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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男大同居日常》 70-73(第5/6页)
在还会有人吃不起饭?”说这话的是支教队里一个叫邓雯的女生,戴着一副眼镜,着装干净整洁。说这话时,她眼神清澈,有种何不食肉糜的天真。
校长并不见怪,人和人的处境不同,家庭本身就是一种文化资本。
“当然有的。”
同行的女老师无语地看了邓雯一眼。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歧义,邓雯找补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个村看起来条件挺不错的,应该不会有人吃不起饭吧?”
“当然有的。有富人自然也有穷人,穷人里面有更穷的人,在哪里都一样。我们村也有不少低保户,一个老人一个月600多低保,养活两个孩子。一家三张嘴,你觉得一个月600块钱能不能吃饱饭?”校长平静地反问道。
鸦雀无声。邓雯羞红了脸。
校长把牛奶推到邓雯面前,意味深长道:“这就是国家补贴学校食堂的意义。”
支教第一天,校长就给他们支教老师上了人生第一课。
从食堂出来,一行人去往宿舍安顿。他们支教老师一共有四人,两男两女,来自不同的学校和地区。
宿舍楼就一栋,师生同楼,教师宿舍在二楼。和庄扬同个寝室的支教老师叫李文杰,也是今年刚毕业。
晚上庄扬给程序打了通电话,宿舍有李文杰在,不太方便,庄扬来到走廊上。
天色已黑,群山安静地蛰伏在四周,地缘空旷,一览无遗。这里的人似乎都睡得很早,只有几户人家二楼亮着灯,以及偶尔不知从哪儿传来一两声犬吠。
电话接通的时间要比想象中晚一点,庄扬扶着栏杆,眺望着天上的繁星。
“庄扬。”耳畔程序的声音传了过来。
庄扬回神:“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
“在洗澡。”
庄扬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应在是他在擦头发。
程序问:“今天第一天怎么样?”
“还行。学校有食堂,县城离我们就几公里。宿舍马马虎虎,就是洗澡不太方便。”
“怎么不方便?”
“没有淋浴,只有一个单独的水房,洗澡要自己打水。不过——”
“嗯?”
庄扬话锋一转:“这里的风景很漂亮。”
程序手顿了顿,在庄扬看不见的地方,他弯眸笑道:“你拍照了吗?”
“手机拍了几张,上午发给你的时候微信一直转圈圈没发出去,这里信号不好。”庄扬懊恼道,“早知道就带个安卓机了,苹果信号真烂。”
“我明天给你寄一个。”程序点开手机外放,打开浏览页。
“好。”
“相机呢?要不要也一道给你寄过来?”
“不用,我带了。”
“嗯?”程序不记得家里哪台单反被带走了。
“带的是微单。”庄扬笑着解释道。
用的最多的就是它,因为平时没事的时候,庄扬就用它来偷拍、啊不、记录程序。这个相机承载了他们从厦门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内存卡满了他也舍不得删,换了一张又一张。
这次支教,庄扬把所有内存卡都带上了,不为别的,只为睹物思人。
想到这里,庄扬失笑摇头。怎么办?这才第一天他就开始想程序了。
挂了电话,庄扬回到房间。
李文杰正好也在和女朋友煲电话粥,看到庄扬进门,作了个“交换”手势,自己走了出去。
庄扬上床躺下,时间还早,这才九点。虽然奔波了一上午,很累,但是这会儿精神却异常好。
庄扬点开微信,上方的“收取中”一直在转,消息弹不出来,庄扬放弃了继续给程序发消息的打算。
这里手机网络受限,宿舍楼没有WiFi,下午他们问过校长,校长说要他们自己去县城办理。
只能等到明天再弄。
毫无睡意,庄扬下床打开行李箱,翻出放在夹层的相机,然后把它带上床。
显示屏亮起,庄扬翻出之前录的视频。
视频过半,李文杰开门进来,庄扬听到动静,随手关掉视频。
李文杰特意往他手上瞅了一眼:“你还带了相机来了?”
庄扬嗯了一声,起身把相机塞到枕下。
“哪个牌子的?”
“索尼。”
“我也有个,但是是佳能的,可惜没带来。”李文杰在他对面的床铺坐下,问道,“明天去县城吗?”
“去。”
庄扬抬头看了眼灯管上扑簌的飞蛾,叹了一口气。
明天还要买蚊帐和杀虫剂。
……
之后几天,庄扬他们四个支教老师不是搞网线,就是打扫房间,校长看他们能干,顺便让他们把学校教室清扫了一遍。
忙完这些细碎小事,老教师们也放假回来了。于是他们又跟着老教师们去县城参加教师岗前培训,转眼就到了开学。
支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上不完的课,写不完的教案。庄扬来这里之前,想过自己会带好几个班的学生,但实际情况是,他不仅要教数学,还要教物理,甚至英语老师以自己口语不够正宗为由,让他兼带英语。
一周上十六节课都是常态,这个时候很难去谈热爱岗位。身体已经逼近极限。更何况并不是所有学生都那么的纯真美好。
又一次在厕所撞见抽烟的学生,庄扬肃着脸,没什么情绪地伸出手。
学生嬉皮笑脸:“老师你也要来一根吗?”
庄扬烦躁地拧了拧眉:“快点交出来,别逼我把你们送校长那儿。”
学生嘁了一声,不情不愿地交出烟盒。
走前,男生用力地撞了下庄扬的肩,暗骂道:“装你妈老师呢,一年后还不是要走。”
庄扬屏气,告诫自己放平心态。但男厕的味儿实在太熏人,他转身走了出去。
李文杰在篮球场的树荫下抽烟,庄扬回办公室的路上,顺道过去把缴获的烟上贡。
李文杰这几天吸烟量肉眼可见地增长——纯粹是气的。
“又收新的了?”李文杰看他来的方向,想都不用多想,自觉朝他伸出手。
庄扬把烟盒丢给他,李文杰低头看了眼:“怎么就一根?”
“不知道。”庄扬不咸不淡道。
李文杰感觉他心绪不佳,从自己怀里掏出一盒好烟:“要不要来一根?”
“我不抽烟。”这是大实话。
“可惜了。”李文杰替他遗憾,慢悠悠嘬了口烟道,“这玩意解千愁。”
“唉。”庄扬叹了口气。
李文杰知道庄扬在愁什么,因为他也是愁一样的东西。
美好的愿景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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