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珰: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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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地看着他,李崇掌心的血落下,滴到了他的下巴上,温热的血液顺着卿云的下巴蜿蜒而下,他甚至没有抬手去擦一擦,面上露出些许困倦的神情,他闭上眼睛,是要睡了。

    *

    苏兰贞被带了下去,叶回春替他处理伤口时,不断叹气,口中轻声念着“作孽”。

    苏兰贞知他是御医,便强忍疼痛,颤声道:“你们到底将他怎么了……”

    叶回春自是不会对苏兰贞解释,只是摇头。

    苏兰贞心下剧痛难忍,比断指之痛更是痛上数倍,“为何,你们为何要这般折磨他一个无辜之人!”他忽地甩开手,竟是起身要回去找卿云,全然不顾手上伤口如何。

    叶回春连忙让人拦住他,“苏大人,莫冲动,皇上已说了,待您处理好伤势后,便由您去照顾那位大人,苏大人,想一想那位大人,您也应当保重自身啊!”

    苏兰贞人挣扎的动作停住,他看向叶回春,“他让我去照顾卿云?”

    叶回春颔首:“是啊,所以苏大人您快好好坐下,让我替您处理伤口。”

    “这药本是来自边地,边地有巫医训练傀儡便是用此药夺人神志,会使人无知无觉悍不畏死,如此便可为主人骁勇卖命。”

    叶回春叹息道:“老夫已尽力而为,只能做到不伤他的身子。”

    “不伤身……”苏兰贞眼有余泪,“你们这般,叫作不伤他的身子?”

    叶回春无言以对,他在医道一术上走得一直都是正道,那种邪药,他从来嗤之以鼻,未曾想有一日会被李崇逼到这般地步,也令他不禁怀疑自身,他无儿无女,当年救下多思多疑的李崇后,竟觉着这孩子很可怜,小小年纪那般防备,不自觉地便生出了几分“父子”之情。

    “他还有恢复的可能吗?”苏兰贞缓声道。

    叶回春摇头,也不说是不可能,还是他也不知道,他不想给李崇希望,免得李崇再对卿云做什么。

    苏兰贞心下一片冰冷的痛楚,他已经失去所有至亲,在这世上孑然一身,所谓的清明理想亦摇摇欲坠,唯一牵挂的便只有卿云了。

    手上包好之后,苏兰贞便立即返回了千秋殿,殿内空无一人,只有卿云仍是以苏兰贞离开时的姿势躺着。

    “卿云……”

    苏兰贞颤声呼唤,卿云却是闭着眼,苏兰贞俯身过去,听他呼吸缓缓,应当是在沉睡。

    苏兰贞垂下脸,眼中泪水不自觉地落下,抬眸,神色之中却是流露出几分坚决的意思,抬起那只完好无损的手,轻轻摸了摸他无知无觉的心上人,“别怕,别怕,苏郎来陪你了。”

    第183章

    “我来。”

    苏兰贞抬手去接宫人手里的玉碗,他手上断指处还缠着素纱,宫人低声道:“大人,还是奴才来吧。”

    苏兰贞却是置之不理,断指的手掌托着碗,看了一眼碗中乳色香羹,问宫人:“这是什么?”

    “这是凤凰胎,大人从前最爱吃了。”

    苏兰贞舀了一勺,轻吹了吹,原样对卿云道:“卿云,这是你从前最爱吃的菜,名为凤凰胎,来吃一口。”

    每一道菜苏兰贞都仔细地同卿云说了一遍,卿云却是始终没显出什么喜恶,送到嘴边便吃,神色也不因吃了哪道从前喜爱的菜有任何波动。

    苏兰贞细细地替卿云擦了擦口唇,“好吃吗?”

    卿云垂着眼,没有回应。

    苏兰贞定定地望着卿云,眼中溢出湿热,又被他强压下去,自己也草草地吃了些东西,便扶卿云躺下。

    “睡吧,吃饱了歇一会儿,你从前也爱午休的,”苏兰贞坐在卿云榻边,低低道,“你在六部有个单独的厢房,用了午膳便在那歇息。”

    卿云像是听不见苏兰贞在说什么,慢慢闭上眼睛。

    苏兰贞痴痴地看着卿云的睡颜,想起二人之间种种往事,不禁心下阵阵淋漓痛楚,他恨先帝,恨李崇,更恨自己。

    卿云是被尿憋醒的,他睁开眼便起身下榻,苏兰贞跟随他走,道:“卿云,你要做什么?”

    卿云走到后头马子前,等候的宫人便上前替他脱了亵裤,扶着他方便,苏兰贞见状,面色又是一阵痛楚,他拉了卿云的手向下,耐心道:“卿云,自己来,乖,试一试。”

    宫人忙道:“大人放心,这原是奴才的本分。”

    “他不需要,”苏兰贞冷冷道,“你们这般,要将他变成废人了。”

    卿云尿完了,原是该宫人替他擦拭,苏兰贞搂着他,低声哄道:“卿云,自己擦,好不好?你行的。”

    卿云却是靠在他身上,又是昏昏欲睡了。

    苏兰贞接了帕子,仍坚持握着卿云的手让他“自己”擦拭干净。

    “好了,真厉害,”苏兰贞扶着他柔声道,“下回可要真的自己来了。”

    等到午后卿云醒了,苏兰贞便又一句句地同他说话,心里揣测着大约卿云对他受伤的手感兴趣,便将手送到他面前。

    “受伤了,”苏兰贞道,“没事,别难过。”

    卿云没难过,只是定定地看着苏兰贞被素纱包住的伤口,那里少了一截,渗出一点暗红的血丝。

    他不知这般看了多久,抬起手轻轻摸了一下。

    苏兰贞微微瑟缩,道:“疼,卿云,疼你明白吗?不能摸,摸了会疼。”

    卿云却是继续慢慢描着素纱渗出的血丝。

    “真的很疼,”苏兰贞额头冒汗,依旧坚持着让卿云抚摸,“这是血,渗血了便是受伤了,你碰它,我便会疼。”

    如此反复强调了五六回,也不知卿云是听懂了还是对苏兰贞的伤玩腻味了,竟真的放下了手。

    苏兰贞欣喜不已,试探着将受伤的部位放到卿云手指边上,“摸不摸?”

    卿云没反应,苏兰贞心下一阵酸楚,“我知道,你听明白了是吗?你舍不得我疼,所以不摸了。”

    到了夜里,李崇过来了,卿云刚沐浴完躺在榻上,他又盯那福字,苏兰贞在同他讲这福字如何读写,夸他从前字写得很好。

    李崇一摆手,侍卫便压着苏兰贞退到了一旁,苏兰贞陪了卿云一日,将卿云当作水晶玻璃人一样对待,此时便不敢也不肯发出响动,惊吓了卿云,尽管卿云看上去是对外界的事物毫无波动。

    李崇在床沿边坐下,也跟着卿云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福字,他垂下脸道:“今日他陪着你,你开心吗?”

    卿云自是不会回应。

    李崇道:“我再剁他一根手指,如何?”

    苏兰贞低吼道:“你别再吓他,要杀要剐,出去便是!”

    李崇看着卿云无波的侧脸,今日苏兰贞同卿云的一举一动他都在暗中观察,苏兰贞满腔爱意地向卿云倾倒,卿云却像是个破了洞的罐子一般,始终毫无反应,除了对苏兰贞的伤口略有兴趣。

    “朕也受伤了。”

    李崇将被刀割破的掌心放到卿云面前,“摸不摸?”

    卿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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