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略: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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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

    萧伯瑀眸光微动,将药碗放下后,又脱了外袍,这才掀开锦被一角躺下,将人揽入怀中,柔声道:“睡吧。”

    赵从煊立即贴了上来,额头抵着他的锁骨,整个人乖巧地蜷缩在他的怀中。

    窗外雪落无声,怀中人呼吸渐匀。

    萧伯瑀本是半睡半醒,后半夜中,只听见耳旁轻咛的喘息声。

    他睁开眼睛,只见赵从煊背过身去,呼吸变得急促,身体似乎难受至极。

    萧伯瑀连忙起身,掌心刚贴上赵从煊的手臂,只觉还是一片发烫,他心头一紧,低声唤道:“陛下?”

    赵从煊半弓着身子,听见他的声音后,顿时,他身体一僵,喉间溢出难以抑制的喘息。

    然而,萧伯瑀却以为他高烧未退,眉头紧蹙着,伸手探去他的额间。

    可奇怪的是,额间的温度并不算滚烫。

    下一刻,赵从煊翻转了身子,整个人扑在他怀中,身体微微颤抖着。

    萧伯瑀便以为他受了梦魇,下意识地将人往怀中搂紧了些。

    怀中之人身体的反应清晰地传来,萧伯瑀搂在他腰间的手一顿。

    赵从煊仰起头,湿润的眼眸直直地望进他的眼底,眼中满是渴望,又似乎夹杂着更难以言喻的情感,“萧伯瑀……”

    他第一次喊萧伯瑀的名字,未尽的话语消失在唇间。

    萧伯瑀俯身吻上了他的唇,忽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稍稍退开后,又伸手探去他的额间、脸颊和脖颈,确定已经退烧后,才缓缓褪去他的中衣。

    赵从煊的呼吸越发急促,他双手攀上萧伯瑀的脖颈,双唇紧贴,缠着他索吻,身体软在他的怀中。

    忽地,赵从煊唇间溢出一声低喘,身体僵硬了半分。

    萧伯瑀安抚般亲了亲他的额头,动作轻柔而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赵从煊仰起脖颈,喉结滚动,呼吸彻底乱了节奏,直至终于忍不住溢出一声低吟。

    萧伯瑀吻住他的唇,将他的声音尽数吞下,片刻后,赵从煊的身体猛地绷紧,而后彻底软倒在他的怀中。

    随即,他取来帕子,擦拭干净后,又为他拢好衣襟。

    “陛下,天色还早,继续睡吧。”萧伯瑀将人拥入怀中,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赵从煊轻轻嗯了一声,而后餍足般靠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眼睛。

    窗外,雪渐渐停了,天边泛起一丝微光。

    第38章 遇刺 皇帝遇刺、武将撤职、党争……

    翌日, 天色未明,萧伯瑀便睁开了眼睛。

    怀中的赵从煊睡得正沉,他侧卧着, 半张脸埋在锦被中,只露出舒展的眉眼。

    萧伯瑀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 生怕惊扰了他的好梦。

    可就在他起身的刹那,赵从煊在梦中轻哼了一声, 无意识地往他这边靠了靠, 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萧伯瑀望着他,忍不住伸手, 指尖轻轻掠过他的眉骨, 脑海中倏地生出一个想法, 倘若他们只是寻常的夫妻, 那该多好……

    萧伯瑀指尖一顿, 心头忽然软得发涩。若是寻常夫妻,此刻他该轻手轻脚地披衣下榻, 生火烧一锅薄粥。

    灶台下的火苗噼啪作响,米香混着晨雾漫进屋里,赵从煊会揉着眼睛倚在门框上, 嘟囔着“怎么又起这么早”。

    他便转身揽住那人腰身,袖口若是沾了些柴草碎屑,赵从煊或许会顺手替他拍去,又或许故意把碎屑往他衣领里塞, 惹得两人笑作一团。

    萧伯瑀收回手,喉结动了动。

    他瞥向窗外的天光,终究是缓缓掀开锦被, 寒意立即袭来。

    穿戴整齐后,他忍不住又回到床前,不放心地伸手探向他的额头,触手温热,不似发烫,萧伯瑀这才稍稍安心。

    他俯身为赵从煊掖了掖被角,而后朝宫外走去。

    临近年关,各地郡守远赴长安“上计”述职,向朝廷汇报一年来的政绩,如户口增减、刑狱几何、官员调任等。

    这些,都由宰相和御史大夫共同考核。

    连续多日,萧伯瑀全身心投于政务之中,又与百官商议明年之事,忙得不可开交。

    腊月,长安城。

    今早的雪停了,窗外一片银装素裹,天地茫茫。街道上,行人交谈寒暄,口中呵出一口气,白雾在眼前缭绕,又很快消散在寒冷的空气中。

    许是天寒地冻,这几天萧父时常咳嗽,萧母说要为他请大夫来看一下,他又摆了摆手,长叹道:“还是老了,身子骨可不像从前了……”

    又咳了几天,萧母终于忍不住请来了大夫,就怕是落了什么病症。

    所幸,大夫只道并无大碍,常年忧思所致罢了。

    萧母闻言,眉头却未舒展,反而更添几分忧色。她将大夫送至门外,低声问道:“大夫,当真只是忧思所致?他这几日咳得厉害,夜里也睡不安稳……”

    大夫捋了捋胡须,回头望了一眼屋内,叹道:“萧夫人,萧老爷脉象虚浮,药石虽能缓解,但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萧父为官几十载,长年累月殚精竭虑,如今虽已致仕,却仍放不下朝堂之事。

    两人相濡以沫多年,萧母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她握着萧父的手,温柔地笑道:“你瞧着窗外的雪,年年落下,年年消融,冬去春来,这一转眼都几十年过去了。”

    两人年少相识,蹉跎了多年才修成正果,一起见过盛世的大晟王朝,也亲眼见其衰落。

    几十年的时间,好似很长,又好似匆匆一瞬。

    萧父将手搭上,他望向窗外,感慨道:“我们都老了……”

    永昌三年,开春。

    鸿胪寺少丞萧回舟带着两百余人的使团出使西域,皇帝赵从煊亲授旄节。

    柳灵儿向萧伯瑀求了一个恩准,让她女扮男装混入使团中。

    起初,萧伯瑀并不同意,却抵不过柳灵儿的再三恳求。

    柳灵儿道:“……女子又如何?女子就应守着闺阁十几年,然后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去嫁一个素未谋面之人吗?又或是守着三从四德,浑噩一生吗?”

    这样的一生,是世间大多女子的归宿。

    从前的柳灵儿大抵也会如此,可直到她遇到了萧回舟。

    萧回舟走过大江南北,踏过塞北风沙,他向柳灵儿说着大千世界的趣事,从此,便让她的心生出了羽翼。

    萧伯瑀准许了她的请求,至此,柳灵儿化名柳临,混入了使团之中,成为一个小小的文书吏。

    二月刚过,使团浩荡西行。

    此事被萧母知道后,她长叹了几声,但到底是没说什么,只写了几封书信到扬州去。

    三月,行春耕礼后,有官员向皇帝提议:“恰逢花朝时节,乐原一处桃花盛开,陛下何不移驾至,一睹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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