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GB: 5、第 5 章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太傅GB》 5、第 5 章(第1/2页)

    很快,楚睢就摸清了几人的口味。

    汉南贫瘠,养人也糙,赵亭峥养自己从来都是活着就好,直到楚睢动厨,她才明白一个道理。

    人,活着,和活得好,可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是夜,赵亭峥坐在院中火堆前,她端着一碗白米饭,左手边的周禄全捧着热乎乎的夜宵粉团子,吃得头都抬不起来。

    “味道很怪,”她吃了两口就放下,皱了皱眉,“没新米了?”

    “新米没送进汉南。”周禄全道,“那位的车队横在关口,要收五成利,咱们这儿只能卖陈米了,殿下也尝尝出楚大人做的嘛。”

    一想,她气不打一出来,放下了碗。

    “吃吃吃,就知道吃,”她没好气地踹了周禄全一脚,“哪天跟楚睢走吧。”

    周禄全把软糯的粉团咽下,嘴角还有花生糖渍,嘿嘿一笑:“殿下,这个不能够,虽说楚大人做饭好吃,但殿下才是我的衣食父母。”

    赵亭峥的脚边自然也摆着一只瓷碗,与周禄全那一晚雪白汤团不同的是,她这碗点缀着龙井香茶,辅以槐花春蜜,闻起来沁人心脾。

    赵亭峥不耐:“爱吃端走。”

    周禄全果然眼睛一亮,飞快地把赵亭峥那一碗端走,他道:“那我便不客气了——殿下,楚太傅这手艺真是了得,上好的点心师傅也不及他。”

    平心而论,赵亭峥是没亏待过他的,虽说汉南时不时便被扣些新鲜吃食,但她吃什么,周禄全就跟着吃什么。

    但奈何食材也得有个厨子烹调才行。

    想到这里,他悲愤地握紧拳头。

    靖王府两人一狗,且不说没有叫殿下做饭的道理——只论厨艺来说,靖王殿下得排狗后面。

    而他也只会把饭弄熟。

    大黄刨出来的萝卜至少能吃,而靖王殿下锅里头争奇斗艳的,鬼知道是哪朝哪代的报应。

    靖王府日常的饭就是,清水加盐煮一切,吃的人舌头上淡出鸟儿来。

    楚睢白衣飘飘,说话温文尔雅又耐心,既不会跟炸药似的给他一脚,又会下厨做好吃又好看点心,在周禄全心里头,楚睢已经脱凡入圣,身姿之伟岸,简直像话本子里心善又好看的仙人。

    想到这里,他咽下了汤团,道:“话说回来,殿下,楚太傅逗留汉南也有七日有余了,您迟迟不动身,难道要一直跟他耗着?”

    赵亭峥凝眉,拨了拨火堆,迸出转瞬即逝的飞火:“他倒是坐的住。”

    她心中有些不安,沉甸甸的。

    没有动静,最大的可能是京中贵人事忙,把她忘在了脑后。

    但她心中总觉得不是这样的。

    如此平静,反倒像根本不怕她玩花样,仿佛十分笃定,她一定会回去。

    沉吟片刻,赵亭峥起身,冷冷道:“叫楚睢来,留了这么久还不走,他想干什么。”

    ****

    看时辰,楚睢应当已经安歇,而他走来时,衣冠整洁,连头发都一丝不乱,从容道:“殿下唤臣?”

    周禄全早已退下,眼下寂静小院中只有二人,赵亭峥对着毕剥作响的火堆,低头手里不知捣鼓着什么,听见楚睢过来,头也不抬道:“坐。”

    楚睢低头看了看丢在火堆旁的半截横放着的树干,抿了抿唇,面不改色地坐了下去。

    “听周禄全说,你当年曾拜了师父,是一个叫何无咎的文官?”

    楚睢有些意外,赵亭峥看着甩手掌柜一个,而查个人竟也是飞快,但他与何无咎的师生之名这在朝野中并不是什么秘密,于是他道:“是。”

    闻言,赵亭峥冷笑,她慢条斯理道:“这倒是奇了,何无咎如今乃庄王的入幕之宾,你们一门师生,倒是事了两个主?”

    四周霎时一片寂静,只能听见二人平稳的呼吸声。

    这句话在你死我活的皇储之争中,显然是凶险无比的,若是个胆子小些的,此时已经跪着起不来了。

    楚睢微微蹙眉。

    “臣与何无咎早已泾渭分明,且朝中唯有一君,殿下所谓二主,是无稽之谈。”

    她并不意外——这消息她也打听出来了。

    赵亭峥转向他,火光映得她的眼睛黑湖水一般深不见底,楚睢不闪不躲,只微微垂着眼皮,算是为臣者的恭敬。

    她道:“为何分道扬镳?”

    楚睢微不可察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似是有口难言,仿佛说出口便会污了嘴一样。越是这样缄口不言,赵亭峥越是觉得有鬼,直直地盯着他,这几日相处下来她也看懂了,楚睢这人身上带了些古怪的文人清高,宁肯一句话不说,也不会说假话。

    沉默片刻,楚睢开了口。

    “……以色侍人,荒诞放荡,臣不齿与之为伍。”

    闻言,赵亭峥先是一愣,随后乐了,简直不敢想就这一句话竟能叫这个楚睢弄出个好大为难样,当即心起恶趣味,口中不知怎么就道:“楚太傅前夜那般,倒是颇有师门风范。”

    放荡二字于他,再是合适不过。

    闻言,楚睢猝地变了脸色,他霍然站起,双手发抖。

    赵亭峥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玉似的脸被红一阵白一阵,按说他身中血蛊——这玩意她从前见兄姐玩过,等闲小侍儿若上了这玩意,和闹了春瘟没区别,放浪得叫主子销魂不已——他虽是初尝,却早晚会成那个样,提前说说又如何?

    楚睢浑身发抖,胸口急促起伏,说不上是急的还是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赵亭峥坐着,托着腮,掀起眼皮看他,懒洋洋道:“楚太傅,自从你踏入汉南,我已留你七日,够久了。楚大人不走,难道是还想等下一次血蛊发作?”

    楚睢震声道:“殿下,臣死尚不足惜,何惧血蛊!”

    “停,”她没耐心听他剖白了,“你若和你说得这般冠冕堂皇,这血蛊难道是自己长腿爬你身上去的?”

    “……”楚睢沉默下去,半晌,涩然道:“臣不能说。”

    闻言,赵亭峥觉得楚睢有病。

    “殿下,”他急切道,“庄王一派视殿下如眼中钉,不日必然对汉南下手,再不动身,殿下性命——”

    话音未落,赵亭峥眼前猛地一黑,紧接着一阵黑风闪电似的冲破院子的门,快得赵亭峥几乎分辨不出这是什么野兽,而楚睢瞳孔猛地一缩,拼身一扑,将赵亭峥狠狠地推到一旁!

    那黑兽的利爪几乎触了楚睢的肩膀。

    它生有四足,却不只是四足,耳边、腹上皆是密密麻麻的小小手脚,眼睛许多,手上一个,脚底一串,漆黑如淤泥——这是什么东西!

    她只一瞬便回了神,从腰中拔刀出鞘,可电光火石之间,黑兽已经扑向了楚睢,陡然一声声嘶力竭的犬吠,门外扑来一条黄影子,汪汪大叫着冲向了黑影!

    大黄咬上了黑兽,这一瞬便给赵亭峥找到了机会,还在原地的楚睢被她一把拽过来甩出去,紧接着她咬准了时机,冲它当头一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