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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长公子今天火葬场了吗》 22-30(第2/40页)
沟,是她此生走到都远的未来都难以弥补的。
临近年关时,大门大户之间都需要送礼回礼,其中一些需要特别注意的会标注。辞盈理出一天整理库房中的东西时,谢怀瑾恰回来了。
他坐在她身旁,看着她处理着家中事务,时而提醒一两句,时而谈上一两句别的。
辞盈看着谢怀瑾,她们已经数日未见,小碗最近又一直在她耳边嘀咕,可能是被小碗影响了,可能是她自己也一直疑惑,故而她有时也会想,她和谢怀瑾这样到底算不算夫妻。
一月相见一次,谢怀瑾从不留宿,甚至亲密一些的动作也不会有。
有一次她试着踮脚亲吻,却见青年下意识侧头,然后他轻声同她说了一声“抱歉”,那时辞盈摇头说“没关系”。
没关系吧。
要不呢?
辞盈思绪乱了,笔下的东西就出错了,耳边传来青年温和的嗓音:“苏雪柔不喜兰花,换成白牡丹吧。”
辞盈“啊”了一声,随后用毛笔将册子上原本的“兰花”二字划掉,改成“白牡丹”,可能是染多了墨,墨汁浓成一团,在册子上成了一个黑稠的点。
这是辞盈第一次听见苏雪柔的名字。
她彼时尚不知道苏雪柔是谁,也不知道她和谢怀瑾的关系,但可能人就是有直觉的,那日她看了册子这一页数眼,被这一团墨扰乱了心情想要撕掉重新誊抄,但手刚放上去就被谢怀瑾止住了。
青年对她笑得温和:“待到都安排完了会有下面的人誊写,一个墨点而已,不用麻烦。”
辞盈想说“没关系”,但最后也没说,只是顺着苏家苏雪柔的名字重新写了下去,墨汁在唇齿间染开那一刻,苦涩晦暗的味道从口中传来。
恍惚间辞盈身体被掰过来,青年拿着帕子轻轻擦她的唇,含着笑同她对视:“怎将墨吃到了嘴中,同小孩一般,剩下的我来吧。”
辞盈没有推辞,她这几日的确太累了一些,可能因为是第一个新年,老太太那边有意给她下马威,手上的事务成倍成倍地多,辞盈昨日只睡了三个时辰。
她们也没有换位置,辞盈将毛笔和册子递给谢怀瑾,自己坐着安静地为其研墨,垂着眸看着册子上被青年落下的截然不同的字迹。
不似平日的端正清隽,青年写的有些随意,却也挥毫列锦绣,落纸如云烟。
辞盈有些困倦,隔得近了些,能闻见谢怀瑾身上淡淡干净的雪松香气,辞盈不知不觉间垂下了眼,最后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熟了。
谢怀瑾处理完,就看见辞盈安静的睡颜。他放下手中的毛笔,出门轻唤了奴仆,小碗随之过来,拿了册子下去交给管事的人,看着谢怀瑾将辞盈抱回房中。
小碗欣慰着两人的亲密,一边碎步走向管事处,一边翻看着册子检查着,看见其中一页时整个人愣住。
辞盈再醒过来时,就看见小碗愣在床边。
辞盈轻唤了小碗一声,小碗却一动不动,一觉睡得懒懒的辞盈也没有完全醒过来,对自己怎么回来的也没有印象,于是她又开口唤了小碗一声。
小碗这才惊诧回头,一把抓住了辞盈的手腕。
屋内燃着很足的炭火,但小碗的手冰凉得可怕,辞盈被冷的缩进被子,用被子将小碗的手也盖住取暖,轻声问:“怎么了?”
小碗的心事都写在脸上,辞盈想忽略都不行。
小碗抬起眸,眼中竟然含了泪。
辞盈意识到事情可能比自己想的严重。
只见小碗一把握住辞盈的手,哭着说:“少夫人,您已经知道苏小姐的事情了吗?”
辞盈怔了一下道:“什么?”
小碗哭着说:“我看见册子上的墨点了,怎会不偏不倚滴在苏小姐身边,小姐就算公子曾经同苏小姐情投意合,如今您才是谢府的少夫人,不要被外人乱了心思,好好抓紧公子才是正事。”
辞盈用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轻声问:“情投意合?”
小碗哽咽着点头:“当年公子和苏三小姐的事情上京皆知,这些年一直流传着两人的事迹,如若不是苏三小姐因为母亲发丧自请去佛寺守孝三年,凭借公子和苏三小姐的情谊,在苏三小姐及笄那日就定下婚约了。”
屋内的烛火明明暗暗,良久之后辞盈低声道:“我不知。”
如若她知道
如若辞盈知道,她就会按照她当初的打算,在夫人下葬的那一日自请离府,去为夫人和小姐守陵。
小碗还想说什么,被辞盈止住。
烛火不知何时被外面的风吹灭了,一片昏暗中,辞盈缓慢地松开小碗的手,将被子拉过头顶,轻声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小碗心疼地看着辞盈,半晌之后,辞盈叹了一口气:“小碗,你先出去。”
小碗这才离开。
门被关上之后,辞盈将被子拉下来,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她起身将自己的身体靠在床栏上,望着窗外的方向,但小碗离开的时候将窗户关上了,于是辞盈只能看见缝隙的一丝亮光。
外面似乎开始下雪了。
辞盈垂下眸,眼泪顺着脸颊滚下,她想起这半年多来谢怀瑾每一次将她护在怀中的瞬间,心中泛起无限的愧疚。
她不知道,如若她知道,知道谢怀瑾一直有心上人,她不会这样做的。
即便她喜欢了他很多年,即便“谢怀瑾”这三个字一直是她心上翻滚的名字,她也不会这么自私,借着夫人强留在谢怀瑾身边,占了谢府少夫人的位置,坏了谢怀瑾同心上人的姻缘。
辞盈颤抖着身体,良久才动了一下手指,她恍惚间想起她其实听过一两嘴,但当时还未听清小姐就直接拉着她走了,笑着说那些人都是碎嘴子,一天到晚嘴里都是胡话,辞盈本也没有听清,记忆也就随之过了。
如今想起来,她仿佛在很年少的时候就听过了“苏雪柔”这个名字。
漫长的夜,窗外是轻薄的雪,窗内辞盈抱着自己的膝盖,靠着床栏望向窗棂缝隙中漏出来的一丝亮光。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起码现在这一刻,辞盈是不知道的。她想起过去半年的朝暮,想起每一次同谢怀瑾的见面,想起牵手,拥抱,乃至于目光的对视。
想起青年温柔的眼神,细致的照料,这一切像一张网将辞盈的心缠住,哪怕听了小碗的话,她仍旧很难将自己抽离出来。
人非草木,她的喜欢不是册子上可以随意涂改的墨点,即便两人遥不可及的那些年,辞盈依旧将其小心在心间安放,默默喜欢了那么多年,更何况她现在是他的妻子。
小碗的话又滚在辞盈耳尖,辞盈茫然着眼,天色渐亮
隔日,小碗小心照看着辞盈,从面上看不出辞盈的想法,看着明明还是往日的模样,但就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小碗小心翼翼地想问什么,被泠月拉了出去,泠霜在里面汇报着外面铺子的事情,寻辞盈做决定。
门在小碗面前被关上,出了书房泠月就松开了小碗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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