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今天火葬场了吗: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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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温柔缱绻的眉眼和她暗中听见的清淡冷漠怎么能出自一人。

    辞盈闭上眼。

    日子好像又恢复到了以前,却又好像不一样了。

    辞盈没再让泠霜回来,江南那边本来也有夫人留下来的产业,泠霜既然已经过去,干脆就负责平日的打理。

    茹贞在过年前给她回了一封信,信上说她一切都好,让辞盈不要担心,还和辞盈说最近天寒,要辞盈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信的最后,茹贞好像要写什么,但是划去了,辞盈对着灯仔细地看,却只看见星星点点染开的墨珠。

    辞盈一阵心悸,青年提着灯笼敲响她的房门时,她一把拉开门扑到谢怀瑾的怀中,青年温柔地笑着,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的手,辞盈像是感觉到安全的猫一般闭上眼。

    自茹贞的事情之后,她越发依赖谢怀瑾。

    以前的辞盈被很多东西制约,她踌躇着犹豫着一步一步向谢怀瑾前进或者后退,她将他比作彩云比作月亮,她时刻仰望着卡着自己的人格和自尊进退。

    但那日雨夜,电闪雷鸣,宇文拂推开她,烛火零落在地,昏暗勾出茹贞红着眼被绑在床柱旁的模样,她拿出的那一张奴契被宇文拂轻蔑拂开,落在地上后来又被她珍惜拾起,眼泪混着雨水成为她渐而浑浊的心跳。

    望向谢怀瑾,望向权势的心跳。

    哪怕这是她很多年的心上人。

    辞盈拥抱着身前的人,一声又一声喊着“谢怀瑾”的名字,青年温柔着一张脸,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少女的头。

    小院东侧,烛三将剑收起来,每年年末的时候,她会同墨愉比武,从她十五岁那年开始,墨愉就打不过她了。

    又是一场一点意外都没有的胜利,烛三无趣道:“师父,又是一年了。”

    墨愉看着不远处相拥的谢怀瑾和辞盈:“嗯,又是一年了。”

    烛三扁扁嘴,朝着墨愉所看的地方看过去,哼了一声:“公子最好许愿能骗她一辈子。”

    墨愉不说话,打开烛三挽上来的手。

    “烛一和烛二呢?”墨愉问。

    “公子说他们什么时候打得过我了,什么时候从暗室出来。”烛三擦拭着自己的剑,自得道:“可能要被关一辈子吧。”

    一辈子。

    没有一辈子。

    后来辞盈每每想起这半年,都觉得是她这辈子最昏暗的时间。

    爱恨如泯灭一般,她的爱恨变成了昏暗中的灯火,耳朵附上去,能听见“噼里啪啦”的灯芯炸开的声音,她沿着昏暗向前,那始终未灭的灯芯让她一路撑到了天光乍现的时候。

    天光乍现那一刻,恨如潮水,涌湿了辞盈看向那个人的眼

    开年之后,谢怀瑾同辞盈说,她能去见茹贞一面。

    辞盈大喜:“那是不是说明宇文拂放下戒备,我们很快能够将茹贞救出来了。”

    阳光洒在青年身上,辞盈觉得很温暖,她贪恋地将自己的头放在谢怀瑾的肩膀上,良久之后听见一身雪衣的青年说:“可能吧。”

    处于兴奋中的辞盈没有计较那一句“可能”的含义,她准备着,问谢怀瑾:“小碗和泠月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可以。”谢怀瑾说。

    辞盈很开心,告诉了泠月和小碗,她们也很开心。

    一直到了二月二,茹贞和辞盈约好见面的时候。

    那一日太阳也很好,辞盈一眼就看见了茹贞,只不过脸上的笑才存在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不因为什么,只因为茹贞的身边还有一人——宇文拂。

    虽然知道在世子府,宇文拂大概率在,但辞盈见了脸上的笑就是渐渐淡了下去,那日雨夜的一切又在她眼前重现,她下意识拉住了身旁之人的衣袖,谢怀瑾用手亲抚了一下她的后背,从上到下。

    见了她,宇文拂也不太高兴,但是茹贞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宇文拂一下子就开心起来,拉着一张脸来和辞盈打招呼。

    辞盈浑身一冷。

    明明明明茹贞将宇文拂哄得很住,茹贞也在笑,宇文拂看见茹贞笑也笑了,但辞盈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她拂开宇文拂的手,握住茹贞的手。

    茹贞的手同之前一样温软,见两人手握住开心地笑了出来,辞盈抬起手擦了擦茹贞的笑,轻声道:“不开心就别笑。”

    身后的宇文拂听了,忙咬着牙上前,被茹贞一个眼神劝了回去。

    辞盈只觉得自己浑身寒毛都起来了,几乎在望向茹贞的那一瞬间,眼睛就红了。这一次是茹贞将她抱在怀中,茹贞轻声说:“别担心我,我很好。”

    “辞盈”茹贞说:“辞盈,对不起。”

    茹贞看着辞盈,她从前总是不明白辞盈和小姐,不明白两个人搀扶着扶着墙一圈一圈看着高墙外的燕子,不明白两个人口中叽里呱啦谈论的自由,不明白那些明明笑着却陡然落下来的情绪。

    是直到现在,茹贞才明白,她当初在赏花宴上究竟做了怎样的一件错事。

    茹贞将手上一个镯子褪下来递给辞盈,是一个很素净的银镯,同茹贞之前和现在所有的首饰比起来是最朴素的那一个,但即使在茹贞最爱美的年纪,也没有摘下来过。

    这是当年茹贞出生的时候,她父母为他去寺庙开了光的银镯。

    很珍贵,这些年茹贞从未摘下来过。

    但现在,这方银镯子被茹贞笑着摆在辞盈手心,她轻声道:“要到我生辰了,辞盈,送你一个礼物。”

    镯子被茹贞强硬地戴上辞盈的手,手骨上一圈被擦的有些泛红,但是比疼更重的是辞盈的惊惶,她预感自己要失去什么一样握住茹贞的手,茹贞却只是望着很远处的人,轻声对着辞盈说:“逃。”

    她其实没有说出声,只是做了一个“逃”的口型。

    辞盈一怔,捏紧茹贞的手。

    茹贞招手,唤过来宇文拂。

    宇文拂对着茹贞笑得像小狗,对上辞盈又嫌弃地看了看。

    茹贞松开辞盈的手,牵住宇文拂,对着辞盈笑着说:“四月的时候我们要成婚了,辞盈,我希望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宴,我希望姐姐你能祝福我们。”

    辞盈如坠冰窟,她望着茹贞,茹贞看着她。

    茹贞说:“姐姐,我想寻你要回我的奴契,等去官府消了奴契之后我才好同宇文拂成婚,能从一个婢女变成世子夫人,姐姐天大的馅饼,小时候我们即便做梦也没有做过这般大的梦。”

    茹贞又说:“姐姐,我已经将我娘接过来了,她说我真有出息。”

    辞盈被拉住的时候人还是懵的,直到谢怀瑾轻声喊她的名字,她带着无限的茫然望向谢怀瑾,问:“为什么茹贞会和宇文拂成婚?”

    她碾着茹贞偷偷塞给她的纸条,她的衣裳一部分是茹贞绣的,所以哪来有暗扣茹贞很清楚,她适才同她说“逃”的时候,将这个纸条塞入了她衣袖中。

    谢怀瑾没有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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