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今天火葬场了吗: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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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探查的人,南下四处漂泊,为了看尸骨一眼回到长安又在路上遇见了辞盈,在奔丧的宴会上,李生曾见过辞盈一面,她是那场宴会上唯一真心落泪的人。

    于是船舱内,李生一眼就认出来了。

    好心的夫人。

    心软的辞盈。

    李生偶尔想,辞盈这般心软,他多赖上几分,表白一番咳嗽几声吐吐血,说不定真能进府,但看着辞盈却又觉得舍不得。

    辞盈的凋零,像一朵被生锈的银针生生刺入屏风的花。

    每一刻都在盛放,于是每一刻都在凋零。

    他无法成为生锈的下一笔。

    *

    如非谢怀瑾不在府中,两个人一起用膳几乎是定下的规矩。

    从江南回来的每一日都这样,只有谢怀瑾不在府的几日辞盈独自在院中用膳。

    但今日有所不同,墨愉吩咐人上膳食时,谢怀瑾看了一眼空荡的院子。

    辞盈上午愤而离去,谢怀瑾原以为辞盈晚间不会再来了,他也没有多少用膳的心思,但刚要将膳食撤下去的那一刻,外间的婢女说夫人来了。

    通报的婢女只比辞盈早一些,几乎是婢女话音刚落下,辞盈就推门进来了。

    婢女悄然退下,内间只剩下谢怀瑾和辞盈二人。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安静地用着膳,一直到用膳完时,谢怀瑾才开口:“今日下午,李生来见了我。”

    辞盈眼眸停了一下,轻声道:“嗯。”

    这个字说完,竟然已经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

    房间内又安静了一会,等辞盈放下筷子,转身就要走。

    谢怀瑾淡淡看着辞盈的背影,没有说话。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辞盈再一次主动同谢怀瑾说话,是因为茹贞的事情,她看着谢怀瑾说:“过两*日我要送茹贞去江南,同之前说的一样,我需得在江南停留半个月,然后你可以派人接我回来,府中府外的事务我已经全部安排好了,谢怀瑾,明日我便不过来吃饭了。”

    辞盈温和,有礼,望向谢怀瑾的眸中已经没有了什么情绪。

    谢怀瑾摩挲了一下大拇指,只说“好”。

    “嗯。”辞盈不再说话,转身走了。

    长安就这样到了六月,今年很热,雨下的不少,但越下越热,闷得人心发慌。皇城又出现了一件大事,苏皇后乘坐步辇时突然被一野猫冲撞,摔落下来,出血险些滑胎,太医在苏皇后宫中足足呆了三日才保下来。

    后面问责,却只说是一宫女私自豢养的,那日野猫不知如何发了狂,宫女畏惧责罚,竟跳井自杀了。

    辞盈听见时,已经在去江南的路上。

    茹贞没有坐过船,所以她选的水路,一并在船上的,还有李生、谢然和谢怀瑾。

    谢然是本来就要回江南的,李生的被辞盈劝回去的,至于谢怀瑾

    辞盈望向一直关闭的门,同茹贞、谢然还有李生说:“吃吧,不用等他。”

    谢然和李生面面相觑,茹贞显然听进去了,这些日她也回忆起来不少,自然对谢怀瑾没有好印象,不由比平日吃得更多了一些,就是想让谢怀瑾没东西吃。

    辞盈了解茹贞,自然看出了茹贞的想法,笑着说:“风浪大时不晕船的人也会有些晕,茹贞,少吃些,等会晕了会吐。”

    茹贞吐吐舌头,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那我吃饱了。”

    李生和谢然都笑起来,不谈船上安静的一处,气氛的确算得上祥和。

    吐的另有其人。

    房间内,谢怀瑾脸色惨白,又一次漱口。屋外传来众人的笑声,昏暗的屋内,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帕子,眼眸很低地垂下。

    墨愉没有同行,烛一跪身在一旁,低声道:“公子,首领让我们带了一些能够压抑晕船的药,是太医院的方子,您试一试。”

    一瓶药被递到了谢怀瑾手中,但青年只拿在手中并未打开,低垂着眸让烛一先出去。烛一不敢多言,起身出去了。

    夜间时,果真如辞盈所言,起了大浪。

    便是辞盈也有些晕,谢然也有些,从来没有坐过船的茹贞反倒是最不晕的一个,茹贞扶住辞盈:“我们下次走陆路好了,辞盈,吃一点压一压。”

    一瓣桔子被茹贞放入辞盈嘴中,酸涩的味道传来的时候,辞盈觉得自己的头晕真的好了一些。

    另一个房间,谢然敲开了李生的门。

    李生有些讶异,但还是用手比了一个姿势:“谢姑娘请进。”

    谢然走进去,看向一旁的药炉子,炭火已经熄灭,但是还是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药味,她摸了摸鼻子,坐下来,开门见山道:“李生,你觉得不觉得辞盈她好像很不希望我们留在长安?”

    其实也不是长安。

    李生默然补全:“她只是不希望我们留在她身边。”

    谢然眼眸垂了下去:“你也这样觉得吗?她私下同我说,希望我以后能多看顾茹贞一些,我说不用这么客气,都在江南我自然会照顾好她的朋友,她看着我就没有说话,最后将我抱住时抱得很紧,但是松开的又很快。”

    李生没有说话,只望向辞盈房间的方向。

    谢然轻声道:“其实江南和长安对我差别不大,这次回去我就想通了,我脸伤成这样了,父亲他们都拿我没什么办法了,那门婚事也告吹了,日后顶着这张脸,也不会有旁的婚事再落在我身上了。如果可以,我想留在辞盈身边。”

    李生安静了很久,才出声道:“她不会同意的。”

    谢然看着李生,突然就哭出来,白日的平和安详在深夜被大浪打破,寂静的房间内,向来看得开的谢然眼泪完全停不住,她哭着说:“她好不开心,李生,辞盈怎么办,她看起来好累好累,但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做什么能让她不那么累,什么都可以,为什么”

    李生安慰地拍了拍谢然的背,他看着谢然说不出话。

    怎么能让辞盈不那么累呢?

    李生望向船舱最东的方向,他犹豫着,轻声道:“没有法子。”

    他比谢然看得更为深远,他明白,没有法子。

    他们只是局外人。

    李生想起从前父亲对于权势的狂热,他始终不能理解,从前清廉的父亲为何成为了谢家手中的一把刀,现在他有些明白了。

    更可悲的是,李生脑海中缓缓浮现青年修长的身影,手指僵硬住,轻声咳嗽起来。

    横在辞盈和那个人之间的,不止有权势。

    海上明月,风愈大,吹开了雾,月亮一点一点被遮住。

    船在不知觉中被包围住,等船上的护卫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月色晦暗间,辞盈陡然望向外间,火光越过窗面之时从衣袖中拿出匕首一只手将茹贞护在身后。

    茹贞本来已经困倦了,被辞盈的动作吓清醒了,她紧紧抱住辞盈的衣服,轻声道:“辞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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