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GB: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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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孝道。”

    此言一出,众臣议论纷纷,脸色铁青的北狄众人尚且不论,大宁人自来以孝立身,见楚睢出言,一半赞同他为君尽孝的情义,一半窃求他丢出来不要的相位,更有老臣倚老卖老,出来朗声道:“臣请皇上尽孝,全了楚大人这份心意吧!”

    亦有人窃窃:“楚大人当年不是和如今的陛下有些传言么,怎么又成先皇了?”

    “谁知道呢,总归是何无咎的学生,这群人惯会奇货可居。”

    硌。

    硌地一声,周禄全看见龙椅被掰了一块下来,金玉打造的龙椅在那只青筋暴起的手上犹如泥土一般不堪一击,而即便毫无知觉地掰下了这块龙椅,赵亭峥面上竟挂着不变的沉静神色,道:“欺君者,是为九族之罪。”

    楚睢平静:“此心示君,若有谬,臣不得好死。”

    “……”

    “啪,啪,啪——”

    良久,几声清脆的掌声突兀地在殿中响起,众人惊悚地看到帝王从龙椅上缓缓地走了下来,她的玄金龙袍曳地,在殿中划出一道狰狞的弧度,楚睢看到一双绣金描龙的鞋子停在了他的面前,半晌,上面才传来一道干涩的声音:“好得很,楚睢。”

    压抑的空气令楚睢无法喘息,他摇了摇头,半晌,重新重重地叩头下去。

    周禄全见势不妙,忙对礼官使了个眼色,礼官见状,高声道:“退朝——”

    群臣三跪九叩,山呼万岁,井然有序地退朝,卢珠玉一众有些焦急地想要留下,周禄全立即向侍卫使了个颜色,不由分说地将众人齐齐地拥了出去。

    楚睢的膝盖已经跪得麻木了,他跪在似有似无的审视之中,如同不着寸缕。

    殿中只有一片沉静,暴雨欲来的死寂。

    周禄全许久没见着赵亭峥这副表情了,她可以暴跳如雷的,可以崩溃大哭的,或者伤心欲绝的,怎样的反应都比她现在正常——赵亭峥呆呆地坐着,好像身体里被陡地撕开了两个魂魄,一个空落落地朝自己嘶吼,一个死沉沉地向外沉默。

    “这件事你筹谋了多久。”她忽然道。

    楚睢跪地,深深地叩头。

    “群臣之前,登基之时,向天下广而告之,你是母皇的侍君,让我猜猜,现在外头应当有你的人将此事宣扬得满城风雨——这不可能是一日的打算。”

    所为的是什么?楚睢重礼重名,从他的角度来说,谁都不可能把一个母皇的侍君娶入皇宫。

    他想要不顾一切地离开她。

    陡然地一条刃横过来,猛准狠地劈向了楚睢的脖子——周禄全霎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而在这刃劈到楚睢颈前一寸时,险之又险地停下了。

    “连条后路都不留,”赵亭峥咬牙,眼睛盯着楚睢,声音抖得能滴下血来,“……你究竟在想什么。”

    那些她以为的温存时候,楚睢注释他们交握双手的时候,他想的是什么?如何竭尽他所有的手段,离开她的身边吗?

    为什么?

    赵亭峥满心满眼只想抓住楚睢,好让她问个明白,两人分明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这世上再也无人能阻拦她做想做的事情,为什么要突然用这种惨烈而决绝的方式离开?

    “臣于名于分,只是殿下的太傅。”他沉静道。

    陡地一声裂响,赵亭峥不知又砸了什么,她竭力平息着自己的怒火,半晌,道:“可我若勉强呢?”

    楚睢跪得笔直。

    “陛下并非不辨是非之人。”

    他越是平静,赵亭峥越是心碎。

    “食君之禄,为君尽忠,”他抬起头,“臣奉先帝为君,如今大宁传给陛下,江山稳固,百姓安定,臣已得偿所愿,再无所求,望陛下岁岁安康,日后珍重。”

    他的每个字都说得虔诚而恭敬,却像一把锋利的刀一样刀刀剜在赵亭峥的心头,楚睢跪在她的脚下,依旧是一副臣服的姿态,可赵亭峥却知道,那颗她贪婪渴求着的、属于楚睢的心,已经不在这具美丽苍白的躯壳里。

    登基之日,她本以为是尘埃落定的尽头,楚睢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她盯着楚睢平静的眼睛,良久,闭上了眼睛。

    赵亭峥想不明白。

    楚睢为什么要离开?

    “既然是假的,”她声音疲惫道,“为什么不肯装得久一些,骗我一辈子又能如何。”

    “世上好物不长久,”楚睢轻声道,“彩云易破琉璃碎,陛下一代英主,青史之上必有传世之名。”

    “将来万世之功,自有万万人随陛下去走。”

    “一辈子光阴太长,”他道,“臣就随陛下走到这里了。”

    赵亭峥缓缓地走上前来,在他面前站定。

    蒙此背弃,无人可忍。

    而那年轻的君王站在原地,良久,急促的呼吸渐渐地平静下来,平静到几不可闻,平静到诡谲莫测。

    终于,她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一句。

    “你想得美。”

    登时,楚睢瞳孔猛地一缩。

    “费尽心思,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开你?”赵亭峥低着头看他,笑意不达眼底,分外阴寒,“看不起谁呢。”

    楚睢从未在赵亭峥面上见到如此陌生而危险的神色,漆黑的刃不知何时缓缓漫上了整个金殿,殿中无风自动,玄黑的龙袍随着她的发丝四散而扬起,刃越收越紧,越收越紧,铺天盖地,阴鸷凶残。

    他的本能叫嚣着让他立即逃跑,而他在赵亭峥面前,甚至连一步也没法挪动。

    “我若不想放开你,”她微笑道,“谁来都没用,也只你以为什么虚名就能捆住朕——朕明日就把赵平秋废成庶人,你要给先帝守陵?”

    她轻声道:“看,先帝没了。”

    赵亭峥疯了?!

    楚睢瞳孔猛地缩成一个小点,他急切地开口,一条漆黑的刃却猛地将他的唇死死堵住。

    “唯唯,”她低头,轻声道:“所以现在轮到朕来问你了。”

    “为什么离开我。”

    为什么用尽那些拙劣而自以为决绝的手段,只为了迫切地逃离她的身边。

    他筹谋了多久?他把一切抛弃的时候在想什么?

    他心中有过她吗?

    铺天盖地的,是黑水般源源不绝的刃,它们疯狂而咆哮,铺天盖地的遮蔽一切。

    而他沉在源源不尽的黑水之中,无目可见,无耳可闻,无法挣脱,无法言说。

    竭力挣扎,楚睢沉进黑水中时,最后看见的是赵亭峥如同黑蛇般盯着他的眼睛。

    她居高临下,口型一张一合,微笑。

    不重要了。

    楚睢的答案不重要了。

    “你永远无法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触发墙纸爱副本,还是那句话,楚老师擅长自己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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