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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貂珰》 200-210(第7/19页)
腰上的刀,杨绍钧也回了头,见卿云拔刀,连忙慌乱道:“云轻,你这是做什么?!”
卿云却只是看着李照,终究是梦,只能是梦!
“我数到三,你若再装,”卿云拿着刀靠近了脸,“我就划了。”
那双既陌生又熟悉的眼瞳猛缩了一下。
“一!”
“齐峰!”
两人的声音叠在一起,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一瞬之间,竹楼的林子里忽然从天而降至少百人,将杨绍钧和他带来的几个捕快团团围住,众人望着突然冒出来的侍卫几乎是全都呆住了。
齐峰是直接落在了卿云面前,挺直了背,左手按膝单膝跪下,“齐峰参见大人。”
杨绍钧怔怔地看着卿云,他仿佛真的不认识面前的人了。
“杨大哥,放开他吧,”卿云低声道,“你抓着的,是当今圣上。”
杨绍钧简直如遭雷击,他一瞬头脑几乎是空白的,几息之后,这才将脸一点点地转向被他制住的男人,男人却是只望着卿云,神色之中是难言的复杂,那其中多少情愫,浓得叫人想象不到这便是皇帝,而更像是一个世间苦苦求爱的普通男子。
第204章
“我本名卿云,原是宫中内宦,因一些事才出了宫……”
卿云在竹楼内对失魂落魄的杨绍钧道,“杨大哥,我并非故意隐瞒,实在是此事无法言明。”
杨绍钧已经神魂出窍,今日发生的事实在太超出他的想象,他是被卿云拉进楼内的,垂首静立良久,面庞慢慢僵硬地向外转去,外头那些人,包括卿云说的皇帝已然全都不见了,只有他那几个兄弟诚惶诚恐地站在外头,满脸惊惧。
杨绍钧重又看向卿云,卿云神色镇定自若,这般离奇的事从他口中说出却又那么令人信服。
他是宫里的人?他是宫里的人……杨绍钧定定地看着卿云的面庞,是了,他应当是宫里的人。
杨绍钧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巨大的冲击令他全然失声,他真的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整个人都是僵的,被人拉扯开时,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对不起,杨大哥,我方才阻止你,是怕你们伤了龙体,全都会送命,”卿云轻声道,“幸好尚未铸成大错,还有转圜的余地。”
杨绍钧说不出话来。
卿云见状,也只能唤来外头的人,那些人虽也吓破了胆,全都战战兢兢的模样,也比杨绍钧这直接抓了皇帝的人要好上许多。
“麻烦你们送杨大哥回去,让他安神静心,莫太激动。”
卿云嘱咐道。
杨绍钧是个好人,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稀里糊涂地喜欢了一个人,他是无辜的。
众人忙不迭地点头,看也不敢多看卿云一眼。
竹楼内外都恢复了寂静,拉杨绍钧进屋时,卿云便对李照轻轻地说了一句,“请你离开。”
李照目光随着卿云,看着他将杨绍钧拉入屋内。
齐峰也只能起身,转向李照,“皇上。”
李照定定地望着进入竹楼的身影,他垂了下眼,对齐峰道:“走。”
于是,整个竹楼里便只剩下了卿云,安安静静,他的地盘,只他一人。
卿云心里一点都不怪杨绍钧,杨绍钧只不过是为他的安全着想,再加上那么一点醋意罢了,即便他今日不闹这一出,李照应当也待不了多久了。
一国之君,能离开京师多久?两个月恐怕已接近极限了。
卿云唯一庆幸的是他没从李照身上觉察到要强行带走他的霸道,既然他愿意在这儿演戏,说明他还是给了他选择的自由,否则在他发现他行踪时,便会将他带回宫了。
卿云在门前台阶上坐下,仰头看向渐渐升起的弦月。
倘若李照不是李照,他真的只是李壮,他若在这儿陪上他十年八年,说不定他真会动心,但那是不可能的。
李照就是李照,他是太子,是皇帝,从未真正跌落过云端,哪怕被人打得遍体鳞伤,也不过是他自己不想还手罢了,只要他想,他可以要任何人的命。
他不要李照,卿云仰着脸,神色平静,更不要皇帝。
翌日,来茶摊的阿禾懵了,他前前后后都没找着二壮,也没瞧见来挖井的人,不由在楼下喊,“掌柜的,你醒了吗?”
楼上传来卿云一声粗吼,“醒了,快烧水!”
“掌柜的,二壮呢?”
“关你屁事!赶紧烧水!”
阿禾烧了水,端了铜盆上去,他两个月没干这活了,还有些不习惯,上楼后赶忙问道:“掌柜的,二壮去哪了?”
卿云冷着脸道:“死了。”
“啊?!”
卿云知他实心眼,手拉了毛巾,还是道:“走了。”
阿禾又“啊?”了一声,“为什么?!”
阿禾急了,自从二壮来了,他几乎便不怎么干活了,这二壮走了,他不就完了?!
“什么为什么,”卿云冷声道,“他又不是你,是我雇的,便是你,不想干了也可以走,他为何不能走?”
阿禾挑不出他这话里的理,但仍然很失落,虽然二壮不怎么理会他,但二壮在,他的活儿大部分交给他干了,平素还能有个听他说话的人。
阿禾不甘心,“他真的走了吗?还会回来吗?”
“不会。”
卿云昨日虽未放什么狠话,但他相信李照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若他强来,他顶多便是死。
也不知为何,卿云心中总觉着李照是不会的,他同李旻、李崇还是不一样的……
卿云拧了毛巾擦脸,只不知李照演了这么一出戏,被戳破之后,会真的就这般离开吗?
阿禾垂头丧气端着水盆下楼,方才要出去泼水,便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二壮,你回来了!”
阿禾方要迈步,又觉着不对,面前的人看脸仍是二壮,只衣着一变之后,好似也变了个人般,原便不搭理人,如今瞧着更不好接近了,他看着都心里发颤,倒是没同他搭话的寡言模样仍旧没变。
“阿禾。”
身后传来呼唤,阿禾回转过身,却见卿云下了楼来,神色严肃道:“你进去。”
阿禾这迟钝性子也终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要往回走,想起来手里还有水盆,还是朝旁边泼完了水才溜了进去。
二人分立竹楼内外,卿云看着李照换回白色便服,玉冠束发的模样,心下觉着熟悉的同时,又愈紧了三分。
“你何时知我在此处?”卿云道。
李照道:“三月前。”
“何以寻得我的踪迹?”
“知你诈死后,便一直在寻。”
卿云低垂了下脸,复又抬脸,神色冷静,“你又是何时知我是诈死?”
“登基七日后。”
“比我想得要慢些。”
李照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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