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娘娘小饭馆[美食]: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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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手无策、寝食难安的存在。

    所过之处地脉枯竭、灵气黯淡、凡人易病、草木凋零……档案里描述的恐怖形容在丹桃脑海划过,她心跳加速,根本不敢把这些下场和眼前灵秀的云岫山联系在一起。

    “咳!!!”

    她被自己刚才灌下的水呛得弯下了腰,剧烈地咳嗽着,借此掩饰自己的失态和无法控制的颤抖。

    再抬起头时,她脸上强行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飘忽,根本不敢与游铎对视,声音因为刚才的呛咳和极度的紧张而带着明显的沙哑和颤抖。

    “呃…天、天真热啊!这路、路还挺陡的…哎呀,突然不想爬了,我、我还是回去吹空调吧…”

    胡乱说完,她低着头转身,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头也不回地冲下了山道。

    游铎站在原地,脸上的温和笑意一点点收敛。

    “呵。”毫不掩饰的嘲弄的嗤笑从他唇边逸出。

    “拙劣的演技,嗅觉倒是挺灵。看来,这暂时的‘和平’,比预想中结束得更快啊。”

    他转过身,目光投向山巅那座在绿树掩映中露出飞檐一角的庙宇,神色竟有些遗憾。

    此时晨曦初透,山间清露未晞。

    瑾玉正坐在一张竹编的小凳上,仔细地清洗着刚采来的新鲜瓜果。清凉的水珠从饱满的果实上滚落,很是沁人心脾的画面。

    游铎悠悠踱步踏进山神庙,欣赏着这幕,等瑾玉清洗罢,他仿佛闲话家常般的随意开口。

    “山间清幽,您于此地清修,想来已是许久。不知……可曾亲历过魏晋风流?”

    他微微侧头,目光看似随意,实则锐利如针,紧紧锁住瑾玉脸上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彼时衣冠南渡,清谈玄理,服药行散,竹林风流……虽世道纷乱,却也是思想碰撞、别开生面之世。我长于斯,可叹多年不曾遇到可交流之人,不知您可有了解?”

    瑾玉捞出一颗李子,轻轻甩了甩水珠,递给游铎,语气坦然。

    “魏晋?不甚亲历,”她微微摇头,“仅在人类总结的历史看过,天地翻覆,战乱频仍,生灵涂炭,戾气盈野,当是乱世。”

    “乱世亦是末法之时,你竟是那时生灵?”瑾玉看他一眼,登时生了些恻隐之心——毕竟连山神娘娘都需沉睡来度过末法时代,此人能生生熬过,实属不易。

    游铎没听出神明对他的怜惜,只想着“她年岁没那么大”,于是一直存在的忌惮评估,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自信的轻视。

    这山神庙和其神灵,在他眼中,已然褪去了最后的神秘和敬畏的外衣。

    “原来如此。”游铎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是那语调,平白傲慢了几分,“倒是可惜,那确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时代。”

    他不再多言,微微颔首,转身便向自己暂居的后院厢房走去,背影带着一种彻底放松下来的、近乎傲慢的疏离。

    瑾玉没有任何被轻视的愠怒,她包容了这份倨傲,若有所思,“他看起来很怀念,或许,度化他的孽气当从此处突破。”

    “魏晋南北朝啊……”山神娘娘点点额头,思索了一秒,就选择放弃回忆,继而掏出手机,关键词一输入,流传的历史徐徐展开。

    她看着各种考据的历史,不知多少次赞叹,“人类,真的很厉害呀。”

    “伏日,万鬼行,气毒厉……作汤饼辟恶……”她认真阅读着资料,在“汤饼”二字上停留片刻,视线又划过后面关于“以热制热”、“发散郁毒”的记述,以及用“井水沉李浮瓜”消暑的古法。

    等关闭手机,瑾玉已然有了定计,“正好还没定下今日吃食,便吃‘伏日禳灾汤饼’罢!”

    “幸亏还有些麦粉,”她从柜架上取下未被精加工,精制面粉的前身,麦粉,“它的口感要比面粉粗粝些,但更有魏晋风味。”

    瑾玉满意点头,往麦粉里注入清水。

    “汤饼之要,首重面团筋性,”她分析着菜谱,指尖感受着面团内部细微的力道变化,“水需徐徐,揉需透澈。筋性足,则汤饼入水不散,入口方有韧劲。”

    揉好的面团被覆上一块微湿的干净麻布,置于阴凉处醒着,让水分与面粉充分结合,筋络舒展。

    趁着醒面的功夫,瑾玉走向角落的蔬果箱。

    永远送来头茬的好瓜果堆砌着,她挑了一只大小适中的青皮冬瓜,手起刀落,冬瓜被剖开,露出雪白细腻的瓜瓤。

    去籽,削去粗糙的外皮,只留下最嫩的部分,被切成大小均匀的滚刀块,整齐地码放在竹簸箕。

    “冬瓜,性凉味甘,最善清暑利湿。伏日食之,如饮甘露…嗯,此处改良甚好,不愧是我。”

    瑾玉扬扬下巴,又走进一处柜架,上面悬挂着一些晾干的草药。

    当归、黄芪、几片老姜、一小把鲜紫苏叶,还有一小撮气味辛烈的辟邪香药——那是古方中记载,用于伏日禳灾的秘药,由藿香、佩兰、苍术等几味芳香化浊、驱邪避秽的草药研磨混合而成,气味独特而浓郁。

    “伏日汤饼,羊肉为引,取其温热发散之性,驱体内郁积之暑毒寒湿。当归黄芪补气益血,扶助正气以御外邪。老姜温中散寒,紫苏解表化湿。此乃‘以热制热’之理。”

    配比着香料,瑾玉顺带重温医理,“而这辟邪香药,则是点睛之笔,专为禳除伏日横行之气毒厉鬼。”

    再回灶台,厚实的铁锅已被架在灶上。

    一大盆带皮带骨的羊肉冷水入锅,随着火焰燃起,水温渐升。

    当浮沫开始聚集时,瑾玉抄起长勺,轻巧而迅捷地撇去些微浑浊的杂质。水沸三滚,撇沫三次,直到汤色开始变得微微清亮。

    焯净的羊肉块捞出,铁锅重新注入清水,羊肉块再次入水,这次加入拍松的老姜块、一小段当归、几片黄芪。

    初时用旺火催沸,逼出肉香和药性。待汤水剧烈翻滚片刻后,几块大小合适的木炭压入灶膛中心,火焰渐渐收敛,转为文火,让汤汁进入一种缓慢而深沉的“煨”的状态。

    时间在铁锅中细微的“咕嘟”声中悄然流逝着。

    瑾玉并不得闲,她取来一只深腹的白瓷大碗,注入清水。

    几枚圆润饱满的李子、一颗青翠带霜的甜瓜、还有一把红得诱人的小奈果,被她仔细清洗干净,投入碗中。

    李子沉入碗底,甜瓜和小奈果浮在水面,随着水波轻轻晃荡。清水的凉气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果肉之中,将它们冰镇得恰到好处。

    “‘浮甘瓜于清泉,沉朱李于寒水’,把甘甜的瓜浮于清泉之中,把红色的李子沉于冰水之中…哎呀呀,人类如何想出这般传神的诗句呢?”她悠闲地吟罢曹丕的诗句,将瓜果湃着,转身继续忙活。

    当羊肉的香气混着草药的清苦,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在厨房里弥漫开来时,醒好的面团也到了最佳状态。

    瑾玉洗净手,将面团置于撒了少许干粉的案板上。

    她没有用刀切,也没有用擀面杖,仅用双手拇指与食指相扣,如同最灵巧的琴师拨动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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