒了,朕照样玩你,不错,也算是给朕换换新花样了。”

    卿云已经无力呼救,声气都被暴怒之下的李崇弄得微弱,他用力摇头,却是无济于事。

    待李崇事毕,卿云浑身衣裳都已被扯得破破烂烂,身上亦是绯红湿润,一片狼藉,李崇却是只解了腰带,仍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放了我……”

    卿云仍在低声呢喃。

    李崇提了他人起来,在他耳边清清楚楚地也回了他三个字,“你做梦。”

    李崇自登基以后,在朝中作风强硬,对宫人倒一向还好,这回卿云跑了出去,虽一切都在李崇的掌控之中,他依旧是大发雷霆,他发怒的方式很简单,一干人等,除了叶回春,一律处死。

    太后听闻此事,不由咬牙切齿,手中珠串扯断,“祸水!祸水!”

    冬至祭祀,历年来皇帝从未缺席,今年皇帝却是让中书令来代行此事,对外说辞是皇帝病了,然而真正到底为何,太后焉能不知?

    如今朝中上下,谁还能牵制住皇帝?向皇帝进言?太后鼓起勇气,这是她自皇帝登基以后第三次劝皇帝,却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皇上,就当是母后求您,”太后情真意切,姿态极低,“你若喜欢,自可以寻千个百个入宫,那个,便放了吧。”

    李崇坐在御座上,淡淡道:“今日之事,你也有份?”

    皇帝的语气如此冷漠,太后眼睛不由微微睁大,她嘴唇颤抖,轻声唤了皇帝的小名,“无量心……”

    李崇看着这个自诩是他母后的女人,打断道:“滚回你的蓬莱殿。”

    那般冰冷的眼神,太后多年前曾见过一回,那时是在先皇眼中。

    太后慢慢站起身,宫人扶着她出了殿,她望着天边越来越沉的晚霞,为何她终于得偿所愿,却仍没有一丝安乐?

    打发走了太后,李崇在原地又冷静了许久,这才召来了叶回春。

    叶回春跪在地上,面色惨白,他做这事是冒了杀头的风险,他心中极为明白,如今便等着皇帝问罪了,至于他的那些为皇帝着想,叶回春知道皇帝是不会听的。

    李崇手上拿着一块盘龙玉佩慢慢抚摸,“朕不杀你。”

    叶回春浑身一颤,“微臣多谢皇上。”

    李崇道:“没有下次。”

    叶回春抬头,他看向李崇,眼中流露出恳求之意,“皇上……”

    “下去。”

    李崇直接打断了叶回春,他知道叶回春要说什么,他不想听。

    等到天色全然黑了,李崇才起身进入内殿。

    殿内炭盆燃得如同春日,柑橘的香气也随之飘散浓郁,李崇一步步走到榻前,榻上的人不着寸缕,听得动静慢慢回眸,一双漆黑的眼赤红一片,回望过来,眼中满是憎恶。

    “喜欢吗?”李崇道,“朕预备了很久,朕也希望你用不上,可惜,你还是用上了。”

    卿云低头看了一眼困住他左手和左脚的金环,哑声道:“你早看出来了。”

    李崇道:“错了,”他俯身过去拽了下连着卿云手的金环,锁链叮当清脆,他道,“原在你昏迷前便打好了,朕说过,本想将你扔进大牢。”

    卿云轻轻地呼出口气,望着前头的床幔,“你现在依然可以将我关进大牢。”

    话音才落,后颈便被按住扭了过来,李崇逼他看他,“朕不会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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