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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长公子今天火葬场了吗》 30-40(第8/28页)
他看了一会后才转身看向墨愉,责问是最无用的事情。
他只指尖轻轻敲着指腹,轻笑着问:“几日未曾见到烛三了,她人呢?”
墨愉哑声。
谢怀瑾抬起眸:“你亲自去查。”
墨愉便明白,即便他一句未言,公子还是全都明白了。
“我替烛三向公子请罪,我是她的师父,烛三之罪,我愿意一力承之。”墨愉颤抖着身子,希望面前的青年看在十几年的情分上能仁慈一些,“叛主”是什么罪责,他比公子更清楚。
屋内安静了许久。
半晌之后,是青年叹息着开口:“太不听话了。”
墨愉不知道是在说夫人,还是说烛三。
但他其实没有太感觉到公子的怒气,墨愉向着谢怀瑾望去。
青年落身在一片阴影里,抬眸看着廊间已经滴落的雨,语气中略带着些宠溺的意味:“长本事了。”
最后留给墨愉的是一句:“去查吧,她定然已经不在江南了,剩下的”青年看着廊间的雨良久,缓缓看向一个方向,声音消弭在雨声中:“墨愉,烛三只会跟在辞盈身后,我比你更希望,她能护住辞盈。”
墨愉听出了公子的画外音。
若是夫人出了事情,烛三
墨愉低声道:“烛三会的。”
墨愉要出去时,身后突然传来青年的声音:“李生也不见了。”
墨愉看不清谢怀瑾的脸色,低声重复着适才已经说了一遍的话:“李生和夫人一起消失在游船上,至今暗卫没有查到两人的任何踪迹。”
谢怀瑾轻笑着,声音中却没有笑意,他摩挲着手上的白玉扳指:“话本子中一般管这叫什么?”
墨愉没有看过话本子,心里却蓦然浮现出来两个字,他不敢说。
谢怀瑾本也不是要他回答,窗被风吹得嘶哑地响,青年声音温和地说:“好像是‘私奔’,真浪漫。”
浪漫得恍若天地都变暗。
青年站在窗前,温柔地看着顷刻落下的江南的雨,他淡声道:“从山林开始吧,既然了无痕迹,就是唯一的路。”
青年抬眸,望向远方。
暴雨中,树木都呼呼作响,黄昏已过,黑天哀嚎。
谢怀瑾想来想去,脸上的笑意逐渐变淡,只在心里叹了两个字。
辞盈
辞盈很好。
从江南而过,万山延绵,她带着李生,雇了一个马夫,暗卫在前面开道,她们一路走偏僻的山路。
李生身体不好,她顾忌一些,偶尔会在一个地方停下歇息几日。
她总是问李生方向,然后她寻一个相反的,最后抓阄,抓到了谁就往谁的地方走,这样她和李生的思绪交杂着,即便谢怀瑾多智近妖,在哪里发现了一点她的踪迹,也难以直接猜出她的目的地。
这段时间以来,李生对着辞盈说过的最多一句话是:“是在下连累姑娘了。”
又一次听见,辞盈实在倦了。
她不太喜欢特别看懂一个人,很多东西说明白了就会很没意思,她低声道:“只要你不把我的行踪一封书信告诉谢怀瑾,就不算连累我。”
李生忙摇头:“咳在下自然不会。只是我占了姑娘许多时间,耽误行程,又”
辞盈笑着说:“那就不算连累。”
在李生略微怔愣的目光中,少女弯起眸:“一个人出行很无趣的,虽然你体弱又多事,还要花我的银子,但是比起一个人,我还是喜欢和朋友在一起。”
辞盈其实很少将“朋友”这个词挂在嘴上。
但她又好像的确是需要的。
小姐是她的第一个朋友,然后是茹贞,谢然,小碗。
在江南的这三月,辞盈一直很迷茫,她一边陷入随时会被找到的恐慌,一边又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茫然,这般跌跌撞撞的摸索着,一直有个人摇着一柄破扇子在她耳旁叽叽喳喳。
她当然知道李生不纯粹,但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是纯粹的呢?
辞盈不在乎。
她看着李生,眼见着对面被她说的呆住马上递了一方帕子,果然李生反应过来之后开始猛烈咳嗽了起来。
辞盈又担忧又好笑,最后递过去一杯茶。
“没有过朋友一样。”
李生垂眸:“是。”
他声音太轻了,辞盈没有听见。他再看向辞盈时,少女正兴致盎然地看外面的风景,明明其实是千篇一律的大山和河流。
李生看着辞盈,想起从前听到的许多关于辞盈的消息。
他想,从流言蜚语中认识一个人实在太过浅薄。
幸好他一开始也没有信。
朋友
李生微微扬起唇,又咳嗽了起来
长安最近出了很多事情,最大的一件大概是曾经的苏家二小姐,如今的苏妃苏雪柔疯了被打入冷宫。
谢怀瑾在寺庙中与一身男子装扮的苏雪柔相遇的时候并不意外。
“鱼花死了。”苏雪柔低着头,跪在谢怀瑾身前:“殊荷,我求你了,帮帮我”
谢怀瑾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将香插|入香炉之中,平淡道:“鱼花没死也帮不了你,当年鱼花已经将他能给你的都给你了。”
苏雪柔大叫:“他没有,他明明将东西都留给了你,都给你了,甚至最后死的时候都没有告诉我房内全是为你抄写的祈福的经书,给我什么了除了当初那些人,还给我什么了,明明他明明可以去争,去抢,谢家那么大一块肉,他喜欢我就把这些东西都给我啊。”
谢怀瑾淡着眉看着发疯的苏雪柔:“他也为你抄过经,你那时全部撕毁了。”
苏雪柔跌坐在地上,语气又变得哀求起来:“求你了,殊荷,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帮帮我”
“帮你什么?”青年从软蒲上起身,雪白的衣袖缓缓地垂下去。
苏雪柔咬着唇道:“皇后,皇后的位置你让我登上皇后的位置,等我处理完了那些人,你要做什么,我都”
谢怀瑾冷淡地看着苏雪柔:“我不会帮你。”
苏雪柔一双眼中满是眼泪:“殊荷,我求你了,我们不是朋友吗,你答应过鱼花,若我出事你会帮我一把的,殊荷!”
青年淡垂着眸,点出真相:“所以这些年长安那些流言,我不曾同你计较。”
苏雪柔怔愣着,上前扯住谢怀瑾的衣摆:“再帮我一次,等我成了皇后,把那些人都杀了之后,我再也不会麻烦你了。”
谢怀瑾蹙起了眉,他问:“苏雪柔,你成为皇后之后真的能把那些人都杀了吗?”
香炉中的香燃着,谢怀瑾说:“那你对着鱼花发誓吧,若你违背,生生世世鱼花不会再遇见你,你发誓了,明天开始你就是皇后。”
“你就这么恨我吗?”苏雪柔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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