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取豪夺后我只想发癫: 11、禽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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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没过几日平阳府那边就送来请帖。丁香打起门帘进屋,把请帖呈上。

    余薇伸手接过。

    丁香兴致勃勃道:“听说平阳长公主要主办一场击鞠宴,京中的贵女们都会去。”

    余薇笑了笑,“想去开开眼?”

    丁香:“娘子若要去,奴婢也想凑凑热闹。”

    余薇没有应答,只默默打开请帖。

    说起这个平阳,倒是个风流人物。她的闺名唤李承月,生母是邹太妃,在皇室里排行老二,比天子年长。因着邹太妃跟姜太后走得近,故而李承月也得益,在京中是横着走的角色。

    前世余薇甚少跟她接触,现在改变了想法,因为她觉得李承月是个妙人儿。

    此人曾嫁过两回,结果两回都守了寡。最初的时候李承月相夫教子很是规矩,后来经历过两段婚姻,愈发不得劲,彻底放飞自我,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邹太妃拿她不得法,圣人也纵容着,只要别闹出人命案来,由着她去。

    李湛极其反感这位长姐,因为放浪形骸,把男人当玩意儿使,与礼教背道而驰。

    然而只要是他讨厌的,余薇都喜欢,“你若想去长见识,我便带你去。”

    得到应允,丁香欢喜不已,似想起了什么,说道:“方才奴婢听到周妈妈说,汪嬷嬷问起娘子的饮食,应是要请江宁厨子进府来伺候。”

    余薇挑眉,“倒是有心了。”

    丁香发小牢骚,犯嘀咕道:“娘子狠该立立威,府里的丫鬟婆子们心高气傲,有时候问她们的话模棱两可,什么事都要过问汪嬷嬷,狗眼看人低。”

    余薇斜睨她,“怎么?”

    丁香不满道:“她们瞧不起人。”停顿片刻,小声八卦,“奴婢无意间从外院洒扫婆子的嘴里听到了一些传闻。”

    当即把她听到的传闻一五一十叙说一番,无非跟徐宛琴有关。

    丁香在一旁打抱不平:“秦婆子那张嘴该撕,明明是殿下对娘子强娶,反倒在背后议主替徐二娘子不甘,说她白白经营了一场,替娘子做了嫁衣。”

    余薇不以为意,淡淡道:“去把汪嬷嬷寻来,我交代她差事。”

    丁香精神抖擞应是,欢欢喜喜出去了。

    稍后汪嬷嬷进屋来,行礼道:“不知娘子有何吩咐?”

    余薇放下医书,看着她道:“我喜清净,听得不闲言碎语,劳嬷嬷把院里头的苍蝇臭虫驱赶了。”

    此话一出,汪嬷嬷严肃道:“老奴明白。”

    余薇挥手,汪嬷嬷退下了。

    于是第二日下午府里就打发了好几位家奴,一些被发卖,一些则送到了庄子。府中管事亲自训话,把各房家奴聚到一起,若再听到闲言碎语,皆打死论处。

    此举杀鸡儆猴唬住了不少人,同时也让他们明白新进门的主母不是个好相与的。

    领教到新妇的厉害后,院里的仆人果真比先前老实许多,对丁香和周氏的态度多了几分畏惧。

    这等小事自然无需惊动李湛,鉴于他对平阳有看法,多半不会去公主府,余薇主动出击,拿着请帖去书房寻他。

    主仆行至院里,侍从卫铮前去通报,没一会儿便过来请人。

    李湛坐于矮榻上,余薇进屋行礼。前些日两人为着周闵秀闹别扭,李湛记仇心极强,这会儿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

    余薇主动拉下脸来,送上请帖道:“平阳府送来请帖,长公主要主办一场击鞠宴,殿下可愿去?”

    李湛皱眉,回绝道:“平阳府乌烟瘴气,去凑什么热闹?”

    余薇讨好地上前摇他的胳膊,“妾想去见见世面。”

    李湛斜睨她,没有接话。

    余薇小心翼翼道:“妾于殿下来说实属高攀,往日一直养在后宅,甚少见识过外面的热闹,也想去看一看。”

    李湛沉默了许久,才道:“你就这般想去?”

    余薇点头,忽地娇羞地亲了他一下。李湛愣住,表面上一副棺材脸,心下却爽了。

    “既然想去,那便凑个热闹。”

    余薇展颜,唇角两个酒窝颇有几分俏皮。李湛还有事情要处理,她并未逗留得太久。

    待她离开后,李湛摸了摸被她亲过的脸颊,嘴上说不屑,身体却很诚实,就是被哄爽了。

    到了击鞠宴那天,余薇一袭牙色大袖衫,配胭脂色诃子裙。周氏给她梳倭堕髻,妆容也下得重,不能丢了排场体面。

    腕上一枚白玉镯,余薇在铜镜前晃了晃,蔻丹甲色彩艳丽,着实招眼。

    “今日去公主府的皆是世家子弟,娘子今非昔比,断不能失了体面。”

    余薇失笑,挑眉道:“我要什么体面,睿王就是我的体面,他只需往那一站,纵使我是个破落户也蓬荜生辉。”

    这话把周氏逗笑了,掩嘴道:“殿下确实是娘子的体面,单论身家背景和模样,只怕整个京中也寻不出一两位来。”

    余薇歪着脑袋看她,“你说他相中我什么呀?”

    周氏:“……”

    一时竟也答不出话来,因为两人不论是背景还是生活习性,都有着天壤之别。

    与她的精心相比,李湛则随意许多,一袭云纹石青圆领袍,头戴幞头,腰束蹀躞带,因着打小的礼仪熏陶,就算他披个麻袋,也能觉得很贵。

    这是余薇对他的评价——昂贵。

    哪怕她厌恶他身上封建大爹的特质,仍旧不得不承认用王权滋养出来的人就是很贵。

    李湛上下打量她,嫌她的大袖衫太过轻薄,诃子裙若隐若现,窈窕身段展露无疑。

    他不太高兴地哼哼两声,也没哼出个名堂来,因为余薇选择了无视,她就要招摇,一副攀了高枝儿的小人得志。

    坐上马车,李湛操心得像个老父亲,时不时瞥余薇的大袖衫,忍不住手贱把衣襟拉拢些,恨不得把她包成粽子。

    余薇偏要撩开,说道:“妾今日这身是京中贵女们最时兴的衣裳,殿下不喜欢吗?”

    李湛憋了憋,倒也没有扫兴,敷衍道:“甚好。”

    余薇不信,“殿下哄我,你都没有正眼看过。”

    李湛有点无语,因为前胸那片雪白晃得人眼花,他尝过那身段是怎样的滋味,受不了被他人觊觎。

    余薇却没觉得有什么,因为世家贵妇们都这么穿。

    她今日着实太过活泼,他记忆中的余三娘向来喜欢清净,最受不得嘈,更别提这类宴饮。

    压下心中疑问,李湛纵她一回。

    平阳府位于崇仁坊,一大早宜信街便车水马龙,前来登门的非富即贵,一些人想攀附权贵,一些人则趁机相看适龄婚配的小娘子或郎君,也有想靠人脉交际在京中立足的有志者。

    形形色色,各种人都有。

    从王府过去倒也不算太远,因李湛强娶曾是市井谈资,故而夫妻抵达平阳府时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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