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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太傅GB》 20-30(第11/20页)
弱,醉心于大宁传来的乐曲与诗词,他会为了战败的部落而禁食祈祷,会因为无辜枉死的平民而落泪,甚至会把自己的独子送去大宁议和。
只一点,作为一个王,软弱良善而不通政务,他不合格。
内忧外患,在北狄王的统治下,原本辽阔强大的北狄被割据成数个小部落,在外有大宁铁骑,在内北狄忙于彼此攻伐,一不事生产,二不通商路,于是打得民不聊生,叫苦连天,近些年又逢连年风雪,北狄人连牛羊都保不住,流离失所,以至步步衰弱。
“姨娘可想见你了,”南狼被她靠得猝不及防,当即结结巴巴起来,“你哪天有空,我请你去吃羊肉,她是我娘的孪生姐姐,长得和我娘一模一样,手艺也一样。你来了,就不要想大宁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们一起在北狄,数一辈子牛羊。”
赵亭峥闻言,垂了垂眼睛,她把自己埋进了膝头。
怔怔的。
“我不能。”
声音沉涩,犹如大漠的风沙,她想起冷冷宫苑的那间小庙,还有供奉着一座香火寡淡的灵牌。
大宁皇城的风雪,经久不息地刮在她的心头上。
“我母亲的灵位,父亲的尸骨,还在大宁的皇宫中,我的仇人还坐在皇位上,我不能忘掉这一切。”
还有楚睢。
她不曾言于口,只是在心头密密地刺着这两个字,仇恨碾轧着她的骨头,她扬手把剩下的米酒尽数灌下去,才强行把这个人赶走。
爱与恨,犹如蔓延的根系一样,深深地扎在大宁了。
南狼闻言,皱眉思索:“我找几个勇士来,等时机成熟,夜袭皇宫,偷走你母亲的牌。”
“……”赵亭峥哑然失笑,半晌,她看着南狼年轻而分外认真的脸,伸手,不轻不重地揉了揉南狼的头。
“歇着吧你,”她向北狄王帐走去,裹着披风,呵了一口热气,“笨呐,皇宫哪里是那么好闯的。”
南狼被揉得一呆,还没来得及嚷一声,赵亭峥已经走远。
望着她的背影,火光之下,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猎猎冷风吹着她单薄又破碎的身体,黑衣底下尽是沾了血的绷带,南狼怔怔地,在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之上,见到了如同野火重燃般的希望。
她会打回去,南狼莫名地想,于赵亭峥而言,北狄不会是终点。
这里的牛羊和水草留不住她。
握着赵亭峥留下的酒壶,南狼苦笑一声,对着嘴喝了一口。
他也不是她的落脚之处。
冬去春来,转眼间,三年时间一晃而过,时间犹如白驹过隙,北狄的牛羊长肥了一波又一波。
而大宁新的皇太女也封了一次又一次。
从秦王赵元池,到庄王赵守明,废了立,立了废。
久病的君王痊愈了身体,重病一年的恐惧却如同瘢痕般烙在了她的心头上,她不信任一切,不信任荣氏,也不信任姚氏,赵平秋开始疯狂地寻仙问药,成千上百的道士被请进了皇宫,每日间,皇宫丹炉里燃出的青烟笼罩在皇城顶上,如同乌云般笼罩在百姓日益愁苦的脸上,久久不散。
此日间,庄王赵守明气得一脚踹开了王府后院的大门,一头扎进正翻阅账目的庄王君怀里:“本王不干了!凭什么老五娶王君,空下的差事要本王替她干活——!”
庄王君不动声色地抬眼,侍从会意,陆陆续续退了下去。
“这些年来,北狄仿佛疯了似的,”赵守明余怒未消,“一窝活不起的野人,自己家事还捋不明白,就敢南下打仗,老五倒好,不打仗,反而琢磨着娶亲。”
庄王君闻言,把她拥住怀中,顿了顿,道:“殿下,新郎官果然是楚睢吗?”
赵守明不甚在意,眼中嘲讽之意甚浓:“还能谁,咱们那小楚侯,又攀上高枝儿了。”
靖王叛乱之事,楚睢立了大功,得了母皇宠信,一路加官进爵,如今已封侯食禄。
但京中诸臣对其颇有微词。
“当年全京城数他名声好,又是状元出身,又是投身清流,又是为民请命的,老何当年有意招揽他,此人跟炸毛鸡似的把老何骂了一通,活像本王要逼他当小倌,”庄王冷哼道,“老四可连虎符都敢放他手里了,他倒是叛得毫不犹豫,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庄王君垂下了眼睛。
“我若是楚娘子,养出这样的儿子来,哪有脸做国子监祭酒?”赵守明气哼哼道,“虽说老四下贱骨头,但毕竟同为母皇的女儿,唇亡齿寒,当年若非楚睢叛了,她哪里会死得这么容易。本王身边要是也有这么一个人,简直防不胜防。”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叩叩两声。
赵守明有些不耐烦:“什么?”
“回殿下的话,秦王殿下送请柬来了。”
“放外头,”赵守明没好气道,“什么好东西,也值得往本王眼前凑。”
“……”侍从似是有些犹豫,“那个,准秦王君也来了,他在门厅候着,想见咱们王君一面。”
【作者有话说】
今天被全文举报了,一本又糊又扑的书,看了个文案就咔咔把我免费章举报了一堆,举报理由是楚老师和赵平秋扯关系……我呸。
楚老师全身心只有殿下,过去现在将来,都是,结束。
26
第26章
◎找小爷的不痛快来了◎
楚睢在门厅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他垂目望着帘外的雪,正怔忡着,帘子一动,紧接着的外头的寒气涌进来,庄王君抱着一只手炉,大步走到上首,坐下,才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话音疏离,无波无澜。
当年二人当年同窗之时,形影不离,最是亲厚。
是为君子之交。
楚睢听出了庄王君话中的淡漠,于是垂了垂眼睛,庄王君也不说话,只沉默地看着帘外连绵不绝的雪,抚着已经隐隐看出轮廓的小腹,半晌,楚睢开门见山道:“如若还想保全她,让她推了这个差事。”
“什么?”庄王君没反应过来。
“去西乌前线,打北狄这件事,去回皇上推拒,”楚睢站起来,不欲多言,“话已送到,我不多留。”
“等等!”庄王君猛地站起来,大步流星地抓住他的袖子,“为什么不能让她打北狄?你把话说清楚。”
“……”
楚睢没有回头,只是怔怔然抬头,看着漫天飘零,如同鹅毛般的大雪。
“贤兄久在内宅,已然不知外面局势。”
“北狄短短数月,连下炎、琼两州,不劫掠,不烧杀,收买民心,共通商路,所求绝非一时之利。”
“——而是万世之功。”
悚然一惊,庄王君身上仿佛被冰冷的针密密麻麻地扎了一遍,他连忙道:“可北狄一介蛮夷,甚至未曾开化,如何能与大宁相抗?”
楚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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