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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山神娘娘小饭馆[美食]》 70-80(第19/30页)
、“比不上别人”。
“……是,季清很厉害,因为,”因为她没有你这样的妈妈。
张冬芝咬着牙把未尽之言咽下去,隐忍道:“你也养不出她那样的女儿。”
“你这话什么意思?嫌弃你妈了?我说错了吗?还不是为你好!不知好歹的东西!”张妈妈的声音更大了,带着被顶撞的恼怒,伴随着电视里夸张的哭诉声,像魔音穿脑。
燥热。
小暑的天气太燥热。
张冬芝觉得这小小的房间像个蒸笼,又闷又热,几乎让她窒息。她看着妈妈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心中俱是熟悉的疲惫感。
解释毫无意义,沟通都是徒劳。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响声,抓起桌上的手机和薄外套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饭都不吃了?考完试就野了是吧?”张妈妈紧随着她的步伐,追到门口质问,见女儿不搭理自己,她更气了。
“说你一句你就垮脸,心理这么脆弱,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
回应她的只有一声不算太响但异常决绝的关门声。
张冬芝靠在大门上,与那个充斥着否定、比较、令人窒息的空间彻底隔绝。
“有本事别回家!”张妈妈的大嗓门穿透大门,惊得她身子颤了颤。
夏日的热浪扑面而来,张冬芝有些茫然。
是啊,家这样的地方都待不住,她又能去哪呢?
嗡嗡。
手机里来自班级群的一条消息@全员。
[走啊,上山玩去?]
对,去山上。她迈开步子,汇入暑热的人流,朝着云岫山的方向,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跑了起来。
“呀吼——”
中考结束的学生们熟门熟路在云岫山脚下汇聚。卸下重担的少年少女们如同出笼的雀鸟,呼朋引伴,撒着欢儿在山里横冲直撞,兴奋的嚎叫在山谷间回荡。
“考完了,爽!”
“玩!玩它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积压了三年的压力化作山间的呐喊,一时间,压得山林生灵寂寂,唯有其声喧嚣。
山神庙后院,北厢房里,慵懒打扇的山神娘娘抬眼,轻笑道:
“哎呦呦,这群泼猴。”
“泼猴”们真的在上树。
学生们好像憋疯了,正经的路不走,结伴笑闹在山路外的树林里,突然,一男生指着树林深处的一棵树,“我就说有桑葚吧?”
“在老家的时候,一到五六月份看到地上的鸟屎变紫了,我就知道有桑葚可以吃了。”他昂着下巴得意洋洋道。
方维维鼓掌,“那你可真是个生活观察家呢,想必这次中考作文你也很有话讲吧。”
“那可不,这次作文题目可真是——诶诶你们等等我啊!”男生话断在嘴边,赶忙跟上朋友们,站在了这颗枝繁叶茂的桑葚树下。
这颗桑葚树正值盛果期,紫黑油亮的桑葚挂满枝头,果香诱人。
“看起来好好吃哦……”有人咽了咽口水。
“把‘看起来’去掉,这么黑亮的桑葚,比市里卖的新鲜饱满多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说着,眼珠子半点不离桑葚,半晌,大家伙面面相觑。
“要不……?”
有人面露试探。
“反正我们不吃它也只有腐烂。”
有人试图说服。
“可这树算是瑾玉老板的吧?”
有人理智尚存。
“我们摘下来送她,老板肯定会奖励我们吃一点的。”
有人解开了难题!
“开干!”
打头的男生撸袖子挽裤腿,几个人跟着他的动作,小心攀上了桑葚树。
没一会,一人下了树,反穿的外套帽子里,堆着一帽子桑葚。
“哇!”树下的学生们惊叹,但一个在乡下常吃桑葚的女生面露疑惑,“这个颜色感觉有点生?没有紫到发黑呀。”
“你看出来了?”上树摘桑葚的男生尴尬一笑,又有些困惑地解释道:“上边是有很成熟的桑葚,但样子很奇怪,像被啃过,品相不好,我们就挑了些齐整的。”
捻起一串桑葚,他陶醉闻闻,没怎么在意道:“它长得已经很甜了,不要在意太多,吃就完了!”
说着,他把手指长的大串桑葚塞进嘴。
“怎么样怎么样?”
十来双眼睛好奇看过来,他喉结一动,把桑葚往外送了送。
“好次!”他竖个大拇指。
“我也尝尝!”方维维第一个伸手,兴冲冲拎了一串送进嘴,默了默,朝其他同学竖起大拇指,“快尝尝,老甜了!”
于是大家彻底信任,一个接一个尝过桑葚,然后皆热情推销给没有吃的下一个人。
直到最后,大家的目光落在唯一没有伸手的人身上。
“张冬芝,不尝尝吗?”
同学围着她围成一圈,个个似乎含着口水,笑眯眯对张冬芝递去一串桑葚。
张冬芝全程处于心不在焉和兴致勃勃的区间,阅历尚浅的她还不懂如何平复负面心情,正呆滞看着大家打闹,待回过神,就撞见这幕。
“哦,好。”她呆呆接过桑葚,毫不犹豫塞进嘴,下一刻,她脸皱成一团。
好酸!
她忍住吐出来的冲动,僵硬咽下,等反应过来,霎时间,她面色苍白,心里一大串负面想法飘过。
他们是故意把酸的给我吃吗?
是想看我笑话?
我的同学们是在……欺负我吗?
张冬芝紧紧咬着唇,手下意识抚上袖口下的疤痕,害怕地朝学生们看去,可她瞧见一双双清澈愚蠢的目光,懵逼看着自己。
“不、不酸吗?”
班长不敢置信道,他又拿一串桑葚往嘴里送,在尝到熟悉的冲天酸味后,再也绷不住,连着前边含在嘴里的桑葚和口水一起送进纸巾。
似响应般,其他学生们也憋不住了,一时间,呕吐声呸呸声不绝于耳,紧接着是友情破裂的质问声。
“这叫‘甜’?友尽!”
“不是我说,前边骗人的那几个,能忍着这么久不吐真是辛苦了。”
“干、干坏事的时候总是呸呸,总是不惧艰险的。”
笑闹声里,张冬芝眨眨眼,“原来是恶作剧呀。”
“刚才不好意思,大家在开玩笑,没有恶意。”季清好听平静的声音传来,心细如她看出了张冬芝的异常,特地前来解释。
张冬芝也不好意思摇头,“是我反应慢。”似乎在印证这话,她回想起方才的事情,反射弧很长地笑出声。
忽然,她歪歪头,往深林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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