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珰: 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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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要报官,引来了什么人可便难说了。

    若这人不是李照,他去报官,惹出是非,泄露行踪,那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若这人就是李照,他如此狼狈地出现在这儿,该不会是李照已得知了他的行踪,出来寻他,却又半路被人暗算……

    卿云心烦意乱,瞥向榻上的李照,抬手要再给他一耳光,手指碰到李照滚烫的面颊时却又顿住了。

    那大夫开的药,卿云也不敢再给他乱吃,只能叫阿禾去拧了凉毛巾来照顾他。

    “这人是你拖回来的,便该你负责,”卿云道,“若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帮你处理。”

    阿禾苦着脸,虽面有懊恼,但仍老老实实地开始照顾这人,救人是应当应分的事,他那小脑瓜想不了那么多。

    “掌柜的,那茶摊……”

    “今天不支摊了。”

    卿云扫向那人,将他腰间的玉佩拿下,白璧无瑕,散发着温润内敛的光芒,梅花纹样,卿云没见过李照戴过这块玉佩,但这玉佩显然也极其名贵。

    这人即便不是李照,也必定非富即贵,难道是李家宗室中的谁?

    “云轻……”

    听得外头呼唤声,卿云连忙收起玉佩。

    杨绍钧又是提了一篮东西来,“不是什么贵重的,就是些鸡蛋鸭蛋,都是自己家的,你太瘦了,多吃些,补补身子。”

    “多谢杨大哥。”

    卿云这儿不方便养活物,他也懒得收拾折腾,这些东西平素都是赶集花钱买,他伸手想接过篮子,杨绍钧却不让,这篮子可重呢,那小细胳膊怎么提得动,“阿禾呢?让阿禾来拿吧,或者……”杨绍钧脸微微有些红,结巴的毛病他尽量克服了,还是控制不了的在卿云面前脸红心跳,“我帮你拿进去。”

    卿云不想暴露那人的行踪,便微笑道:“那臭小子我叫他办事去了,杨大哥,你先放这儿吧。”

    杨绍钧瞥了一眼茶摊未升的旗,“我帮你升旗吧。”

    “不必了,”卿云道,“今日我想休息。”

    杨绍钧有些慌乱,“是昨日出来太累了吗?”

    卿云生得白净纤瘦,一眼望过去,便叫人觉着弱柳扶风,身子不大强健的模样。

    卿云笑了笑,“是吧。”

    杨绍钧察觉出了卿云逐客的意思,便也不多留,放下篮子,又说了几句让卿云多当心身子的话,便恋恋不舍地离去了。

    卿云垂下眼看了被花布罩着的篮子,心下也不知是何滋味。

    杨绍钧是真心实意的,他的心意便是这一筐沉沉的鸡蛋,虽不多么名贵,却是实实在在。

    卿云转身入内,阿禾还在照顾昏迷中的人。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李照,是真的还是装的,卿云已然想好了,等他稍作恢复,就将人赶走,也算仁至义尽。

    到了下午,那人总算醒了,阿禾见他睁眼,长舒了口气,赶紧按照卿云的吩咐上去叫他。

    “掌柜的,人醒了!”

    卿云怕人一醒,阿禾又被忽悠进去套话,所以嘱咐阿禾,只要人醒便立即叫他下去应付。

    醒来后的男人面庞虚弱,神色倒还是一如既往的雍容温和。

    “你是谁?”卿云上前,单刀直入道,“为何会流落河滩?”

    男人见卿云眼眸锐利,看样子是瞒不过去了,便叹了一声道:“实不相瞒,我如今脑海中糊涂得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卿云冷笑一声,他猜到了。

    “好,我姑且信你,你是阿禾从河滩上一步步背回来的,他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吐血也不代表便是他给你喂的药所致,你别怪错好人。”

    “对不住,我先前不是那个意思,我明白,阿禾小兄弟和掌柜的你都是良善之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别,你不必算上我,我要说的便是这个,我才是这儿的老板,阿禾不过是跑堂打杂的,他做不了主,你若退了热能离开,便请你马上走。”

    “阿禾小兄弟将我从河滩带到这儿,我自然心中感激不尽,可掌柜的你愿收留我在此稍作休养,亦是我的恩人。”

    男人顿了顿,神色颇有几分清明,“敢问掌柜的,是不是认识我?”

    卿云一口回绝道:“不认识。”

    “你躺下歇着吧,”卿云道,“药我是不敢给你吃了,只看你自己的造化。”转身上楼又让阿禾来照顾他。

    如此到了傍晚,阿禾跑了上来,“掌柜的,我要回家啦,那个人怎么办哪?”

    卿云趴在露台上,头也不回道:“你拖回家去。”

    “啊?”阿禾嗫嚅道,“我拖不动。”

    “你把人拖回茶摊的那股劲呢?”

    “我是怕他死了……”

    “哦,现在瞧着人活了,便安心地扔我这儿了?”卿云也懒得同个孩子多计较,挥了下手,“你走吧,他死不死的也同你没关系,都是他的命,快回去,等天黑了,不定碰上什么事。”

    阿禾“哦”了一声,“吃食在灶台,我都备好了,掌柜的你自己热热再吃。”

    “知道了。”

    卿云在露台上又吹了会儿夜风,这才趿着木屐下去。

    茶楼内竹铃随着清风的摇晃发出清脆响声,卿云在最后几级台阶处停下,脸藏在楼梯后向外看,男人靠在后头的竹榻上,正在闭目养神。

    他那眉目五官分明便是李照,只是比卿云记忆中的李照瘦削了些,兴许是在病中,还显得有几分憔悴。

    卿云不是没想过李照发现他“自焚”时会是什么反应,应当同他的父兄一般,极为愤怒吧?他竟以这样的方式逃离他的掌控,哪怕是九五之尊,也留不住一个以死亡作为了结的人,在那一个瞬间,他是自由的,他再也无法用或硬或软的方式来控制他。

    什么凤仪殿,什么海誓山盟,什么温言软语,这些转瞬即逝的东西,不过是哄骗拴住他的手段,等他真的信了,等待他的便是步步收紧,他是皇帝,是不会容忍一个人按照他自己想要的方式,而不是皇帝希望的方式活着。

    卿云手掌微蜷,倘若那就是李照,李照这般出现在他身边,到底是想做什么?

    卿云自去灶台热了饭菜,吃完便上楼。

    有手有脚的大男人,饿了总该知道自己找食,他又不是没给他剩。

    躺在二楼,卿云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手掌一不小心摸到枕头下的艳情小说,心下烦躁,直接扔了出去。

    翌日,卿云被一阵食物香气唤醒,他不假思索地以为是阿禾,便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吼了一声,“打水上来——”

    片刻之后,有脚步声上来,却同阿禾那轻快着急的感觉不同,卿云猛地坐起身,便见男人手里端着他平素惯用的铜盆。

    “水来了,温的。”

    卿云完全呆住了,回过神来,便道:“谁让你上来的?!”

    “我听你叫打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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