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珰: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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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看无量心。”

    卿云这般说道,趿着鞋便往外走,宫人们连忙拦住他,“大人,您不能随意出殿的。”

    “我不是随意出殿,我是找无量心。”

    宫人们知晓辩是辩不过卿云的,只能尽力拦着,卿云倒也没有强冲,他只是觉着奇怪,他先前一直以为是他亲了李崇,李崇生气了,这才将他关在殿里不让他出去,可是李崇其实根本不怕亲,那他为何要生气?

    李崇总是生气,李崇似乎厌恶这世上所有人,李崇当了皇帝也不开心。

    不知怎么,卿云竟从李崇身上感觉到了几分熟悉。

    外头桂花随风飘落,卿云舍不得,便叫人铺了毯子去接,他坐在台阶上撑着脸看花,定定地不知看了多久,嘴里忽然冒出三个字,“玉荷宫。”

    话音才落,他身上便大颤了一下。

    卿云猛然感到了恐慌,他忽然站起身,浑身颤抖逃也似的往殿内跑去,入了殿,没走几步便呻吟着倒在了地上。

    李崇面色冷冷地坐在榻前,叶回春正在卿云额头施针,片刻之后取了针,叶回春回身道:“大人身体里的余毒正在慢慢排出,今日昏倒乃是余毒清理的症状,皇上万勿忧心,待臣开几剂清毒的方子便好。”

    李崇淡淡道:“朕没有忧心。”

    叶回春笑了笑,卿云晕倒,皇帝比他来得还快,他方才入殿时,便见皇帝坐在榻前,脸色无比难看。

    “那他醒来……”李崇抬眸看向叶回春,“便会恢复神志了吗?”

    叶回春道:“这微臣也无法十拿九稳。”

    李崇垂下眼,道:“你下去开方吧。”

    过了大约两个时辰,榻上的卿云悠悠醒转,他怔怔地睁着大眼睛,仿佛是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只觉着又害怕又难过,因这竟生出了几分恨,这种恨阴冷而又幽深,令他甚至感觉到了恐惧。

    卿云躺在榻上,胸膛咳嗽一般轻鼓了一下,他毫无预兆地开始落泪。

    李崇将像是哭得要喘不过来气的人从后背捞起,卿云浑身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李崇单手用力地抚按他的胸膛,让他能顺过这口气,卿云也慢慢缓了过来,赶忙往李崇怀里躲。

    “无量心……我、我好害怕……”

    卿云语无伦次道,“好黑好冷好饿……”

    殿内方才入秋,是绝不冷的,烛火通明,自然也不黑,卿云晕过去之前才用了晚膳,照理也不会饿到哭泣。

    李崇听了宫人所言,知他兴许是想起了玉荷宫的事,这个小内侍自小生长在玉荷宫,受了无数苦楚,这个,李崇也是知晓的,他想,他的父弟知晓后一定对这小内侍生出了无限的同情可怜。

    这么个可怜人,生在宫里,却又被迫卷入宫廷斗争,于他而言,不管成败,都是一场注定的悲剧。

    李崇轻轻抚了下卿云的面颊,卿云面颊滚烫湿润,感受到了李崇的抚摸,还轻轻蹭了蹭。

    李崇心下那股剧烈的排斥升起,他的手慢慢移到卿云颈上,卿云仍然无知无觉,万般依赖地靠在他怀里。

    一瞬,李崇想到了那条年少时被他杀死的拂林犬,那条狗在死前也是那般乖乖地趴在他的身前,他们同吃同住多月,即便小主人举着刀立在他面前,仍是一点没有逃跑的意思。

    太可怜了,也太傻了……

    在李崇怀里,卿云渐渐平复了呼吸,他抬眸,对上李崇的视线,面上泪痕未干,执拗地问:“无量心,你昨天夜里来看我了是不是?他们都说没有,我觉着他们是骗我的,我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了。”

    李崇笑了笑,“你是狗吗?”

    “你才是狗,”卿云一点不客气道,在李崇的龙袍上胡乱蹭了下脸上的眼泪,“我哭得都有点饿了,咱们吃宵夜吧。”

    李崇顿了顿,手掌向外拂了拂,示意宫人去传宵夜。

    卿云靠在李崇怀里,觉着很安全也很舒服,手指抠了两下李崇龙袍上的龙眼珠,还在问:“无量心,你昨夜到底来没来,你来了,是不是?不对,你今夜怎么来了?哦,好像是我晕倒了,你今日好像挺开心的,我晕倒了你便那么开心吗?无量心,你这般是不对……”

    卿云瞪了眼睛,他看着用嘴将他的话堵住的人,李崇也睁开了眼睛,语气难得的在卿云耳中听起来还有些温柔的意思,“不是叫你闭眼睛了吗?”

    卿云连忙闭上眼睛。

    他听到李崇轻轻笑了笑,分辨不出李崇是在冷笑还是讥笑,耳朵微微有些发热,想自己又被李崇逗了,刚想睁开眼,嘴就又被李崇亲了。

    宫人们立在外头,不敢进去,只能低着头垂首静立。

    烛火映照之下,依偎在床边的身影竟有几分缠绵的意思。

    卿云晕乎乎的,双手不知不觉间又搭在了李崇的脖子上,他呆呆地看着李崇,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无量心,你不怕亲啊?”

    李崇瞥着他水润剔透的眼睛,道:“做了皇帝还怕,不如不做。”

    卿云没明白,心说做皇帝和亲有什么关系,嘴上便又被李崇亲了一下,人也被李崇抱了起来,“吃宵夜。”

    第173章

    卿云吃饱喝足,眼泪一抹,又当什么事都没了。

    宫人端了叶回春新开的药进来,卿云还是忍不住垮了脸。

    “不想喝便别喝。”

    卿云抬眸看向对面正在擦手的李崇,他眨巴了两下眼睛,“真的?”

    李崇没理会,起身让宫人收拾外头的软榻。

    卿云瞥了一眼宫人,“那便不喝了吧?”

    皇帝都发话了,宫人也自然由着他,便端了药下去。

    卿云起身,趿着鞋跟在李崇身后。

    李崇停下脚步,回头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卿云仰头,他脸上止不住地笑,“无量心,你今夜对我好好哦。”

    李崇淡淡道:“不让你喝药,便是对你好了?”

    卿云摇头,“不是喝药。”他脸有些红红地看向李崇,面上几分羞涩,还有几分期盼。

    李崇撇开眼,“梳洗就寝。”

    卿云拉了他的袖子,李崇回眸,卿云嘴已经噘起来了,“亲一下再睡。”

    李崇捏住了他的两颊,微一用力,卿云的嘴便鼓起来了,“找别人去亲。”

    卿云含糊道:“阿含不在。”

    李崇笑了笑,笑得卿云有些发抖,他好像越来越能分辨清楚李崇那些看似没什么区别的神情背后到底是高兴还是不满。

    李崇手掌向下,改为捏住他的下巴,“你该不会以为秦少英对你是真心的吧?”

    “真心……”卿云琢磨了下这个词,最后肯定道,“阿含对我是真心的,”他点了点头,似是确认,又似是强调,“我知道。”

    “傻子。”李崇低低道。

    卿云不满道:“你不要老说我是傻子、疯子,我又没说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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